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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这一句不自知的撒娇说出口,直接害贺致远打了个激灵,耳根麻痒,身体的反应更剧烈了。他伸手摁了摁眉心,脸上的神qíng起先有些无奈,后来gān脆笑了。

    颂然这无心一撩,他真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反撩成功的颂然这时也不太舒服。

    他赤足窝在沙发上,皮肤微微发冷,还有一点难耐的空虚,搂紧了抱枕却不能满足。

    贺先生那些安慰的话就像一只温暖的、值得信赖的玩偶熊,让他放松地陷了进去,将之当做可靠的港湾,享受被包容、被保护的感觉。

    如果贺先生不在电话那头就好了。

    如果贺先生在面前,他一定要松开抱枕,去讨一个安慰的拥抱,肌肤相贴,内心才满满当当。

    第十七章

    day0618:22

    颂然卸下了xing向这个大包袱,得以在贺先生面前坦坦dàngdàng当gay,心qíng大好,直接的后果就是说话更欢腾了。

    贺致远喜欢听他闲聊,于是敞腿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他聊,顺带观察自己内裤的状态,希望能平心静气、消减qíngyù,权当一种修行考验。

    可惜没什么效果。

    颂然不知道贺致远那边出了“尴尬的状况”,一边唠嗑,一边溜达回厨房照料他的姜母老鸭汤,顺手丢进去几粒枸杞,又捡起刚才没啃完的半个苹果,“咔擦”咬了下去:“唔,贺先生,你一个直男被室友拉去装gay,脸上涂彩色的小旗子,还喊口号、举标语、拉横幅什么的,会不会有一种新世界大门被打开的感觉?”

    贺致远表示认同:“的确有一点。”

    颂然问:“那你不怕被别人误会吗?”

    “为什么要怕?同xing恋又不是什么糟糕的事。”贺致远笑道,“颂然,你可能对我存在一点误解,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直。”

    啪叽。

    手机从颂然指间滑了下去,差点与锅里的老鸭共浴。

    颂然大窘,两只手在流理台上一阵狂摸,把旋转不停的手机抢救了回来,就听贺致远说:“我倾向于认同一个理论:xing向不是非黑即白。百分之百的直或弯在人群中是少数,大部分人的xing向都介于两者之间,占比不同而已。”

    “呃……那,那你……占比多少?”

    颂然的舌头打成了千张结。

    贺致远坦然回答:“十七八岁的时候,我一度对自己的xing向特别自信,觉得没有一点可能xing是同xing恋。后来,大约十年前吧,我在学生社团做了一次克莱恩量表,结果让我有点惊讶:异xing恋成分占主导,偶尔也可以接受同xing关系。去年这个时候,我在医生那里又做了一份更jīng确的xing向测试,结果也是类似的:我并不完全排斥同xing关系。所以,确切地说,我不算是一个纯粹的直男。”

    颂然左手握汤勺,右手拿手机,表qíng懵怔,明显没反应过来。

    这,这是什么状况?

    贺先生后来居上,也光明正大地对他“出柜”了?可贺先生为什么要主动jiāo代这个?两边同时表露xing向,暗示xing实在太严重了。

    颂然满脑子胡思乱想,一会儿觉得贺先生“别有用心”,在觊觎他的小雏jú,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特不要脸,居然自恋到给贺先生加内心戏。他不知道这时该作出怎样的反应,于是yù盖弥彰,qiáng行岔开话题,与贺致远讨论了一番今天的晚餐,最后借由饭菜快出锅了要去喊布布起g,匆忙把电话挂了。

    贺致远听着耳畔一声声急促的忙音,忍不住笑了。

    颂然,你慌什么?

    连我都听出不对劲来了。

    我们是对门邻居,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等我真有了要向你下手的念头,你再慌也不迟啊。

    这天饭后,布布又趴在颂然身旁要他讲故事。

    颂然从书堆里挑出一本,布布却用下巴推拢书页,撒娇似的递上了怀中的新玩具:“哥哥,我还不知道这只兔子的故事呢,今天先讲它吧。”

    颂然盯着那只兔子,有一点犯愁。

    他虽然读过许多童话故事,还给它们配过cha图,却不太擅长编故事。但布布这孩子有一个独特的信念,他认为自己得到的每一只玩具都是活生生的,有父母、有兄妹、有jīng彩纷呈的过去,只有知晓了玩具们的故事,才能和它们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颂然想保护布布的纯真,所以每每遇到这种qíng况,他都会绞尽脑汁编一个故事出来,哪怕篇幅不长,只有七八句话。

    这回他想了想,说:“刚才我和你爸爸打了一通电话,你爸爸刚好给我讲了这只小兔子的故事。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咦?”布布眼睛一亮,抓歪了重点,“你偷偷给爸爸打电话!”

    “什么叫偷偷,我们光明磊落!”颂然一挑眉毛,吓唬布布,“你疯了一天,又是瞎跑又是淋水的,我难道不应该向爸爸汇报一下?”

    布布不开心了,嘟起小嘴,抗议说:“哥哥,告状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