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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东珊有喜(双更合一)

    皇后一向只关心恒儿,怎会突然给老六指婚?难不成是皇上的主意?可傅新自从伤了腿之后便一直在家养伤,并未入宫当值,皇上日理万机,不太可能关注一个庶子吧?

    锦悦又是汉军旗,家世不够显赫,皇上更不可能管她的婚事,思来想去,章佳氏灵光一闪,猛然想到一种可能!

    这大约又是小儿子捣的鬼吧?

    当章佳氏怒视傅恒时,却见他正侧首与他四哥说着话,并未看向这边,现下众亲友皆在,章佳氏不便质问儿子,唯有暂压怒火,勉笑着向传旨太监道谢,又命人打发赏银,好生招待。

    李锦悦一直在担心此事如何解决,未料竟会惊动皇后娘娘来指婚,想来应是九哥的主意,也只有他有法子让皇后插手此事。

    如此一来,她便无需再做妾室,终于如愿以偿的李锦悦心下欢喜,但出于姑娘家的矜持,并未表现出来,佯装面色如常,漫不经心的将目光移向远处的傅新。

    却见坐于椅子上的他神色清冷,眉峰微蹙,修长白皙的指节紧扣着扶手,对于周围的恭贺声似乎很不在意,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

    大约真如母亲所言,他不愿再娶妻,对这婚事很抗拒,只不过因为皇后指婚,他无法违逆,才没明着拒绝吧?

    就在她偷瞄之际,发现傅玉瞧她一眼,正侧首与傅新低语笑言,生怕被傅新发现她偷看,李锦悦及时收回视线,没敢再看。

    忍了好一会儿,当她再次抬眸时,却已不见傅新的踪影,李锦悦问起身边的丫鬟,丫鬟只道方才六爷与太夫人交代了一声便离了宴席,估摸着是回房去了。

    宴席未开便走了,足见他很抵触这婚事,李锦悦颇觉难堪,但又想着六哥是因为那件事才会变得异常,应该不是故意针对她,如此自我安慰着,她心里才好受一些。

    这局面着实出乎东珊的意料,当她下意识看向傅恒时,却见傅恒正好也在看向她,两相对视,噙在他眼角的那抹明显笑意已然印证了她的猜测。

    前几日李锦悦还来找他帮忙,今儿个便见了效,他为了不纳妾可谓是绞尽脑汁,居然连皇后都找了,此举实属难得,东珊心生感动,对他的情意日久弥深。

    府中搭着几班戏台,字正腔圆,娓娓动听,然而五夫人想看的戏还没开场竟就这般散了!李锦悦被指婚给傅新,再不可能做傅恒的妾,无人与东珊抗衡,五夫人大失所望,实在不明白皇后为何如此安排,

    “锦悦纵是太夫人的亲眷,却也只是汉军旗,怎配做老六的妻?”

    坐在她身畔的三夫人放下手中的瓜子,偏头小声道:“做原配她自是没资格,如今原配已被休,这继妻嘛!要求也就没那么高,汉军旗倒也勉强可以。”

    “老六肯定不乐意,兄弟们娶的都是满洲勋贵之女,独他娶个汉军旗的,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先前太夫人为傅新续弦一事操碎了心,奈何傅新坚决不肯,为此还与太夫人闹别扭,直接搬出府,到别院去住,若非今日太夫人寿诞,傅文亲自去请,傅新还不肯回来,这一回来便突然被指婚,估摸着傅新也很惊诧,奈何这是皇后的意思,谁敢反抗?

    “皇后指婚,无形中镀了一层金,不管老六是否情愿,他都得接受。”

    傅新是否愿意,能否有好日子过,五夫人并不在意,她只希望东珊遭殃,但愿东珊一直怀不上,被太夫人厌弃,方能泄她心头之恨!

    午宴过后,众人或推牌九,或去听戏,或围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茗舒已然出月子,此处太过喧嚣,她没带孩子出来,怡珍和钰娴皆为出月子,是以并未露面,四夫人正与众人推牌九,东珊与茗舒皆无兴致,便和淑媛坐在一起闲聊。

    如今淑媛这身孕已有五个月,只不过她身形娇小,吃得也少,加之衣裳宽大,腹部隆起得并不明显。

    今日母亲过寿,她和萨喇善一道前来贺寿,不由感叹回家的感觉真亲切,能与嫂嫂们坐在一起闲谈,当真惬意。

    东珊对傅新并不了解,只在敬茶时见过,当时傅新坐在椅子上,她并未瞧出来他有腿伤,茗舒入府晚,也不清楚傅新的事,只有淑媛了解此事始末,简短的讲了几句,东珊方知傅新的经历如此特殊,身受重创的同时又遭受妻子的背叛,不管他与妻子是否有感情,对他而言都是深重的打击。

    却不知傅新能否接受李姑娘,这婚事是幸抑或又一桩灾难?

    正胡思乱想着,但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尖细的斥责声,“打从你坐这儿就没赢过,输了那么多局,还不起来?”

    东珊循声望去,原是傅宽手气不好,一直输银子,五夫人看不过,便不许他再打牌九。

    被打岔的傅宽不悦地白她一眼,“输给自家兄弟,又没输给外人,今儿个是喜庆之日,大伙儿消遣而已,你怎的那么多事?”

    “手气不好就别打,女儿找你抱呢!姑爷不是在闲着吗?让姑爷替你便是。”说着五夫人便将女儿塞给了他。

    隔壁桌的章佳氏见状,睇了老五媳妇儿一眼,碍于人多,没好说她。

    四夫人摸着牌九,心道老五媳妇儿可真不会事儿,总在众人面前给傅宽难堪,难怪傅宽不喜她,与妾室感情甚笃,她还总喜欢与人抱怨,说到底还是她没个眼色。

    心下窝火的傅宽接过女儿,看到女儿那甜甜的笑容,终是不好将其推开,干脆抱着女儿起了身,给萨喇善让座。

    萨喇善摆手说自个儿不擅长打牌九,傅玉笑拆穿,“堂堂萨爷不会打牌九,这话说出去谁信?”

    隔桌的傅恒闻言,笑嗤摇头,他可是陪萨喇善出去消遣过的,说什么不会打牌,这不扯淡嘛!

    挑眉瞄了淑媛一眼,萨喇善推说道:“媳妇儿不喜欢我玩儿这个,早戒了,手生。”

    东珊闻言,看向淑媛笑赞道:“不错啊淑媛,萨喇善很听你的话,看来你是驯夫有术啊!”

    淑媛窘迫一笑,小声辩解着,“才不是这么回事,我从来不管他,他瞎扯呢!”

    那边厢,众人皆在起哄,推辞不过,萨喇善心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当即坐下,笑眯眯地开始摸牌。

    傅恒那桌是老二傅清输银子,其他三家皆赢,这边确是萨喇善一个人赢,三家皆输,以致于傅谦打量着姑爷,满目怀疑,

    “说好的不擅长呢?你不实诚啊!”

    他就说不打吧!五嫂偏要让他打,赢了舅子们这么多银子,怪不好意思的,萨喇善朗笑借口道:

    “纯属运气好,承让,承让!”

    一众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插科打诨,闲话家常,晚间还有宴席,直至宴罢,众人才各自散去,萨喇善则带着淑媛一道回府。

    今晚的萨喇善被舅子们灌了酒,有些喝高了,回家后愣是抱着淑媛不撒手,蹭着她的香颈寻觅芳唇,淑媛一直推拒,提醒他不可胡来,他却道无妨,

    “已然五个月,胎儿稳固,大夫说偶尔亲热并无妨碍。”说着萨喇善不顾她的反对解了她的中衣,大手抚上那越发丰硕的柔软之上,打算自后方攻城,然而她坚持拒绝,不敢冒险,

    “万一出事,我可担当不起,还是小心为妙。”

    此时的萨喇善浴火焚身,骤然停下,颇觉难耐,赌气道:“你若不许,我便去找旁人解决。”

    这样的话对淑媛而言毫无威慑力,她已然对他不报任何希望,抬手系着中衣的带子,无谓道:“随你,这是你的自由。”

    她既不在乎,那他也不再赖在这儿,萨喇善闷哼一声,不悦抿唇,立时起身更衣下帐。

    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淑媛并未挽留,反而长吁一口气,暗自庆幸他没再强求,若然伤到孩子,大夫问起因由,她难以启齿啊!且他夜里时常紧搂着她,睡着的时候习惯把手放在她心口处,只要她稍微动弹一下,他便会无意识的捏一把,令她很不自在。

    他这一走,淑媛彻底放松,闭上眸子任由思绪纷飞,困意逐渐来袭,将将入梦,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扰了她,淑媛迷糊睁眸回首便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映入眼帘,顿觉诧异,

    “你怎的又回来了?”

    “解决完了呗!”说着萨喇善褪去棉裳,脱靴入帐。

    淑媛忍不住感叹了句,“这么快?”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字眼,若非她现下怀有身孕,萨喇善真想将她就地正法,好让她知道他一次可以持续多久!

    强压下心底的意念,在帐中躺下的他笑望她一眼,随口道:“五姑娘,自然是极快的。”

    沉思片刻,淑媛提议道:“若是良家姑娘,你既要了人家,就该给她一个名分,这般不清不楚的,对她不公平。”

    迎上她那郑重的神色,萨喇善哭笑不得,“你居然不知五姑娘是指什么?”

    他那些个相好的,她哪里认得?“那你明儿个将她带来让我瞧瞧,我没说不许你纳妾,只要是良家女子即可。”

    以往萨喇善与那些个姑娘们说荤话,她们都能理解,还接得十分顺畅,淑媛竟是什么也不懂,如此洁白的一张纸,更加适合他肆意挥毫泼墨,绘出独属于他的精美画作。

    “不必明日,这会儿便能让你瞧。”说着萨喇善将自己的手举了起来,

    “喏!是五姑娘,不是吴姑娘,用手解决的。”

    听到最后一句,淑媛登时羞红了脸,她虽不知具体该如何,但也隐约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如此隐秘之事实不该直白道出,垂眸嗡声轻嗤,

    “你怎么可以说这些?”

    “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一看到她那羞窘青涩的模样,萨喇善便心念大动,含笑凑近她,哑声耳语,“你不许我碰,说会伤孩子,要不下回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