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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小别胜新婚

    才刚东珊还在迷糊当中,以为这只是一场幻梦,直至他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才惊觉这似乎不是梦!

    犹记得傅恒说过大约九月中旬回来,今日是初十,她还想着可能过得几日才能见到他,未料他竟会提前归来!东珊大喜过望,欣然坐起身来,望向他的眸光莹亮如星盏,尽是藏不住的喜悦,

    “傅恒?真的是你?你回来啦?”

    但见他一脸忿然地紧盯着她,紧抿着唇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闷哼道:“那一巴掌打得那么响,能是假的吗?”

    这可就尴尬了!“那我以为是虫子嘛!也没有太用力吧?很疼吗?”说着东珊抬了手,怜惜的抚上了他的脸颊,歉声哄道:“我错了,这就给你揉一揉好吧?”

    当她那嫩滑的指腹在他面上滑过时,细腻的触感和指尖的兰香似勾魂的使者,扰乱他的意识,不断的翻搅着他丹田内的气息。

    她那点儿力道落在他面上,无疑于挠痒痒。原本不疼的,可他却为了这一丝柔情,假意叫屈,

    “脸疼心更疼,这儿也得揉揉。”

    瞧他指着心口处,东珊已然明白他的意图,当即嗔他一眼,收回了手,轻哼道:“你惯会装腔作势,得寸进尺!”

    “是真疼,没骗你。”说话间,傅恒顺势在她身边躺下,东珊提醒他先去沐浴,他却说蔷儿在备水,没那么快,得等会儿。

    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东珊常常想起他,总觉得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如今人就在跟前,她反而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再面对他时,她也不似平日里那般无谓,甚至会有一丝拘谨害羞,尤其在闻到他身上那丝熟悉的气息时,她竟不自觉的心跳加快,手足无措的东珊干脆将脸埋在他肩头,却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已然成亲几个月,为何还会对他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傅恒还以为自己的归来会令她很惊喜,但看她反应平平,傅恒顿感失落,“我瞧你见着我似乎不怎么欢喜,难道分别这么久你都不想我吗?”

    她当然想了,可有些话只是藏在心里,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便问他,如何才算欢喜。

    沉吟片刻,傅恒思量道:“比如抱一抱我,或者亲一口,方能表现出你对我的喜爱。”

    那样的举动,恕她做不出来,反问道:“那你也没有这样做啊!”

    提起这事儿他就憋屈,暗叹自己命苦,“才刚亲一下就被你给打了,我太难了!”

    一时失手,纯属意外,东珊窘笑道:“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嘛!”

    “不要口头道歉,你就直接回答,想不想我。”傅恒坚持要一个答案,东珊为平息他内心蹭蹭直冒的小火苗,委婉的小声与他道:

    “其实吧……我有梦见过你的……”

    “哦?”傅恒眸光顿亮,低眉凝着她的娇容,笑问她梦见他在做什么。

    回想起自个儿的梦境,东珊顿感羞耻,撒娇似的“嗯”了一声,不愿明说,

    “梦里的情形很是模糊,只有大略的印象,具体的记不清楚。”

    听着她的嘤咛声,傅恒已然明了,眼角笑意更浓,继续追问,“是记不清,还是不敢说?”

    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她当然不敢说出口,打岔说起了旁的,向他打探木兰围场的情形,

    “那边的风景一定很美吧?打猎好玩儿吗?”

    男人天生有征服欲,大都对这种围猎之事颇有兴致,但与皇上一起打猎可不能只顾着自己,

    “其实就是众臣配合皇上,让皇上过一把打猎的瘾,等皇上有收获之后,其他人再自行围猎。

    我打了一头鹿,一只狍子,还有一些黑琴鸡之类的野味,皇上还嘉奖了我,赐我一把火镰。”

    东珊默默回想着,他罚跪一事似乎才过去一个多月而已,“前不久才罚你,现在又赏你?皇上这不是明摆着打庄亲王的脸吗?”

    “咱们皇上赏罚分明,庄亲王纵使有意见也不敢说什么,他只会跟弘皙走得更近。”说到最后,傅恒笑得意味深长,东珊略一深思,已然明白皇上的用意。

    想起那封信,傅恒一直存有疑惑,这会子见面才得空问她,信纸上的字为何是横着写的。

    这话问得奇怪,东珊傲然仰脸与他对视,娇哼道:“谁规定字非得竖着写?我喜欢横着写,不可以吗?”

    “字得竖着写,螃蟹横着爬,此乃常识,偏你特殊。”点了点她的鼻尖,傅恒越瞧越喜欢,在她莹润的唇瓣上轻啄一口。

    虽然练字抄写心经的时候她会强迫自己竖着写,但其实横着写才是她的习惯,她是想着傅恒是她最亲的人,在他面前无需伪装自己,她才会那样写信,未料他竟如此在意,以致于东珊顾忌丛生,心如火煎,

    “你是觉得我太怪异,不喜欢这样的字?”

    “喜欢,只要是你写的,不管什么字我都喜欢。”他之所以会询问,完全只是出于好奇,“那些符号看起来很特别,”说着他在她手心画下一个问号,问她是何意。

    “你们写字大都不带标点符号,密密麻麻的字紧挨在一起,看着费神,且还容易出现歧义,用这些符号隔开便能更加清楚的去表达句子的意思。”

    东珊一一为他讲解着,傅恒越听越觉趣味横生,眸中闪耀着惊奇的光芒,笑赞道:“你这小脑瓜子整日的都在琢磨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她可没有这么伟大,只道并非她的主意,而是从书上看到的。

    傅恒已然猜到她的答案,“但凡有新奇的想法,皆是你从书上瞧来的,倘若我没猜错的话,那本书已经丢了,只记在你脑海里对不对?”

    所谓的书她拿不出来,那就只能编个理由,一笑而过。

    傅恒并未深思,只问她最后三个字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