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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裴忍丝毫不吝啬向纪玉霖表达他的心意。

    有些话放在从前,按两个人要好的竹马关系,听起来没有旖思。

    现在这些话再从裴忍嘴里说出口,配合他变质的眼神,一半发于真心,一半出自私念。

    纪玉霖不敢明着听,不敢对视裴忍的眼睛。

    他被裴忍一路抱回来有点热,含糊地找借口“衣服脏了,我上楼换一身。”

    裴忍没有拘着纪玉霖“我送你。”

    纪玉霖无奈,背对裴忍揉了一下濡湿通红的眼角“不用。”

    他说完就走,手腕子一紧,裴忍俯低脸挡在他面前。

    “霖霖。”

    纪玉霖解释“没有哭,只是眼睛不太舒服。”

    眼睛里的沙子被洗出来后的股异物感还残留,纪玉霖从沙滩一路忍回来已经到了极限,他想从裴忍掌心里抽手出来,裴忍拧眉“不许再揉了。”

    “一会儿要是还不舒服,我送你去看医生。”

    纪玉霖不想看医生,回房洗澡故意磨蹭了很久,等他把换洗的衣服晾上阳台,眼睛还红,令他不适的异物感消缓许多。

    放在床头的手机亮屏,裴忍叫他“霖霖,到顶楼来。”

    纪玉霖轻声问“可以不去吗”

    裴忍轻松翻起趴在膝盖的小家伙,使了点力气挠它的肚皮,奶猫柔软的声音顷刻传进纪玉霖耳边。

    裴忍有点诱哄的口吻“来不来看看。”

    纪玉霖“有猫”

    纪玉霖喜欢猫,一直想养。他把这个计划搁置到毕业以后,等自己有稳定的工作和环境。

    而且在他身体最不好的时候,对这些东西容易过敏,偶尔经过猫咖捋一会儿它们,回去后身上都会起一些疹子。

    “那我上去看看。”

    纪玉霖现在身体比从前好许多,应该不至于碰一下就出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带了支药膏放在兜里。

    顶楼的露天阳台设计舒服宽敞,视野广阔,能看到海边正在打排球的人。

    裴忍坐在天文望远镜旁边的沙发椅,有只牛奶猫卧在他膝盖底下,大概有裴忍半个巴掌大。

    裴忍看见纪玉霖穿着睡衣就上来了,漆黑深邃的眼瞳闪出几分笑意“过来。”

    纪玉霖没和裴忍坐一块,拎了张圆形凳子自己坐。

    他伸手顺了顺牛奶猫的脑袋,动作轻柔“好小只,你从哪里弄来的”

    裴忍勾起嘴角“岛上居民养的猫生下来的,差不多满四个月。”

    纪玉霖“哦”一声,错开裴忍看他的视线,专心摸了会儿猫,发现身上没有难受的地方。

    他有些兴奋地把猫抱到腿边,低头看猫,话是问裴忍的“那你怎么把它带过来了”

    裴忍“送给你的礼物。”

    纪玉霖不可置信“送我”

    裴忍笑笑“嗯。”

    “为什么”纪玉霖猜测裴忍又要说一些让他难为情的话,立刻改口,“它看起来还有点小。”

    裴忍说“碰到遇到岛上的住民把它送人,看它有点像你,干脆带回来。”

    纪玉霖立刻抬追求顶级aha,从入门到放弃,牢记网址:1头,不可思议地问“它和我哪里相似”

    “以后你就发现了。”裴忍故意卖了个关子,引导纪玉霖和自己说话。

    他凑近面庞,盯着纪玉霖的眼睛和暴露在空气外的肌肤。

    淡淡的冷杉香萦绕鼻间,纪玉霖扭头避开“你干什么”

    裴忍紧了紧嗓子,视野被纪玉霖逐渐蔓延着红晕的颈肤占据。

    “被晒伤的地方有没有好一点。”

    纪玉霖“嗯,”他不自在地说“为什么又要释放信息素。”

    裴忍轻皱眉心“我没有释放信息素,霖霖,你一直能感知它”

    纪玉霖沉默,梳理猫毛的手指停下,心绪微乱。

    “不知道。”

    一次两次可以归作巧合,而此刻裴忍不想再把这件事当成意外。

    裴忍没让纪玉霖避开,他严肃而正色“回去以后,跟我去做一份检测。”

    纪玉霖“我们”

    他往刚才的对话回想,沉思之后,不确定却又隐有预感“你要跟我对配对检测吗”

    裴忍“是。”

    纪玉霖“”

    “可以不做吗。”

    裴忍沉声“这次不行,我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检测之后才能安心。

    纪玉霖看着猫应了裴忍“好。”

    小猫想到地下玩,他把猫放下,跟它晃晃悠悠地沿绿植圈走了一会儿,看着它不让它乱吃东西。

    海风爽冽,裴忍看纪玉霖陪猫玩的劲,知道他是收下自己送他的这份礼物了。

    裴忍叫人搬了架钢琴放到露天阳台,他径直走到琴边入座,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琴键按下,琴声如流水,连在海滩打球的人都朝别墅顶楼望了好几眼。

    同样被琴声吸引的人还有纪玉霖。

    裴忍弹的是纪玉霖编的曲,他只会一两首,不精通音律,却把这首弹得游刃有余。

    只是裴忍的一双手摸惯了枪和炮,冷硬的手法弹奏柔和多情的曲调,搭配奇异,原本含蓄蜜意的琴音多添几分豪壮浓烈的曲感。

    纪玉霖忍无可忍,靠近了问“裴忍,你怎么弹成这样。”

    裴忍反问“那它原来代表什么意思”

    以前纪玉霖给裴忍自编自弹的曲子时,只给曲,不给意。

    裴忍弹奏的频率越来越快,像一把把锤子鼓在纪玉霖的心脏。

    他说“霖霖编曲的灵感是什么,曲子的意思又是什么,怎么从来都没告诉我。”

    裴忍曾经只听曲不知意,现在感情开窍,难免不会多想。

    纪玉霖编写弹奏的琴曲和他这个人一样,含蓄又温柔,偏偏最近裴忍听着听着,从曲子里的那份含蓄隐忍品出点别的东西。

    他不确定,又不愿让别人听,只能亲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