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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物语之黑仪和螃蟹 第四章

    那是在春假发生的事。

    我被吸血鬼袭击了。

    这是在磁悬浮列车实用化,修学旅行自然是去海外的这个时代,不好意思到极点的事实。不过,不管怎样,我被吸血鬼袭击了。

    让人血液冻结般的美人。

    美丽的吸血鬼。

    非常美丽的吸血鬼。

    直到现在,那个被她深深地咬过的痕迹仍然留存在我的脖子上,隐藏在校服的颜色里。

    原本以为在被咬以后觉得热以前,头发会变长,那些暂且不提——

    一般而言,普通人要是被吸血鬼袭击了,就会被譬如火舞战士、吸血鬼猎人之类、基督教特种部队之类、或是专杀吸血鬼的吸血鬼之类……帮助。不过呢,我是被路过的有点脏的大叔救了。

    所以,我总算返回为人,也不害怕日光、十字架或者大蒜之类的东西。不过,拜那个的后遗症所赐,身体能力显着上升了。

    不只是运动能力,连新陈代谢的能力,也就是所谓地复苏力也大幅提升了。

    不知道脸被裁纸刀切开的话会怎样,不过,如果只是被订书钉扎到的程度,不到三十秒就能完全恢复。恢复得比什么都快。

    “忍野,忍野先生?”

    “是的,叫忍野咩咩。”

    “忍野咩咩吗,真是萌到不行的名字呢。”

    “别多做期待了。他可是年过三十的中年大叔。”

    “是吗。那他小孩的时候,一定很萌吧。”

    “别用那种眼光看活生生的人。还是说,你只知道萌这个词?”

    “这只是基础哟。”

    战场原坦然地说道。

    “我的话,应该属于傲娇那类吧?”

    “……”

    真是寒死人的类型。

    闲话休题。

    在从我、羽川以及战场原就读的私立直江津高中乘自行车去要二十分钟左右,有点远离住宅街的地方,有个私人学校的大楼。

    据说那学校在数年前受车站前大公司开的补习学校的冲击而破产了。

    我知道的时候,这四层的大楼早已是完完全全的废墟了。上面说的都是听说的。

    危险。

    私有地。

    进入禁止。

    那样的招牌到处都是。虽说被围墙包围着,不过那墙净是间隙,可以说是出入自由。

    忍野就住在这里。

    随意地住着。

    自我春假以来的一个月,一直在这里。

    “屁股痛得钻心。裙子也皱了。”

    “那不是我的责任。”

    “别推卸责任了。放我下来。”

    “怎么了!?”

    “自行车载二人的情况我可是第一次体验,就不能更温柔一点吗?”

    温柔不是敌对行为吗?

    真说一套做一套的女人。

    “那么,具体来说该怎样做才好呢?”

    “嗯,举例来说,用你的书包当坐垫如何?”

    “你真是只顾自己呢。”

    “别大惊小怪了。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又不是当真。”

    真的只是举例?

    非常怀疑。

    “想想看,和你相比,就连玛丽·安托瓦内特都算是谦虚谨慎了。”

    “她是我的徒弟。”

    “时间不对吧!?”

    “别那样随便地说我好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唧唧歪歪。一般人会这样对同学吗?”

    “嗯,真是同学的话!”

    被否定到那种程度。

    太过分了。

    “要和你交往的话,出奇的忍耐力是必要的。”

    “阿良良木,你好象在说我性格不好吧。”

    是啊。

    “用你自己的包不行吗。啊,你是空着手的。没带?”

    说起来,至今为止我好像没见过战场原手上拿行李的样子。

    “教科书全都记在脑子里了,所以我全部放在学校的课桌里。随身带着文具,也不用包。我的话,体育服之类的也不需要。”

    “哎呀,不错。”

    “双手不自由的话,战斗时就麻烦了。”

    “……”

    全身凶器。

    人间凶器。

    “生理用品不能放在学校倒是有点为难。没有朋友,也不能向谁借。”

    “别……别说那样的事啊。”

    “什么啊。如字面那样是生理现象,不是害羞的事。没必要隐瞒吧。”

    不用隐藏吗?

    嗯,就算是个人主张,也不用说出来吧。

    这样子,说有意还不如说,她没有和朋友好好谈过吧。

    “啊,对了。”

    我是不介意,不过刚才有关的裙子的发言能看出,战场原毕竟是女孩子,讨厌制服弄乱,所以便找了一个较大的入口。

    到了那里,我回头看着战场原。

    “那些文具,全部放在我那。”

    “哎?”

    “让我保管。”

    “啊?什么?”

    战场原一副听到过分的要求的样子。真可笑,又不是说要你的人头。

    “虽说忍野是怪异的大叔,不过,他毕竟是我的恩人。”

    也是羽川的恩人。

    “——不能把危险人物引见给恩人。所以文具由我处理。”

    “到这才说那种事。”

    战场原盯着我。

    “你想算计我吧。”

    “……”

    怎样才会想到这种地步啊?

    一时之间,战场原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在相当认真的烦恼着。

    时而怒视我,时而看着脚下。

    心想说不定就这样转身回去了,可是不久以后,战场原就做出同意的决定。

    “请收下。”

    然后,她从身上的这儿那儿,宛如魔术师一样源源不断地拿出让我眼花缭乱的各试各样的文具。

    那时在楼梯拐角向我展现的凶器,好象不过是冰山的一角,就算那样已经不少了。

    这家伙的口袋说不定是四维的。

    说不定用了二十二世纪的科技。

    说要保管而放进我包里的东西,数量多到出奇。

    这样的人居然能毫无限制地在路上走着,怎样考虑也是行政的疏忽吧……

    “别误解。另外,我不是对你疏忽大意了哟。”

    全部给我之后,战场原说道。

    “不是疏忽大意……”

    “如果你把我骗进这种荒凉的废墟,打算报我用订书钉刺你的仇,也不是不合理。”

    “……”

    确实有可能。

    “知道吗?如果我没有每隔一分种联络的话,就会有五千人的朋友去袭击你的家人。”

    “不要紧……别做多余的担心。”

    “一分种就足够了!?”

    “我哪儿的拳击家吗!”

    毫无犹豫地拿家人来威胁我。

    有点意外。

    而且,五千人实在是大谎言。

    没有朋友的人还敢撒这种弥天大谎。

    “你有二个初中生的妹妹吧。”

    “……”

    把握家庭构成吗。

    就算是谎言,好象也不是在玩笑。

    不管怎样,即使显出了多少诚意,我好象一点也没被信赖。

    忍野说过,信赖关系非常重要,这样的话,这状况不能说是很好。

    嗯,没有办法。

    在往前,就是战场原一人的问题。

    我只是向导。

    穿过金属丝网的裂缝,进入大楼。

    虽说只是傍晚,可建筑物里还是相当暗。

    是被长期闲置不管的建筑物,所以脚下相当凌乱,一不留神就会摔一跤。

    那时,我注意到了。

    对我来说,如果空罐儿掉下来的话,也只是空罐而已。不过,如果是战场原的话,那就是有十倍重量的空罐。

    相对考虑的话就是那种结果。

    十倍的重量,对十分之一重量,不是能像漫画里那样简单相除的问题。

    重量轻运动能力就高,不能如此单纯地考虑。

    更不用说这个黑暗的未见过的地方。

    战场原简直就象野生动物一样地满怀警戒,那也是没有办法。

    快速十倍。

    而强度也只有十分之一。

    明白了不想失去那些文具的理由。

    也明白了没有拿包,不能拿包理由。

    “这边……”

    在入口周围,我握住不知如何是好的战场原的手腕,引导她前进。

    有点唐突的行动,好象让战场原吃了一惊。

    “干什么?”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坦率地跟着我走。

    “别想我会感谢你。”

    “明白。”

    “应该是你该感谢我吧。”

    “什么啊!?”

    “就是那根订书钉弄的伤,故意弄得不显眼,不是在外侧而是在内侧针扎的哟?”

    “……”

    那怎么想也是“因为打脸太醒目了所以打肚子”的加害行为吧。

    “说起来,没贯穿也是。”

    “阿良良木的脸皮厚,应该不要紧吧。”

    “别开玩笑了,在胡说些什么啊。”

    “我直觉的命中率有一成左右哟。”

    “真低!”

    “啊——”

    战场原稍微远离我,说道。

    “总之,我是白操心了。”

    “……”

    “你这种不死身怎样也不会受伤吧?”

    战场原提问。

    我回答。

    “现在不会。”

    现在不会。

    如果是在春假以前被那样的话,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是致命伤。

    “说方便也方便,说不便也不便。就是那样。”

    “模棱两可。不明白。”

    战场原耸耸肩。

    “就像“往来危险”的危险那样模棱两可。”

    “那个词里的“往来”不是allright的意思。”

    “真粗鲁。”

    “而且也不是不死身。只是伤口恢复得快而已,此外都很普通。”

    “是嘛。是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