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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65

    “宝贝儿,怎么哭了?”女儿泪如雨下,棠瑛看得心都要碎了,又不知如何安慰,手足无措的她急得团团转,“是不是不喜欢?”

    傅星樊却懒得废话,直接把妹妹揽进怀中,一只手夺过便签,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背心。

    熟悉的气味传来,灼热的温度扩散,无声胜有声。

    梅瑰毫不犹豫地回抱,依偎在哥哥胸膛尽情宣泄,尽情释放,尽情享受。

    “梅梅乖,哥哥在,妈妈也在哦。”棠瑛凑到傅星樊身边,一边安慰女儿,一边看便签上的留言,读完,她双手捧脸,一脸感动,“呜呜呜,写的真好,老公真棒。”

    “好个屁!”傅星樊盯着倒数第二行最后半句话,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混蛋,把我的计划都搞砸了!”

    撂下狠话,他折好便签,把它当作纸飞机飞了出去。

    “这可不关妈妈的事哟。”棠瑛含着泪,摆摆手,连忙撇清关系,“爸爸把东西交给我时,并没有告诉妈妈里面夹了贺卡呢。”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检查一遍?”傅星樊啧啧嘴,烦躁地扯开领带,“或者为什么不等我们到了再亲自送呢?”

    棠瑛对着手指,委屈巴巴地解释:“因为爸爸说他会害羞。”

    傅星樊无语扶额,一把年纪害羞,开什么国际玩笑,小时候,当着他面亲热的人是谁啊。

    “呼哈……呼哈……”

    策划了许久的惊喜,竟然在最后关头功归一篑。

    好气!

    气到呼吸不畅,头晕目眩,口干舌燥,胸闷气短。

    “儿子,别气,放轻松,是妈妈不对,等见到爸爸,妈妈一定把他臭骂一顿。”察觉到傅星樊情况不对,棠瑛立即掏糖掏药。

    傅星樊不理老母亲,他闭上眼睛、捏着鼻梁努力调整呼吸。

    怀里的人还需要他照顾,这时候可不能让情绪失控,否则……

    “哥哥,来,吃糖。”梅瑰把老母亲剥好的糖送到傅星樊嘴里,同时轻抚他的胸口,似是安慰又似在给他注入力量。

    甜香透过齿缝渗进口腔,傅星樊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是玫瑰花的味道。

    清香怡人,沁人心脾。

    宛若一道溪流涓涓流淌,烧得正旺的心头之火在它的滋润下,一点一点偃旗息鼓。

    “呼……哈……呼……哈……”

    焦躁消退,烦闷蛰伏,情绪有所好转,傅星樊急促的呼吸亦慢慢趋于缓和。

    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他缓缓睁开眼睛。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突然闯入一双猩红的眸子。

    含笑带泪,眼底蕴满担心与忧虑,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可可爱爱惹人怜。

    “别担心,哥哥没事。”傅星樊抚上妹妹的脸,勉强挤出一抹笑,尚未恢复而稍显僵硬的肌肉使得唇角处挤出了两道深深的笑纹。

    “我也没事,只是太感动了。”梅瑰紧紧揪住傅星樊的衣襟,“因为上次过生日还是十岁时,如果你们不提,我都忘了。”

    闻言,傅星樊再次抱住了梅瑰。

    比方才还要用力,还要动情。

    “傻瓜,怎么会忘呢,玫瑰岛可是哥哥的主意,老爸老妈只负责出钱而已。”

    “是呀是呀,本来哥哥打算一个人承包,妈妈和爸爸知道后就把付钱的活儿给抢过来了。”儿子女儿恢复正常,棠瑛欣慰地补充道,“你俩同天生日,我们怎么好意思让寿星买单呢。”

    一月二十三号。

    123,好记又顺口。

    在翻看相册前,梅瑰万万没想到,她和傅星樊居然是同月同日生的。当看到那个数字时,她简直不敢相信。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交集与缘分。

    奇妙的共同点,让她感觉自己离他又更近了一些。

    离开家,离开父母之后,她本来打算忘掉这个日子。

    可命运却直接把它刻进了她的心脏与骨血当中,要她记一辈子,念一辈子。

    于是,趁着学习或训练的间隙,她偶尔会思考,那天要送他什么礼物,要以什么样的方式为他庆祝生日。

    可她没料到,对方也在和她干着同样的事儿。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呢?

    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的呢?

    想必在陇川时就知道了吧,想必精心准备了很久吧,不然不会气到发病。

    “除了那座岛,应该还有别的惊喜吧。”梅瑰牵起傅星樊的手,露出最为灿烂的笑容安慰道,“所以别怪爸爸,哥哥的计划并不算完全失败。”

    傅星樊顺势回握,十指相扣,他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傲娇一脸不爽地哼道:“别人坑爹,他倒好,专坑儿子。”

    兄长气难消,梅瑰使出了最后一招杀手锏:“哥哥别生气,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真的真的!?”傅星樊瞬间变脸,黯淡的双眼亮如星辰,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什么?是什么?”

    梅瑰吐吐舌头,模仿他的语气说道:“……秘密!”

    “好吧,那哥哥就耐心等着你礼物啦。”傅星樊弯弯食指,调皮地刮了刮妹妹的鼻子,“还有……看在你的份上,我也勉为其难原谅老爸一回吧。”

    “谢天谢地,太好了。”棠瑛把捡回来的便签塞到梅瑰手里,“梅梅,星樊,时间不早了,咱们该登机啦。”

    梅瑰捏着袖子擦了擦便签上的灰和泪,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折好保存在离心脏最近的那个口袋里。

    放好之后,她拍拍口袋,振臂一挥:“玫瑰岛,我来了!”

    .

    申城直飞新西兰需要十二小时。

    上了飞机,人和狗狗直接闷头大睡,等着明天的到来。

    翌日早上,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潜入机舱。

    由于季节相反,光线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全员换上夏装,暴露在外的皮肤温度飙升。

    “感觉有点热啊。”梅瑰撩撩头发,蓄发大半年,她已经从留着杨梅头的假小子蜕变成了长发及肩的美少女了。

    “梅梅,来,妈妈帮你梳头。”

    “今天周三,该我!”

    刚起床不久,还来不及整理发型的梅瑰瞬间成了老母亲和哥哥争抢的香饽饽。

    自打头发能扎起来后,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决定今儿个谁替她梳头。

    老母亲想撸娃,哥哥想撸妹,二人互不相让。

    僵持不下时,他们就把难题丢给当事人,这可把她难住了,愁坏了。

    都是至亲之人,谁也不能得罪。

    怎么办呢?

    为了家庭和谐,机智的梅瑰想了一个办法。

    一三五妈妈,二四六哥哥,周日她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