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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东珊对傅恒的特殊感觉

    听起来似乎没毛病,但东珊仔细一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月事期间本就不能交功课,这不算惩罚吧?”

    收回作妖的手,傅恒一本正经的与她讲起大道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最重要的是看认错的诚心和决心。需知惩罚只是手段,并非目的,如五嫂那般观念扭曲之人,即使给她再重的惩罚,她也只会憎恨怨怪,不知悔改。

    但我就不同了,我的觉悟这般高,不消你惩罚,我已知错,且虚心接受批评,是以你没必要纠结于此。”

    “……”怎么感觉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东珊险些被他绕进去,转念一想,又反驳道: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正因为有家法国法的存在,才能起到规束的作用,让人心生畏惧,不敢作恶,所以我觉得惩罚还是很有必要的,且必须实施,否则便失去其警醒的意义。”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灵活变通嘛!”

    说一句他犟一句,东珊快要被他气出内伤,又找不到驳斥之词,只好拿皇上来说事儿,

    “皇上要惩罚你的时候,你也敢这么狡辩?”

    “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傅恒得意一笑,“我入宫当差这么久,皇上从未处罚过我,时常被表扬,我都不好意思了。”

    提及此事,傅恒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与她讲述着他当差之时发生的趣事,

    “我一向准时,有一回迟到了一刻钟,原本是得记档罚俸,侍卫领班却私下跟我说,初犯不记,口头警告即可,被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我说你不能因我而坏了规矩,如此一来,旁人被惩罚时,肯定会说,傅恒迟到为何不罚?就他特殊?

    如此这般遭人非议,领班也为难不是?是以我坚持让他照章办事,也就扣几两银子而已,小事一桩。

    此事不知怎的传到了皇上那儿,皇上便拿我做表率,提醒那些个被宗室王亲送进宫当侍卫的世家子弟们,要以我为榜样,不要认为自己出身名门就无视宫规,随后作为嘉奖,皇上又赏了我一百两银子。”

    “……”这都可以?东珊默默听罢,目瞪口呆,“皇上这不就是明摆着偏心嘛!变着法儿的找借口赏你,大家伙儿知道这事儿更气了吧?”

    傅恒真的只是照规矩办事而已,皇上的态度完全超乎他的预料,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啊!

    “纵使偏向,皇上也有理有据,谁敢不服?”

    对此东珊只想说一句,乾小四就是任性,罚你没商量,宠你没道理!

    说了这么多,傅恒最终想表达的只有一点,“你看皇上都这么有人情味,你是不是也该对我宽容一些?”

    东珊黛眉一皱,暗叹自己实在天真,她居然以为他真的只是心血来潮跟她唠嗑,说不定唠着唠着就忘了交功课的事,孰料绕了那么远的路,最后还是绕回原点,暗搓搓的挖个坑在这儿等着她呢!

    “你这个问题很深奥啊!且容我仔细想一想。”说着东珊顺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却被他拥住一截柳腰,上下其手,自后方出其不意的攻城略池,口中喃喃道着,

    “今晚再换个姿势,莫怕羞,你且再往我这儿翘一些……”

    她都还没应呢!他已经默认她答应了吗?可怜东珊被他惹得泉水潺潺,一颗心也跟着躁动起来,似乎只有与他贴得近一些才能稍稍缓解。

    防线慢慢被击溃,她渐渐失去理智,不自觉的闭上眸子,细细的感受每一寸燃烧的柔情,东珊已懒得再与他计较什么规矩和惩罚,再这么下去,连她自个儿都觉得煎熬。

    也不知自何时起,她竟然不再排斥他的亲近,甚至会生出情不自禁的情愫来。习惯之后,不再像前几回那般疼痛,她才终于明白,所谓的闺房之趣,原来真的是妙不可言。每每被他带着在欲海中沉浮,随着浪潮而翻涌时,她都觉魂不附体,上下游离。

    那种感觉美好而虚幻,极致的快乐的确容易令人贪恋,但也仅仅只是那一瞬,事后她很快便恢复理智,告诫自己身心当需分离,不可混为一谈。毕竟傅恒血气方刚,这应是他正常的生理需求,并非对她投入感情,同理,她也不敢付出感情。

    入府的这段日子,她对府中人有了大概的了解,他那些兄长们大多数都有妾室,四嫂那么温婉,四哥房中还纳有两名妾室,四嫂并不介怀,周围人都认为这是常态。

    奈何东珊是个穿越者,她的内心极为矛盾,总觉得自己应该融入这个时代,但内心深处仍旧接受不了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

    她怕自己一旦陷进去,也会变成患得患失的可怜人,是以时常勒令自己别对他太上心,只将傅恒当家人,不当成心爱之人。未曾拥有过真情,将来失去时,她也不至于痛楚失落,这日子才能将就过下去。

    他们两夫妻目前倒是没什么大矛盾,日子过得尚算安宁,五夫人那边却是炸开了锅。

    太夫人说一不二,命人收拾好屋子,当天晌午就把琇琇给接走,之前的婆子尽数撤换,另外特派两名嬷嬷和两个小丫鬟过去侍奉。

    傅宽一整日不见人影,直至入夜后才醉醺醺的回来,进屋便见自家夫人哭哭啼啼,以泪洗面,傅宽踉跄着来到她身边,搭着她的肩坐下,细长的眼尾泛着红,醉态毕现,笑问她这是受了什么委屈,

    “可是怪爷回来晚了?别急,爷这就来疼你……”傅宽晃悠悠的伸出手,抬指挑起的下巴,却被她一掌拍开!

    迎上他那副醉兮兮死不正经的模样,闻着他身上那副熏人的酒气,五夫人只觉反胃,一把将其推开,抹着泪恨斥道:

    “你整日就会和那些狐朋狗友们厮混在一起,家里的事你也不管,这天都要塌了,你还在喝酒,连个人影都找不着!”

    他不出去消遣,难道在家听她啰嗦吗?收回了手,傅宽的面上笑意渐消,歪着头懒声道:“我管什么?有什么可管的?那些个田地铺子你和额娘不是打理得很妥帖吗?”

    “咱们的女儿都被人抢走了,就你这个做阿玛的还不知道,还能笑得出来!”

    “抢走?谁敢抢咱们富察府的千金?”傅宽还以为这所谓的“抢”是掳劫,一问方知,原是她和老九家的媳妇儿闹了矛盾,太夫人直接将琇琇给接走了。

    得知真相后,傅宽反应平平,“这点儿小事也值得你哭?女儿不是还在府中嘛!不过是换了个住处罢了。”

    他说得倒是轻巧,他对女儿一向不上心,殊不知她有多舍不得,“我的女儿,为何不能养在自己身边?凭什么要被旁人教导?”

    “就凭她是富察家的孙女!”有些头晕的傅宽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宽慰道:

    “太夫人亲自教导那是爱重她,你想啊!旁的姑娘都没有这个待遇,就咱们女儿在太夫人身边,时日一久,感情弥深,太夫人必然最疼她,将来肯定给她许个好人家。”

    这些话都是虚的,五夫人要的是眼前,不是往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谁晓得太夫人能活多久?”

    平白提生死,忒不吉利!傅宽不悦皱眉,白她一眼。纵然太夫人不是他的生母,却也是一家之主,必要的尊敬是少不了的,他这媳妇儿一动怒便失了理智,什么话都往外撂,听来十分刺耳,

    “你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说这些,没个分寸,怪道挨训,活该!”

    本以为丈夫回来会安慰她几句,帮她想想办法,将女儿接回来,哪料他非但无动于衷,反而还说她活该!

    这样冷漠的态度令她越发失望,眼泪止不住的落,恨意如芽,疯狂滋生,“我还不是心疼咱们的女儿,不想让她哭闹,不就是一个项坠儿嘛!断便断了,东珊她至于闹那么大?

    若非她告到太夫人那儿,我们母女也不会被分开,你不指责东珊,反倒指责我?你可知她说什么,说你是庶出,没有她的丈夫尊贵,所以她才敢这般放肆的欺负我。你若是嫡子,她怎敢这般嚣张?都怪你身份低微,才害得我颜面尽失,被人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