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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同盖一张锦被

    眼见她面露难色,傅恒故作宽容地补充道:“当然我只是提议,关键还是在你,你若不愿,我总不能强求是吧?说说而已,不必当真。”

    这最后一句,分明就是在反讽嘛!未免落人口实,东珊那乌亮的眼珠微微一转,挺直脊背强辩道:

    “我可不是说说而已,撂出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断不会收回,但这提议也得正当合理,不违背道义是吧?总不能你胡搅蛮缠我也答应吧?”

    “夫妻同盖一床被,这不合理?有违道义想着?”

    东珊被反问得词穷,苦思半晌愣是找不到辩驳之言,无奈之下只好满足他的诉求,答应不再分被。

    其实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以为东珊伶牙俐齿,惯会狡辩推辞,未料她竟是好面子,一时下不来台,直接就应了!

    喜出望外的傅恒不再干坐着,当即将她的薄被展开,又把自个儿的枕头往中间挪了挪,顺势躺下,见她依旧坐在床头不动,便好心提醒道:“夜已深,还不快安寝?”

    他的眼中笑意深深,暗示的意味那么明显,她又岂会不懂?眼下这哪里是锦被,分明就是虎口啊!一躺下去怕是要被吃干抹净的,于是东珊借口说要看书,让他先睡,他却说要一起看。

    想起那晚被迫在他怀中看书的情形,东珊心有余悸,立马改口,“蔷儿说夜里看书伤眼睛,算了我还是不看了,睡吧!”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饶是同盖一张被,她也尽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自始至终都规规矩矩地望着帐顶,不敢侧目,只因两人离得太近,且她的余光分明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盯得她好不自在。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傅恒不禁怀疑,“帐顶有我好看吗?”

    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呢?东珊纳然道:“其实我也没看什么,就是随便发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那你不如看着我发呆呗!”说着傅恒侧了过来,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无奈的东珊只得侧过身,而他就这么凝望着她,与她对视之际,眼中尽是笑意。

    这样的温柔竟令她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他的双眼幽深似旋涡,她生怕自己一靠近就会深陷其中,再难抽身,心惶惶的她不自觉地垂下长睫,说是困了要先睡。

    刚想回身躺平,却被他一把捞入怀中,但听傅恒搂着她轻哄道:“睡吧!不早了,熬夜不好。”

    可是他这个样子她还怎么睡得着啊!东珊欲哭无泪,“这可是夏天啊!搂在一起你不觉得很热吗?我……我都出汗了。”

    这句话可真是问到他心坎儿上了,“的确很热,不过不是天热,是你让我燥热。”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哑,且还不自觉地贴近她耳尖,与她耳语的同时甚至还噙住了她的耳珠,薄暖的唇瓣轻抿嚅着,那男子特有的气息不断的在她鼻息间缭绕,以致于东珊苏麻难耐,吓得伸手推拒,声线明显发颤,

    “你……你想怎样?”

    鱼儿终于上钩了,傅恒扬唇坏笑,意有所指,“不是说很热吗?我帮你消消火啊!”

    方才是说假话,这会儿她是真的热了,很想离他远一些,免得落入他的陷阱中,

    “你这个人怎的得寸进尺?我只答应盖一张被,可没说答应旁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他在想什么,她该心知肚明才对,“难道你觉得夫妻二人应该躺在一起数星星看月亮?我若真对你没有任何念想,你该怀疑我是不是有问题吧?”

    一句话堵得她无言以对,那晚他已说过,行房天经地义,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毕竟这是她的夫君啊!她理该满足他的念想,不能一直推诿躲避。

    犹豫再三,最终东珊缓缓松开紧揪着他衣襟的手,没再推阻,但也没吭声,只垂首不语,心咚咚直跳,始终不敢面对他。

    女儿家羞怯在所难免,想等她亲口说一句愿意难比登天,如此这般便算是默认了吧?于是傅恒不再顾忌,微偏头,觅到她那香软的唇,就此贴覆,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而后逐渐加深,甚至将柔舌探至她檀口之中,感受更美妙的香醇滋味。

    先前他都只是亲一下唇而已,尚未有过这般举动,骤然被深吻,东珊的脑中霎时轰然,空白了一瞬,又渐渐生彩,震惊的瞳孔中倒影出傅恒的容颜。

    但很快,她又阖上了眸子,只因这吻太过热切,令她无法招架,唇齿间竟不自觉地溢出一丝呜咽声。

    纵然轻细,还是被耳敏的傅恒给听到了,这声音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鼓舞,促使他加深这个吻,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去表达他内心未及言明的感受。

    东珊整个人似乎都很热烫,下意识微微抬身,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无法形容那种奇怪的感受。

    傅恒猜测她可能动了情念,而他同样无法忍耐,灵敏一翻,将侧躺的东珊扶平,覆于下方。

    一如威武的将军争夺领地一般,提枪上阵,勇武厮杀,肆无忌惮的攻城略池,撞开紧闭的城门,迅速占领,红缨枪锋利坚韧,伸缩间直戳要塞之地,直累得她香汗淋漓,丢盔弃甲,再也无力应对这刀光剑影,轻吁道:

    “折腾这么久,你该累了吧?”

    居然质疑他的能力?他自是要更加卖力,“才两刻钟而已,怎么可能疲惫?”

    两刻钟她已经觉得很久了啊!东珊甚至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散架,“可我好累啊!你能不能快点结束?我感觉又有些疼了……”

    难道不是只有头一回才疼吗?怎的现在她还不觉舒坦?“这都几日了,伤还没好?给你的药膏用了吗?”

    一提起那伤,东珊本就泛红的面颊越发滚烫,“才好些,你又来,自是还会隐隐作痛。”

    顾忌她的感受,傅恒也就没再放肆,依照她的意愿,尽快结束。

    当威武的红缨枪直达深处,锋利的枪头傲然颤动的那一刻,东珊被烫得脊骨紧绷,如置云巅,飘然许久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