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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圣物会灵

    “轰隆,哗啦”,破军岭山体俱动,城墙撕开了一道裂口。剩下的半截关楼被水柱击中,楼体摇晃了几下。

    廊柱歪斜,砖瓦四溅。有着三千余年历史的草原第一雄关,顷刻间便已荡然无存。

    翼儿回眼望见关楼倒塌,阿怒哈大帅的临终遗言,顿时浮上心头。

    “金刚界石危险!西界危险!”

    想到这里,他放弃攻击五脉宫主,扭身向城墙飞去。途中回眼一瞥,不由心里一酸。

    前方不远处,空中腾起一团粉末状的血雾,血雾中飘起片片褐色羽毛。

    原来狼族骑鹫法师迎头撞进水柱,试图施法阻拦,可惜这个举动,却有如飞蛾扑火,殒命的惨烈平添了几分遗憾。

    五脉宫主催动聚水法阵,一举击毁关楼。数百名围着关楼厮杀的双方士兵,被水头力道击中,都是瞬间毙命。刚才一击,全然不顾友军伤亡。

    两军将士都杀红了眼!

    闪忽间,聚水法阵中又荡出一道五色光芒,五脉宫主的第三击已经发出。关楼处的城墙墙基,如同枯草被连根拔起。

    镇水关要塞主墙体,像被利刃切过一样,露出了一大块缺口。天河水瞬时从两边涌入,形成了一道急速旋转的旋涡。

    周围士兵纷纷被卷入漩眼,几张木筏更是撞到一起。

    五脉宫主收回聚水法阵,足踏浪花,身影散开,一齐抢上前来。

    飘在旋涡上空,围成一个五角星,口中吐出寒冰晶珠,赤橙蓝绿紫占住五星边角。

    众女催动水灵系法术,唱咒声嘤嘤嗡嗡。五颗冰珠,越转越快,不断放射出透骨冰寒。

    天地间仿佛下起了一场无声无息的冰封雪,破军岭战场上的空气,似乎都要被冻住了。

    五脉宫主长袖翻动,继续发出五色光线,在阵心交汇。唱咒声骤停,五女嘬嘴吹起冰风,五颗冰珠缓缓向阵心移动。

    唱咒声停,五光消散。空中升起了一朵冷傲的冰绒花。

    冰花初起如探头花蕾,片刻后花茎越长越大。晶莹剔透,隐隐若现,也不知是实体还是虚体?

    空气中弥漫的彻骨冰寒却是无比真实的,来自亘古时期的天地严寒,时间仿佛都被冻住了!

    冰风吹,冰蕾展,冰绒花,终于绽放。凝冻的天地间,充盈起一股太古冰川际的寒冷。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缓缓砸向了破军岭山体裂口。

    天地俱动,短暂的死寂后,时光之轮又恢复了转动。山体缺口处水浪翻涌,砖石、泥土、草木、兵器、阵亡将士的尸体,就象轻飘飘的羽毛被风扬起。

    露出了一块尺余方、黑黢黢,闪着炽烈白光的石块。

    关楼倒塌,布阵施法,金刚界石重现天日。以翼儿目前的修为,只有站一边,干瞪眼的份。

    金刚界石重现天日,五脉宫主见状大喜,不约而同飞身扑下。

    空气中飘来了初入玄镜湖时闻到的那股异香,冰花是没有香味的,或许赏花的人感觉到了危险。太美太极致的东西,往往暗藏着毁灭。

    疼痛加剧,翼儿心中忽然涌出一丝绝望!难道狼族军队这些天来的努力都要化为泡影?阿怒哈大帅、古嘟鲁统领,以及英勇捐躯的战士们都白死了?

    一股针刺般的疼痛瞬时传遍全身,这些日子积攒下的疲惫,伴着鲜血喂养的冥族戾性一起发作,脚下一软,就往下方漩涡坠去。

    电光石火间,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连同一道凌厉枪芒破空而来。火焰中现出一颗苍黄晶亮的灵珠,从镇水关后方被丢入了缺口漩涡,正好赶在飞扑而下的五脉宫主之前,砸上了金刚界石。

    黄珠撞上界石,瞬间爆发出一圈黄润无比的光芒。

    光芒醇正柔和,煦暖安祥,充满了对天地万灵的慈爱。就像大地母亲润养万物的土壤,又像是天上旭日洒落的万点光芒!

    仿佛两个离散多年的的老朋友相见,黄珠围绕着金刚界石旋转不休,速度越来越快,金刚界石上的炽烈白光更加旺盛。

    一股无声无息、无穷无尽,沉稳柔和的原始灵力,源源不绝地从灵珠中涌出来,在金刚界石周围,形成了一道坚固无比的光墙。骤然一炸,迅速向四野八荒扩散开去。

    旭日温暖,万丈光芒,金刚界石四围肆虐的天河水,以及五脉宫主一齐被逼退。

    与此同时,镇水关关墙内外、木筏上的两军士兵,空中坠落的翼儿、水族五女等人俱感眼前一黑。

    穿云而出的一抹晨曦,仿佛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般。一群群、一片片,数不清的金色云朵,出现在镇水关上空。

    响雷声起,天空中落下了比倾盆大雨还要密集的箭雨,狼族联盟落雁村风筝军赫赫有名的箭阵!

    一条迅捷无比的灰影斜斜冲来,托住了半空坠落的翼儿。迷糊间,老者慈祥的面庞出现在眼前。

    “爷爷”,翼儿口中叫了一声,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破军岭又恢复了战前的死寂,一切的纷繁幻像和真实血迹都消隐于无形。

    今晨大战,两军主力损失殆尽,双方各有数万名勇士为了本族利益,永远失去了生命。

    有着三千余年历史的镇水关,狼族大英雄阿利烈,平定草原西界,扼制水族泉脉的关楼,变成了一片废墟。

    大水退回玄溟湖,寒冷冬日,破军岭西坡上结上了厚厚的冰层。

    镇水大营劫后余生的士兵和关键时候赶到的援军,加紧填堵城墙缺口。瓮城坍塌后散落的砖石,被大水冲得七零八落,散落在西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