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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绝色美人

    袁府好像一座穷凶极恶、暴虐无道的魔窟在烈焰中融化、坍塌……无数条火舌犹如千仞齐发从屋角窜上屋顶,烧红了半边天,昼夜透明,何雷凝视着烈焰,耳边听到的都是横梁倾塌的轰轰巨响,时而能听到没有死去的袁府家丁的哀鸣……胡赤儿就在他身边发出嘿嘿的刺耳的冷笑,笑声像阴风一样吹入何雷的耳中,不知为什么,何雷总觉得这小子不是太可靠,似乎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

    何雷带着人马回到宫内向董卓报捷,董卓正在未央宫宴请满朝文武。何雷呈现出从袁府搜出的部分珍宝古玩,董卓非常高兴,让何雷坐在李儒的下首,隔着一个位置,就是咬牙切齿的吕布,何雷根本就不在乎,端起酒杯说了一些违心的奉承话就坐下来喝酒……心里想着:胡赤儿已经把珍宝运送到牛辅的家里去了……

    酒宴一直到天亮才散,胡赤儿已经回来了,带着人在宫门外等候,不然何雷连“家门”都找不到。为了避免尴尬,何雷假意说喝多了,让胡赤儿准备了一辆马车,轿帘放下来,何雷就被动的被马车拉着走。走到哪算哪!

    经过一夜风雪,早晨天气晴朗。不太温暖的阳光从蓝澄澄的天空中斜照下来,把街道左边一排房屋的阴影,投在宽敞的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投在行人的头上、肩膀上。街道两旁密密麻麻的店铺,房檐都不高,门面挺阔,写着:丝绸老店、、川越杂货、米店、酒楼、脂粉小店等字样,琳琅满目;街道上,乘轿子的,骑马的、步行的,熙来攘往,讨价还价;酒楼上笙歌盈耳,随风飘散着吃吃的艳笑和菜肴诱人的浓香……虽然北有黄巾贼,南有山东诸侯暴乱,中间还夹杂着天灾**,国家的局面,一天比一天乱;韩遂马腾又频频出兵觊觎长安,不好的消息一再传来;而且长安城的米价,也涨到了五两六钱银子一石,都快赶上楚汉相争的年代了,但是这一切似乎都未曾给长安这个大都会,投下一丝一毫的阴影。所有的人都还在巧笑迎人,纸醉金迷着!

    其实,令人不安的影子也不是没有,比如:街上的流民乞丐明显增多了,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这些人从青州、兖州、豫州逃难过来,向人们诉说着黄巾的残暴,还有政府军比黄巾贼更加的残暴;米铺里,大米下了架,取而代之的是比大米粗鄙的多的荞麦、大麦,虽然不好吃,但价格并不低,至少也要五千钱一石……何雷从窗口向外望出去,见很多人神色诡异的冲着袁府的方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心中不禁一叹:这些人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董卓很快就要把这里变成人间地狱。

    马车轻微的震动一下,停下了。何雷骤地警觉过来。他隔着帘子向外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条长长地幽静的街巷,一扇黑漆兽头衔环大门,门前踞着一对石狮子。两个持枪的士兵正在门口晒太阳,看到一对兵马过来,连忙转过头来看。胡赤儿叫嚣着让“家人”出来迎接老爷的时候,何雷坐在马车里没动,他正在发愁,不知道该如何的应付董卓的乖女儿,自己毕竟不是牛辅,这种事情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结发妻子,很容易就穿帮了。在他的眼里,这座年深日久,外观已经略微显得破旧的府邸,无疑就是鬼门关,只要一脚踏进去,说不定就不能活着出来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连续“牺牲两次”,那自己未免显得有些太过悲催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启禀将军,可以下车了!”胡赤儿见何雷好长时间没有反应,还以为他在车里睡着了,陪着小心谨慎的喊了一声。

    何雷怔了一下,罢了罢了,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他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等马车夫打起轿帘,就微微弓着腰,走下马车。

    前来迎接他的那些人都是府里的奴婢,一个个衣服整齐,脸泛油光,战战兢兢的低头站着。他先站在车旁,转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冷静的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才表面不慌不忙内心敲鼓的朝着右侧那扇大门走去。

    里面看起来比外面整齐的多,沿着墙根有些花木,西边角上还有一方水池,围着碧色栏杆,池中立着两片姿态古朴的假山,可以想象,春天来临之后的绿色森然。何雷没心思细看,他急于想要看看董卓的女儿长的什么摸样,要是实在无法忍受,或者被对方看出了什么破绽,他就打算杀出长安,带着袁隗的一家老小到东郡去投奔袁绍算了。

    进入门厅,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看到一个小丫头。

    十四岁的小丫头银环刚好从翠玉镶嵌的围屏后面转出来,看到何雷,忍不住扑哧就是一笑:“老爷,您回来了,夫人等了您半天了,这会儿子她正在书房里作诗呢,说是要给您看看呢!”

    他长着一张苹果样的小圆脸,和一双灵活的会说话的眼睛。看见何雷愣了一下,就说:“老爷,奴婢给您带路!”

    何雷心里谢天谢地,真是天助我也,要不是小丫头及时出现,立马就要糟糕大吉,于是含笑说:“那好,你就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