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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翻倒巷与对角巷(1)

    当Harriet待在德思礼家的时候,每一天都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而在韦斯莱家的日子却快如白马过隙。每天,韦斯莱太太都为她做各种不重样的好吃的,上午,珀西会辅导她和Rona的假期作业,下午,弗雷德和乔治会带她出去玩,迄今为止,他们已经在村庄附近的山坡上来了几场小型魁地奇,还去了去小溪里钓鱼,捉青蛙。晚上,Harriet最喜欢捧着一杯热可可,坐在餐桌边与韦斯莱先生讨论麻瓜的事情。Harriet跟每个韦斯莱家的人都相处得很好,除了Gin。他似乎有意无意地逃避着与Harriet相处的机会,也不参与弗雷德和乔治兴致勃勃地为Harriet计划的那些活动。虽然Rona一直安慰Harriet,说她弟弟只是太害羞了,Harriet却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Harriet写信一五一十地将弗雷德三个人是如何开着一辆会飞的汽车去德思礼家拯救她的经历全写给了Hermes,这天早上,她收到了四五封信件,除了Hermes的回信以外,她还收到了霍格沃茨的信件,上面列出了她新一年需要买的课本。

    “天啊,为什么黑魔法防御术课程的课本这么多?”Harriet浏览着长长的书单,“我敢说上面起码列出了十几本吉德罗·罗洛哈特的书。”

    “我们也是。”弗雷德给Harriet看了看他们的单子,“我敢说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一定非常崇拜他。”

    乔治飞快地看了一眼韦斯莱夫人,“这些书可不便宜,”他说,“也许我们两个可以只买一套,然后分着看。”

    “这是个好主意。”韦斯莱夫人说,叹了一口气。

    Harriet拆开了Hermes的回信,“嘿,Hermes下一周要去对角巷买课本,他问我们能不能在那里碰面。”她一边读着信,一边对Rona说。

    “当然可以。”韦斯莱夫人说,“我们也准备下周一起去采购开学需要的物品呢,你还想要一些煎蛋吗,亲爱的?。”

    这场对话好像只过去了五分钟,一星期就呼啦啦的过去了。这天早上,韦斯莱夫人一大早就叫醒了全家人。Harriet习惯了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幸福生活,下楼的时候一个哈欠接一个,都没听清Rona对她说的话。

    “……第一次使用飞路粉。”

    “第一次什么?”Harriet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飞路粉。”Rona理所当然地说,似乎Harriet理所当然应该明白这个词的意思,等到看到Harriet脸上迷惑不解的表情以后,Rona才回过神来,“快过来,我会演示给你看。”

    Rona拉着Harriet一路跑到了客厅,韦斯莱先生正在给大家分发咸肉三明治,“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没时间好好吃早餐啦。”他说着,各给Rona和Harriet递了一个三明治。

    韦斯莱夫人站在炉壁旁,正瞅着一个花盆。

    “谁先来?”她问道。

    “弗雷德,你能给Harriet展示一下怎么用飞路粉吗?我想Harriet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交通方式。”Rona说,她又从韦斯莱先生那里拿了两个三明治,而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吃完了他们那份早餐。

    “没问题。”弗雷德说,走上前去,“你只要捏起一撮飞路粉,洒进壁炉里,然后讲出你要去的地名,就可以了。”说着,他将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里,碧绿的火苗登时窜了起来,弗雷德走了进去,大喊了一声:“对角巷。”就消失不见了。

    乔治跟着走上去了,“Harriet,只要你能把地名说清楚,就不会出错的。不然的话,你可能会出现在别人家的壁炉里,不过就算这样的意外发生了,也不要担心,我和弗雷德会英勇地前去拯救你的,”他眨了眨眼,“就像之前一样。”

    然后,趁着韦斯莱夫人还没来得及揍他,乔治跳进壁炉,也消失在碧绿的火焰里了。

    乔治的这番话非但没有能安慰Harriet,反而增加了她的不安,她一边向韦斯莱夫人走去,一边不停地脑补自己喊错了地名,结果出现在某个废弃的古堡的壁炉里的景象。她将飞路粉扔进壁炉里,勇敢地走了进去,然而一开口,就吸进了一大口呛人的烟灰。

    “对—对角巷。”她咳嗽不止地说。

    整个过程结束得比她想象得更快,但是却极其不好受。Harriet头晕目眩地栽倒在一片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胳膊肘蹭破了皮。她抬起头,没看见原本应该在壁炉外等着她的弗雷德和乔治,却只看见了一排排架子耸立在一个阴暗宽敞的店里,上面陈列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商品。

    Harriet爬起来,拍了拍裙子和头发上的煤灰。她知道自己肯定走错路了,对角巷里不可能有一家卖滴血的骷髅头,枯萎的人手,和各种看上去像是某个人体部位的标本的店面。灰扑扑的窗户外面那条脏兮兮的街道更不可能是明亮干净的对角巷的一部分。

    得在没人看见我以前离开这里,Harriet心想,轻手轻脚地向门外走去,却发现这家店面的门外站着此刻全世界她最没想到会遇到的人,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父亲。

    Harriet一惊,赶紧躲在一排架子后面,偷偷地注视着门口。德拉科的个子比学期结束时高多了,他穿着一件面料精细的大衣,闲闲地站在他父亲——完全是一个成熟版的德拉科·马尔福,同样的瘦削的脸颊,同样苍白的肤色,同样金得发白的发色——身边,Harriet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地跳得就像一只闹腾的小白兔,她不能让德拉科看到自己这样——狼狈不堪,衣着随便,裙子上也许还有没拍掉的煤渣。她左看右看,发现她右边有一个黑色的大柜子,柜门虚掩着,便闪身躲了进去,她刚关好柜门,就听见门铃一响,马尔福父子们走了进来。Harriet透过门缝注视着他们,只见卢修斯·马尔福摇响了柜台上的铃铛,然后对德拉科说,“什么都别碰,德拉科。”

    马尔福正靠在一个玻璃柜台上,闻言站直了身子,“我以为你要给我买一份礼物。”他说,高傲地环视了一圈这个商店。

    “那个等会再说。”卢修斯·马尔福冷冷地说,“我准备给你买一把比赛用的扫帚。”

    “如果我不是学院队的球员,我要一把扫帚来干什么?”德拉科不满地说,“我可不像Harriet·Potter,饱受所有教师的喜爱,破格录取成为格兰芬多的球员。”

    听到马尔福提起她的名字,Harriet觉得自己心跳瞬间仿佛漏跳了一拍。

    “我必须说,儿子。”卢修斯·马尔福说,“当你周围所有人都认为Potter是救世主,是大难不死的女孩,对她喜爱有加的时候,不继续假装你对她有好感是错误的一步。你上个学期末为我打听到的消息非常有用。听取了我的指示与Potter一起行动恐怕是你自从出生以来做的最明智的行为了,我希望你继续跟她保持你们现在的关系。”

    德拉科沉默着,Harriet觉得她根本没有心跳了,她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冻住了。假装有好感?听取指示?打听到的消息?所有她以为与德拉科·马尔福一起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从一开始马尔福就是有预谋地接近她,有预谋地跟踪她,有预谋地参与进每一次她在霍格沃茨的小小冒险。一步一步地为他父亲打听到伏地魔的消息,而她就这样傻乎乎的任由马尔福把她当成掌心里玩弄的布偶,还痴心妄想地以为……

    “我听你的母亲说你这个假期给Potter写了好几封信。”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进展怎么样,你都写了什么。”

    “我想这是我的个人隐私。”马尔福不耐烦地说,转身过去打量着架子上的那只枯萎的手。

    “容我提醒你,德拉科,你和Potter之间的关系至关重要,对我们的——啊,博金先生。”

    一个驼背的男人出现在柜台后面,满脸堆笑。

    “马尔福先生,真高兴又见到您。啊,还有马尔福少爷。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今天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我新进了一批货,就放在后面,我一定得给您看看——”

    卢修斯·马尔福沉吟了一会,“看看也无妨。”他说,招呼德拉科跟上。

    看见他们几个人都走到店面后面了,Harriet才从柜子里钻出来,一溜烟穿过商店,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冷风一吹,Harriet抬起手蹭了蹭脸,才发现她满脸都是泪水。

    “噢,亲爱的,你怎么哭了……”一个老巫婆走到Harriet面前,她端着一盘酷似死人指甲一般的东西,牙齿上满是苔藓,“真浪费,这会是多好的魔药原料啊。”

    老巫婆伸手想摸Harriet的脸,Harriet惊恐地往后一跳,躲过了,那个老巫婆盘子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地全撒在地上,她尖厉地叫喊起来,爪子一般的手向Harriet扑来,Harriet没命地向后跑,害怕得浑身颤抖,然而这条街道幽深又曲蜒,Harriet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她转了几个弯,躲过了几个冲着她不怀好意地微笑着的巫师,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先那条街道上,而那个老巫婆正躲在街道上的一个角落里,看见Harriet,她嘿嘿嘿地笑着走了过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是马尔福。Harriet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回过头,可是如果要她在眼前这个老巫婆和马尔福之间选一个,Harriet还是宁愿选马尔福,Harriet转过身,马尔福正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他的父亲并不在身边。马尔福一把将Harriet扯到身后,抽出魔杖指着那个老巫婆,“你要是再向前一步,我保证叫你后悔。”他厉声说。

    那个老巫婆瑟缩了一下,狠狠地瞪了马尔福一眼,慢吞吞地向后退去,Harriet还能听到她嘴里不干不净地诅咒着,马尔福一直用魔杖指着她直到她完全消失在小巷地另一端,才转过身来。

    “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马尔福的语气很冷淡,Harriet的心情则更糟糕,要不是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里,她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