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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雪立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她从来没有见他哭过,又或许曾经有一次,但她不知道那究竟是泪还是自己一时眼花,他那样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流泪?

    过雪微笑,原来这是梦,她还没有醒来。

    衣衫上幽幽的香,随着清风扑开帷幔,岑倚风蓦然抬首,发现是她,那表情显得不敢置信,他一定以为她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抑或,以为她再不会以这种平静的姿态来面对他。

    她就像一尊雪玉雕像,墨云长发披垂肩后,微弱的烛火摇曳,衬得她一张小脸又尖又白,极黑的眸子里泛起一层薄薄雾潮,恍若隔着十里烟雨,朦胧而湿润,她立在面前,安静亦如夜下绽放的白昙,浑身笼着橘红色的光纱,美丽近乎不真实,似那烛光一灭,她也杳然无存。

    岑倚风微微眯眼,仿佛在确定她是否存在一样,起身挪动几步,她依旧不曾躲避,他快速上前,一把将她纳进怀里。

    “阿雪、阿雪……”

    他喃喃唤她,带着失而复得的欢喜,他知道,他一定还在梦里,当看到她抱着婴婴的那一刻起,他便清楚地意识到,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他任她刺伤自己,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痛,只因比起心上的痛已经微乎其微,他甚至想着,倒不如死了,不如死了……他好傻,以为说出那样狠绝的话,就能斩断与她发生的一切,直至眼睁睁地看着她跑出去,他才知道绝望是这样可怕的一件事,他根本不能没有她,她是自己另一半的命,失去了,从此只是行尸走肉。

    “阿雪……”她没有挣扎,她没有逃脱,她静静地在他怀中,不能醒,不能醒,他笑着,酒精刺激着脆弱的神经,头痛得叫人快要崩溃,然而又涌现出癫狂一般的喜悦,她就是他遗失的那根肋骨,重新又融回身体里。

    过雪仰起脸:“哥哥,我回来了。”

    岑倚风柔情脉脉地凝睇她:“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那眸底只倒映着她一人,那么认真,那么动情,似要望入她的灵魂深处,过雪不自觉便应了一声:“好。”

    岑倚风欣喜若狂,在她雪白颈项间烙下一串串细碎的吻,过雪被他吻得燥热难耐,略偏过头,闻着他衣衫间的酒香:“哥哥,你又喝酒了。”她眼角微弯,笑起来,“哥哥一喝醉,就喜欢说些胡话。”

    “我没有……”岑倚风将她拦腰抱紧,啃着那花瓣般柔软的嫣唇,声音带着小孩子的任性,“我没有说胡话。”

    “阿雪,我喜欢你……是真的……”他吻过她的耳垂、脖颈、脸颊、锁骨,要一点点吃掉她似的,委实缠绵。

    “我喜欢你……”

    “从很久、很久的时候就开始了。”

    “只是你不知道……”

    “阿雪,我好痛苦……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意识在半醒半睡间,过雪被他含住小巧的耳垂,听到他在耳畔呢喃:“你心里有我吗……有吗?”

    那口吻充满哀求而小心翼翼,过雪踮起脚尖,双臂环住他的颈,岑倚风整个人怔住,被她轻轻啄了下菲薄的唇。

    他再难自制,飞快吻住她,那秀长的睫毛擦过她的脸颊,惹来一阵颤栗的轻痒,他在口中肆意汲取,只想采撷得更多、更多,彼此相拥的身躯禁不住左移右晃,很快,衣衫尽褪,帷幔深处,两个人终于融合一体,风雨缱绻,赤-裸交缠,过雪被他压在身下,随着那深一挺进,猛地弓起纤细的腰肢,岑倚风见她眼波含媚,色如春花,芊芊十指扒住他的肩膀,嘴角噙着一缕笑意,已然情动,更叫他爱到无法自拔,奋力抽-插,他翻过过雪的身体,细细碎碎的吻沿着玉背蜿蜒,遍体白皙的肌肤在吻烙下,氤氲开一层粉色珠华,霞光万丈般,触碰间只觉手指都快融化,在他彻底失控的一刹,过雪忍不住惊呼,越发缠紧他,恨不得化进他的骨血里。

    一场畅快淋漓的泄欲后,两个人依偎着低低喘息,岑倚风捧起她的脸,四目相顾,只见她痴痴地笑,妩媚桃花般的一张小脸红艳艳的,端的比妖精还勾魂摄魄。

    岑倚风吻了又吻,眸底流露的真情,比天高海深:“阿雪,哥哥今生都不会娶其他女子……你也不要嫁给别人,我们就这样……在一起……过一辈子……”

    不待她答,他的唇又贴上她的,轻轻地研磨,过雪眼神有一瞬放空,继而变得恍惚不清。

    “哥哥……哥哥……”怕他消失一样,她不停地唤,岑倚风握住她的一只手,五指交叉一起。

    过雪微笑,流下眼泪:“阿雪只喜欢哥哥一个人,是真的、喜欢……好喜欢……”

    “我喜欢哥哥。”

    “我喜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