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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三章金老虎

    千千[嬴政+大汉天子]金屋!

    刘彻听了田蚡的话,当下沉下脸来,道:“舅舅啊,朕看你是不安好心。”

    田蚡忽然一脑门子汗,赶紧跪下来,道:“皇上何出此言呢,卑臣可是一片忠心,一片忠心……”

    刘彻从秋千上站起来,捋了捋袖子,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皇后他现在身怀有孕,这节骨眼儿上,你竟使什么花招。”

    田蚡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这才赔笑道:“皇上您就放心罢,这不是什么花招,皇上现在是年轻,不知道很多宫闱的事情,加点料什么的,出不了乱子,也是常有的事儿,很多内监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的。”

    刘彻是没听说过,但看田蚡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道:“还常有?”

    田蚡道:“那是,那是。”

    田蚡让刘彻先回去,不必着急,等一下叫人给他送东西去。

    他和刘彻说完了话,目送刘彻走远,这才面上带着喜色,着急着慌的折返回去,往王太后那去了。

    王太后刚送走田蚡,哪知道他又回来了,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田蚡看王太后还气定神闲的坐着织布,赶忙上前拿掉她的梭子,面上的喜色更浓,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根子,道:“我的姐姐呦!大事!大喜事!”

    他说着,左右看了看,让伺候的宫人都下去,这才轻声道:“姐姐,我告诉你啊,皇后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王太后一听,先是瞪大了眼睛的惊喜,随即皱起眉道:“我可告诉你,你别想什么瞎注意,到时候赔上自己不说,我这个太后都保不住你。”

    田蚡挥了挥手,席地坐下来,道:“姐姐你听我说啊,都不需要咱们自己动手,他窦家就没有给彘儿生孩子的命!”

    他说着,将和刘彻说的又说了一遍,王太后听了顿时拍了他一下,道:“瞧瞧你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这种主意亏你也能想得出来?”

    王太后想了想,又道:“不行……不行,如果皇后的孩子真的掉了,你不就成了罪人?皇上一定会治你的罪,搞不好成了谋害皇储!”

    田蚡道:“姐姐别怕啊,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掉了,谁愿意让别人知道?更何况他还是皇上呢,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了罢,这是丑闻,又不是什么好听的,皇上拿什么治我的罪?还不什么都说不出来。”

    王太后眉头皱的死紧,道:“不行,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况且,况且那可是我的孙儿。”

    田蚡赶忙拉住王太后道:“太后呦!姐姐呦!您想什么呢,这孩子真的生下来,先是你的好孙儿,还是先是他窦家皇后的好儿子好女儿啊?生个公主也就罢了,若真是男孩儿,窦家就该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了!瞧见彘儿怎么记恨太皇太后了么,姐姐你不想步太皇太后的后尘罢?”

    王太后听了,有些怔愣,确实就像田蚡说的那样,等孩子大了,若真是让他做了皇储,自己还有什么安稳日子过,这小兔崽子还不得联合起窦家的人来对付自己么。

    王太后晃了好半天神,才道:“那你……那你有把握么?”

    田蚡怪笑了一声,道:“自然有,而且查不出马脚来,毕竟这是皇上自己跟我要的,我已经答应了皇上,一会儿让人给他送过去,剩下就是皇上亲自拿给御医了,咱们不费吹灰之力。”

    王太后点了点头,道:“希望你像你说的这么轻而易举。这些天我也怪烦的,天天坐在这里纺布,窦太主是隔三差五来一趟给她次子说亲事,本身公主已经说好了许配给淮南王太子的,如今怕是要变卦了。”

    田蚡道:“姐姐就再忍一忍,等皇后掉了孩子,太主还能猖狂到几时?”

    王太后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道:“这事儿你就去办罢,别再像上次李妍那事儿似的,办得这么不靠谱。”

    田蚡道:“得嘞,一定的。”

    刘彻背着手低着头往回走,正在思索到底要不要用田蚡说的方法,一抬头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宫女正朝着这边过来,样貌有一点眼熟。

    那宫女看到刘彻也十分的惊讶,连忙跪在地上见礼,刘彻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没想到刘彻会问自己,样子似乎有些害怕,道:“奴婢李妍,是乐府的。”

    刘彻道:“抬起头来。”

    李妍仍然跪在地上,慢慢的抬起头,刘彻愣了一下,立刻就想到终南山围猎那次,韩说瞎猜度自己的心思,弄了个什么农家女出来,不正是跪在眼前的李妍还是谁。

    李妍也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皇上,皇宫这么大,她以为就算在宫里住一辈子也看不到人,结果竟这么碰上了。

    刘彻道:“你怎么进宫来的?”

    李妍抖了一下,立马回话道:“奴婢……奴婢是被带进宫来的,已经……已经好几个月了。”

    刘彻道:“韩说带你进来的?”

    李妍有些心慌,还是装作惧怕的道:“不……奴婢不知道那位大人叫什么。”

    刘彻正为嬴政的事情烦心,看到李妍就更是烦心,挥手道:“行了,既然你是被强行带进宫的,朕现在特准了,你即刻出宫去罢。”

    李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随即就哭了出来,一面哭一面擦着眼泪,哽咽道:“皇上饶命……饶命啊……”

    刘彻道:“朕是要放你出宫,你喊什么饶命。”

    李妍道:“皇上有所不知,奴婢父母早亡,家中一堆姊妹兄弟,只有一个挣生活的哥哥,奴婢一个弱质女流,不在宫中讨生活,出了宫去也就没有能耐拽银钱养家了。”

    她说着,猛地扑在刘彻脚边,期期艾艾的道:“皇上,您饶了奴婢罢,若是皇上不想看到奴婢,奴婢躲得远远的,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好不好,求您了皇上。”

    刘彻被她哭的脑仁疼,甩开她的手,道:“算了算了,那你就好好的在乐府呆着罢。”

    说罢了转身就走,李妍这才从地上起来,瑶瑶的望着刘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刚才抱住刘彻腿的双手。

    刘彻回到寝殿里,卫子夫迎上来,为他换衣服,随即送上水来,端起水递给刘彻,笑道:“陛下为何不高兴?一副愁眉,是不是朝廷上又有了大事?”

    刘彻刚才被哭的脑袋直疼,现在听着卫子夫的温言软语,才觉得心情好了些,不过一想到自己一气之下把卫子夫的名字写到掖庭簿册上的事,刘彻又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候恐怕卫子夫也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上了掖庭簿册,但是因为这件事被嬴政知道了,刘彻又想把卫子夫的名字除去。

    刘彻捉摸了好一阵,开口道:“子夫啊。”

    卫子夫听皇上叫自己,赶紧过来,跪在一旁,道:“皇上,有什么吩咐么?”

    刘彻道:“来来,你坐下来,不用跪着。”

    卫子夫有些受宠若惊,她自然听说了自己的名字跑到掖庭簿册上的事情,心里想着,有可能是因为这个,所以皇上待自己的态度也不同寻常了。

    于是就慢慢的过去,低着头一脸微笑的坐了下来。

    刘彻道:“昨天的事儿呢,太主拿你撒火儿,你受委屈了。”

    卫子夫温婉一笑,声音也柔柔的道:“陛下,子夫只是一个奴婢,能在陛□边伺候,是奴婢修来的福气,又怎么会觉得委屈,别说这点儿小事,只要奴婢能伺候在陛□边,什么都心甘情愿。”

    刘彻听见这话,顿时心里就放心了,顺着他的话道:“朕身边啊,最缺少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可心人,而且是真心待朕好,不是为了什么钱啊,地位啊,这朕就放心了。”

    卫子夫听着刘彻的话,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儿,就听刘彻继续道:“你也知道的,皇后现在怀了身孕,受不得一丝半点儿的气,之前朕让人把你的名字写在掖庭簿册上,的确是欠考虑了,太过于鲁莽,现在已经叫人去划去,本来想问问你的意思,不过呢,好在子夫通情达理,朕就安心了。”

    卫子夫的笑容登时僵在了脸上,愣了好一会儿,才扯着僵硬的嘴角,笑道:“奴婢本来就没有争强好胜之心,再者说了,奴婢出身卑贱,本身也只是一名讴者,能得阳信长公主和皇后娘娘的栽培,又有幸伺候陛下,已经是奴婢的万幸,怎么敢奢求别的呢。”

    刘彻伸手拉住卫子夫的手,笑道:“若是所有人都像子夫这样,那就好了。”

    卫子夫被刘彻这样一笑,晃花了眼睛,顿时觉得手上有些发烧,当下低下头,道:“陛下……陛下严重了。”

    刘彻点点头,随即就撒开了卫子夫的手,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道:“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卫子夫啊,你跟着朕也是忠心耿耿,朕都记在心里头,不会断了你的好处的。”

    卫子夫从坐转为跪,轻声道:“奴婢不想要什么好处,只求……只求皇上能明白奴婢的心意。”

    刘彻听了,低头看了卫子夫一眼,眯了眯眼,只是什么都没说。

    他正要出门去,就见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进来,跪下笑道:“皇上,田蚡大人让奴才给皇上送东西来了。”

    说着,见刘彻招手,就起身趋步上前,将一个小瓶子双手擎给刘彻。

    刘彻接了瓶子,就让内侍下去了,自己握着瓶子反复的看了几遍,打开来闻了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也不知田蚡说的到底是不是糊弄讨好自己的话。

    刘彻道:“朕要去椒房殿。”

    卫子夫应了一声,去拿来外衣给刘彻披上,众宫人簇拥着,刘彻就往椒房殿去了。

    刘彻刚一出门,就有士兵一路跑着送来了鸿翎急件,卫子夫说皇上去了椒房殿,士兵又一路往椒房殿跑去。

    刘彻进了椒房殿,宫人说嬴政没吃午饭,正在休息,刘彻转进里面,就看见嬴政果然睡在榻上。

    刚要往前去,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大喊的声音,睡在榻上的嬴政也被吵醒了,睁开眼睛来就看见刘彻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

    刘彻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道:“阿娇姐姐醒了?吃些午饭罢,饿怀了身子可不好。”

    外面喧哗了一小会儿,楚服这档口就进来了,道:“陛下,娘娘,鸿翎急件。”

    刘彻道:“这时候有急件,哪里送来的?”

    楚服回话道:“奴婢不知。”

    刘彻干脆挥手,让楚服下去把人带过来。

    士兵进来跪下地上,双手擎着一块领牌,朗声道:“陛下,急件!汉军帅两万精兵渡河围攻闽越,闽越军内讧,不战而降!”

    刘彻怔了一下,立马上前两步,从士兵手中一把拿过领牌,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子,果然是捷报。

    刘彻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了,不战而降,汉军没有死伤任何一人,他自己手中没有虎符,照样支援了东瓯国,让闽越吓得屁滚尿流。

    刘彻拿着领牌,踱了两步,转身走到嬴政身边,扣住嬴政的肩膀,道:“快看,不战而降!多亏阿娇姐姐的好计策,这一次看看朝中的元老大臣还怎么说,看看淮南王还用什么淮南王书来堵朕的嘴!”

    嬴政结果领牌看了一下,笑道:“卫青会来事儿啊,民用渔船,声势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刘彻道:“正是,还是阿娇姐姐的眼光好,卫青这次让朕太惊喜了,打得漂亮!”

    嬴政看他兴奋的样子,只是轻笑了一声,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皇上一个人开心,而是将捷报送去东宫。”

    刘彻笑了一声,道:“不错,朕一定要把捷报送去东宫,让老太太瞧瞧。”

    嬴政摇头道:“是送去东宫,但是皇上一定要谦恭,一个沉稳的皇帝,是不可能因为这些小战役就骄傲自满的,太皇太后之所以把持着虎符,先皇之所以将虎符放在太皇太后手里,都是因为担心陛下不够沉稳,这一次战役的胜利是一个有力的表现,再加上陛下的不喜不惊,就更能使太皇太后明白,虎符……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刘彻听他说得十分有道理,点了点头,道:“朕这就去。”

    说着往外走,走到了门口却又折回来,对楚服道:“去把菜都端下去,换了新的热的上来。”

    又对嬴政道:“阿娇姐姐若是觉得菜不合胃口,只管让人重做来,谁惹你不开心了,只管和朕来说。”

    楚服站在一旁,笑道:“陛下,娘娘可不是不顺心才不吃饭的。”

    嬴政瞪了一眼楚服,楚服只当没看见,对刘彻道:“娘娘那是因为怀了龙种,身子有反应是正常的,会适当的嗜睡、没有胃口。”

    刘彻这才醒悟过来,拉着嬴政的手道:“那就让人做些你最爱吃的来,好歹吃一些,不要饿坏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