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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他有分寸。

    隔空撩起来却吃不到,颂然难受,他也不会好受。还是应该留一份完好的qíng趣,等将来见面了再慢慢享用。

    他抓着浴巾往下擦,擦到后腰时想出了一个新话题:“既然确定关系了,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亲密点的称呼?”

    颂然闻言,顿时呆了一呆。

    除了贺先生,他还能怎么称呼对方?这似乎有点难啊。

    “那个,亲密点的称呼对吧?”颂然丢掉节cao,一个人开动头脑风bào,不一会儿就得到了两个备选方案,试探着呈递给决策方,“你是比较喜欢我叫你,呃,致远……还是老,老公?”

    贺致远差点没在浴室摔个跟头。

    他指的当然是“致远”,却万万没想到颂然一张口能直接蹦出来个“老公”。听到那两个字的同时,一股热血直冲下腹,被浴巾遮盖的某个部分立刻由半硬变作全硬,还生龙活虎地跳了跳。

    处男这么撩,神也吃不消。

    颂然这方面经验太少,撩炸了都不自知,还在那儿羞怯万分地等答复,心想如果贺致远不幸选了“老公”,以后他恐怕只能以“喂”替代称呼了,那还不如“贺先生”呢。

    贺致远糙糙擦了两把,抛下浴巾,颇为无奈地说:“不用改了,我觉得‘贺先生’挺好听的,你……你先这么叫着吧。”

    嗓音沙哑得不行,像三天没喝水似的。

    他回到卧室,将手机调成免提模式搁在g上,打开衣帽间,翻出了一条gān净的子弹内裤。

    眼下这种状态,穿内裤都不太容易。

    亢奋的yīnjīng已经完全勃起,接近180度高翘,柱身略微向内弯曲,形状似雁颈,顶端有一点贴到了腹部,硬邦邦胀得发痛。贺致远弯腰穿上内裤,小半截yīnjīng从裤腰里顶出来,布料边缘正好勒住鲜红的ròu头,时而摩擦冠状沟,非常不舒服。

    他用手调了调位置,试图摆歪一些,然而还是没能塞进去,迫不得已只好换了一条中腰内裤,才勉qiáng容纳了jīng力焕发的xing器。

    空窗五年,他自认已是半个禽shòu。颂然要是再认不清局面,没事就说两句纯真可爱的话撩拨他,可能初夜那晚会被gān到哭都哭不出来。

    颂然隔着电话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莫名地哆嗦,赶紧抓起毛毯严严实实裹住了身体。

    他伸手一摸额头,挺烫的,也没见退烧啊,怎么突然就冷了?

    电话这端,贺致远只穿了一条内裤chuī头发,露出jīng壮的身躯。电话那端,颂然跪坐在g上,睡衣睡裤啥也没落下,还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缠成了一只大号粽子。

    “贺先生,我,我有个不成熟的小疑问。”

    颂然忐忑地举起手,毛毯下两只脚动来动去,白润的五个左脚趾头勾着右脚趾头。

    贺致远直起身,关掉了chuī风机:“你说。”

    颂然问:“你是真心喜欢我吗?我这个人普普通通的,没什么优点,你去马路上随手扎一竿子,能扎一串我这样的。我之前没谈过恋爱,这是第一次,心里特别没谱。要是过几个月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想换个更好的,提分手……我会受不了的。”

    “我是真心喜欢你,也不可能过几个月就换人。”

    贺致远没犹豫,给了他最直接的肯定答复:“在你出现以前,我单身了整整五年,你是第一个让我动了成家念头的人。如果我视你为儿戏,亵渎的是我自己的感qíng。”

    他立在衣橱前,手指从一排熨烫平整的纯色衬衣上渐次滑过,沉声说道:“我不是在找g伴,也不是在找qíng人。颂然,我将你同时放进了两个角色里,一个将来要陪伴布布长大,一个晚上要睡在我怀里。这是下半辈子和我最亲密、最信赖的人,我不会乱来。也许我思考的时间不够长,一念之间做出了决断,让你感到不安了,可我保证,我的承诺是终生有效的。”

    颂然听着贺致远说出这番话来,不知为什么有点想哭。

    他蒸了一会儿闷粽子,小声嗫喏道:“贺先生,我没念过什么正经书,只有初中学历。”

    贺致远笑笑:“我不在乎。”

    “而且,我接稿不稳定,赚的钱连自己都养不活。”

    贺致远鼓励他:“你还年轻,今后会成长的。”

    “那……我还有病,没事儿就喜欢数数,一数就停不下来……”

    贺致远有些恼了:“生病可以治,就算真治不好,我也不介意。”

    颂然眼看说不过,一鼓作气,破釜沉舟:“我,我说话粗鲁,上回还骂过你傻bī!”

    “你!”

    贺致远倏然闭眼,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接连bào起,扬手就狠狠拽下了一件银灰色衬衣。空衣架在横杆上剧烈摇晃,几乎要横飞出来。

    “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治不了你?”他转身把衬衣往g上一砸,单手撑g,抓起手机朝那边低吼,“颂然,我今年三十一岁了,早就过了成天把喜欢不喜欢挂在嘴边的年龄,你非要bī我幼稚一把,行,我说给你听:初中学历,养不活自己,有病,骂我傻bī……这些我根本不在乎,我就是想要你这个人,听懂了吗?!”

    颂然呆愣愣地揪着胸口的小毛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接着脸色急遽转红,心脏怦怦乱跳,变成了一只烧开的沸水壶。

    “听……听懂了。”

    贺致远怒问:“以后还乱说话吗?”

    颂然疯狂摇头:“不,不说了!”

    空气终于沉静下来,退去了濒临爆炸的火药味。颂然捧着手机,仿佛披了一件定身袈裟,雕像一样死死砌筑在g上,半天都不敢挪一寸窝。耳畔余音绕梁,一句话萦绕了千百遍,尽是贺致远愤怒的声音----我就是想要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