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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开车回家的路上,路过沈绪平停错车的地方。

    “哎,哥,这是大什么什么所来着?”沈月满凑后座上把身子凑上前去。

    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闭嘴。沈月满忘了方才的委屈,看着沈绪平恼怒的样子,得意洋洋地把身子仰在靠背上。

    安远合上单词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半天终于还是说出话来:“怎么,你也不认识这两个字?”

    沈绪平耳朵一阵发烧,恨不得把自己甩下车去。

    “安远,你认识吗?”刘净书放下手里的文件。

    “自然。”

    “你一个普通尖子班的都认识,月满是国际班的,怎么会不认识?”

    安远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的姐姐为什么突然如此犀利。沈月满立刻变了脸色,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也有可能,可能国际班只注重外语和外国文化教育了。”刘净书自说自话。

    “沈绪平,”沈月满直呼其名,“你龟儿是怎么和她交待的?”

    “那个,我忘了告诉你,国际班就是交一般择校费的分数线都没达到,最后交高额择校费进去的那批学生。”

    刘净书回过头看看沈月满,感到尴尬不已,怕是那小丫头觉得自己在讽刺她,心里也盘算着以后该怎么帮助她学习。

    “那酒吧的名字也取得太怪了。”安远打破沉默,听到她又提起那个地方来,如坐针毡。

    “没什么奇怪的,人生如蜉蝣,不如寄情诗与酒,这酒吧老板劝我们到他的酒吧里作乐呢,改天有时间我也去坐一坐。”刘净书来了交谈的兴致,把文件收进包里。

    “姐,我觉得这就是谬论,既然光阴短暂,更应该努力拼搏,才不枉活这一遭。”

    “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朝生夕死,如果只知道挑灯夜读,从不秉烛夜游,生活如同嚼蜡,没意思。总有些事是人做不到的,快乐却简单易得,不如也花些时间在唾手可得的东西上。”

    ……

    沈月满借着声旁,勉强认得“蜉蝣”二字,但是却并没有更多了解,加上心里鄙视她们俩文绉绉的谈话,便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

    沈绪平倒是理解了她们的意思,只是自己开口也只能说出“妈的,不痛快一点,挣些钱跟冥币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大白话,索性闭了嘴。

    于是一路上,车子里都是安远和刘净书哲学式的探讨。

    他把她们送到屋门口。

    “沈绪平,”

    刘净书终于能记得他的名字,他欣喜,却又告诉自己这种记忆对于刘净书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哎呀,大律师总算记得我的贱名了。”他在她面前开起玩笑来。

    刘净书不好意思地笑笑:“进去坐会儿吧,今天真是谢谢你。”

    “不用了。”他摆摆手,坚定地回绝了。说完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