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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第七十七章

    [欧巴]

    沈芙嘉意识到不对劲了。

    昨天晚上的梦清晰地在她脑中一遍一遍重播,当早上起来,她看见宓茶的一刹那,心神恍惚被一柄重锤狠狠地锤了一记,震得她脸色煞白。

    宓茶正在洗手池里洗脸,那双奶白色的手指搓揉着毛巾,将其卷成一束,握在双手当中,随后十指陷入湿润的毛巾里,轻轻一拧

    淅沥的水流从湿毛巾中汩汩落下。

    它们顺着宓茶白皙柔软的手指的指缝流出,蜿蜒地打湿了她的手腕,令宓茶的双手沾满了水,在灯光下反射出亮晶晶的一片水光。

    宓茶擦了擦脸,一扭头,见沈芙嘉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要上厕所吗。”宓茶加快了动作,“我马上好哦。”

    “不…不急。”被她发现了自己的目光,沈芙嘉一惊,后退了数步,直接撞上了身后经过的柳凌荫。

    “要死啊。”柳凌荫急忙稳住身形,手里的一杯咖啡差点就此打翻。

    待看见沈芙嘉脸上惨白的脸色之后,她才放轻了声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来姨妈了?”

    早上六点不到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了沈芙嘉下床,去厕所洗了什么东西。

    看来应该是经血留到了内裤上。

    沈芙嘉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随口嗯了两声点了下头,接着耷拉着眼睑回到了卧室。

    柳凌荫一愣,和宓茶对视了一眼。

    “她这种体格也会姨妈痛吗。”柳凌荫狐疑地挑眉,觉得今天的沈芙嘉格外反常。

    “我去看看她。”宓茶洗完了脸,把毛巾挂回去,追着沈芙嘉一起去了卧室。

    “嘉嘉。”一推开门,宓茶就看见沈芙嘉站在床前,伸着手去抱被子。

    “床被弄脏了吗。”宓茶走到她身边,帮她一起把被子拿下来。

    然而,她刚一靠近沈芙嘉,沈芙嘉就像是被毒草刺到了一般,迅速往旁边跳了半米之远。

    宓茶的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态,她愣愣地看着受惊似的沈芙嘉,从沈芙嘉的双眼之中,清晰地看见了一抹恐惧。

    恐惧。

    她在怕她?

    空气一下子安静,宓茶眨了眨眼,茫然而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芙嘉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之后,马上松开被子,往宓茶身旁走了两步、走回了原来的位置里,笑着解释道,“你静悄悄的,吓我一跳。”

    “这样啊……”可是她开门的时候就喊了一声嘉嘉啊……

    “嘉嘉,你没事吧,肚子痛吗。”这一回,宓茶不再上前了。

    方才沈芙嘉眼中的惊恐如此真实,绝不是她看花了眼。

    那份恐惧对着柳凌荫时没有升起,所以,是针对向她的。

    宓茶虽然有时傻乎乎的,可或许是牧师自保的天性,使得她对人的情绪变化格外敏感。

    她不知道沈芙嘉怎么了,但她感觉的出来,沈芙嘉在排斥她。

    “我没事,就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打算把被子晒晒。”

    沈芙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谈笑自如地抱出了被子,随后仿佛是顺口提道,“对了,今天你和凌荫一起去吃早饭吧,我有点事情,要迟一点再去教室。”

    这一次,宓茶确定了。

    沈芙嘉确实是在排斥她。

    那抹笑和两人初见时一样,客气、疏远,甚至还存了些许躲闪式的不自在。

    “哦,那好吧。”她点了点头,脚尖转向了门口,“那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吗。”

    “不用了。”

    沈芙嘉笑着目送她离开。

    等房门关上,她一下子被抽了筋骨,整个人伏在了床栏之上,脸上再也无法维持一分微笑。

    惊恐又一次爬满了她的脸,她大睁着眼睛,宓茶洗脸时的那双手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滴答

    水流落下的声音隐约在耳畔响起。

    她死死捂着唇,双腿霎时并紧。

    在今早看见宓茶的第一眼,她心谷里倏地窜起了梦中的那句略带笑意的话语

    「嘉嘉,圣女骑士的游戏好玩吗。」

    「臣服于我,就这么让你兴奋么。」

    牙齿咬住了口中的软肉,沈芙嘉的齿根开始分泌唾液。

    她的心跳加速,全身的血管开始扩张。

    晚秋初冬的早晨,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汗水浸湿了后背。

    梦境并不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至少这时,沈芙嘉不用刻意回想,梦中的景色便轻易地浮于眼前。

    她像是猫咪追着逗猫棒一样,每当宓茶的手指划过她的唇畔时,她便随着指尖而仰头追逐,迫不及待地想要舔.咬吸吮。

    她想起了贝娜躺在宓茶的腿上,被宓茶捏着爪子、轻挠肚子,舒服发出呼噜呼噜的猫叫那令她羡慕,令她嫉妒,她也想要将自己的脸颊放置于那双手下,乞求片刻的爱抚。

    “茶茶……”

    仅是回想,沈芙嘉就忍不住开始张唇吐息。

    喜欢茶茶……好喜欢茶茶……

    想要被她抱,想要听她在自己耳边甜甜地唤她的名字,想要趴在沙发背上,让她的手指从头到尾地划过自己的整条脊线。

    沈芙嘉一头撞上了铁栏杆。

    疼痛为她拂走了片刻旖旎,理智重新回笼,沈芙嘉意识到了自己有多不对劲。

    为什么……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起来,就变成了这样……

    她强迫自己清醒,那只是梦,梦都是光怪陆离的,她怎么能将这种龌龊的幻想施加在宓茶身上。

    如果被宓茶知道了,她一定会以为自己是个变态。

    宓茶……茶茶……

    刚刚恢复清醒的双眸又一次蒙上水色,在梦中唤了成千上百遍的“茶茶”二字成了沈芙嘉的铃铛,只要出现,她便条件反射地开始骨头发酥。

    这样恐怖的变化令沈芙嘉微微战栗。

    身体在告诉她:

    那不是梦,那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期冀。

    她真的、真的对一个女生有了别样的情绪。

    「嘉嘉,你是那种能为了朋友而割舍利益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