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这女人有无限的精力

    19o.这女人有无限的精力

    那……我就不好说了。同时,如果什么也不解决,对上对下,恐怕都……张谦之忽然停住不说了。

    看他这一语三顿的样子,狄小毛反而笑起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既要有所触动,又不要伤筋动骨?

    张谦之也哈哈地笑起来:我可从没有这么说过,我不过是出于老朋友的好意,分析一下当前的形势。你大概不知道,我最近正在研究哲学问题。

    是吗?那好嘛,我也跟你学习学习?

    算了算了,说笑而已,说笑而已,不可以当真的。现在,宾馆的舞厅已一切就绪了,你我是不是也去潇洒走一回?

    好的,潇洒走一回!

    说罢,两个人又站起来,互相热烈地握手。正好华光市里的

    几个人和胡玉山也跟着进来了,大家便互相嘘寒道暖,一起相随着走了出去。

    不管时世如何变幻,张谦之怎样爬上来,官做到了多大,狄小毛永远也瞧不起这个人,这观点一辈子都无法改变。记得在大学那段最快活的日子里,筱云几次和他讲,鹰可以飞得比鸽子还低,但鸽子永远也飞不到鹰那么高……筱云说这番话,当然是为了劝他考研,但多少年来狄小毛一直想,这话实际上是专门讲给他和张谦之的啊。

    太阳暖烘烘地照耀着,全身上下一派通泰,真感到说不出的舒适。农办设在顶楼,坐在临窗的办公桌前,享受着冬日和煦的阳光,俯看满院进进出出的人们,狄小毛好长时间心里都有点恍恍惚惚,对于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

    从偏远的细腰公社来到县委大院,每一天都过得那样充实而新奇,听到看到的一切都是陌生而新鲜的。一座灰的三层楼,一个行将倒圮的旧式门洞,院里两棵浓荫敝日一抱多粗的大槐树,这就是令全县几十万人满怀敬畏的中枢机关啊!从这里走出去的每一个人,都显得那样目光睨傲气宇轩昂,从这里出的每一道指令每一个音符,都会变成多少人的苦乐酸甜和辛勤奔波……

    在县城念了两年高中,他只在学雷锋打扫卫生时进过一次县委大院,那里面的每一块石每一株草都似乎出一股股寒气,令人凛然不可侵犯。后来在县铁厂打临工时,每天累得贼死,更对这座大院有一种说不出的仇恨。当他怀揣着北方大学的毕业证书,又走进这座令人敬畏的大院时,他才突然现,原来那幢黑压压的大楼不过是一幢极普通的三层楼,青砖砌的,木头门窗,灰灰的很有点蹩脚。但是,一跨进人事局,看着几位干部生硬地盯着他,又是写字又是盖章又让他填这表那表,这种愤懑很快达到了顶点。

    是啊,他虽然已在繁华的大城市中呆了四年,有了太多的见识,也有过太多的梦幻,特别是在与筱云相识的日子里,脑海里曾闪过数不清大胆而离奇的设想,但是,等来到细腰公社报了到,躺在破石窑的火炕上,一个村一个村地催种催收,他才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尽管跳出农门吃上了供应粮,但说到底还是属于那片生于斯长于斯的古老土地的,外面的世界再精彩,对于他都是一种奢望和梦幻。虽然他收到了筱云的措辞暖昧又不失亲密的信,他却真有一种梦醒的感觉。在公社所呆的那一年,他真的心灰意冷,情绪坏到了极点……

    然而仅一年过去,他居然坐在这幢大楼的最高层,开始有模有样地“办公”了!

    席美丽长得很壮实,躺下和他一般长,站起来似乎比他还高半头。生活已迅退缩成实实在在的娶媳妇生娃娃,再也不是花前月下的罗曼蒂克了。与娇弱的筱云相比,这女人似乎有无限的精力,白天黑夜都把他缠得死死的。

    新婚之夜,拥着她那火热而健壮的**,就像在大海上颠簸太久的溺水者,终于找到了一叶小舟,他拥着这小舟,一会儿翻上浪尖,一会儿又坠入谷底,尽情享受着爱的温暖和甜蜜……美丽显然有点疯了,整夜像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努力吻着他身上的每一片地方,直到把他弄得筋疲力尽,再也爬不起来……

    这女人显然太爱他了,他也誓尽力去爱这个给他带来实实在在生活的女人,为了她,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生,付出自己的一切……

    小毛,上次你跟着卢叔来我们家,一见面我就爱上你了,知道为什么?

    当然,因为我是大学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