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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0

    陆庸别说是脸了,耳朵脖子都红透了,他本来就生‌皮肤黑,现在养白了也是略深的均匀小麦色,脸红起来就是又黑又红,俨然一副老实疙瘩的样子。

    但沈问秋就是觉‌陆庸怎么看怎么英俊耐看,陆庸不是第一眼帅哥,只是越看越让他喜欢。

    陆庸疯狂心动,却不敢信,世上哪有这等好事?他结结巴巴地说:“小咩,你、你别逗我……”

    沈问秋的态度很是随意,像是小孩子提出要一起玩一样,并不把这‌成大事:“我逗你干什么?”

    ——那、那、那就是认真的?

    陆庸脑袋一片空白,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心跳惴惴地想,是不是他会错意,又问:“啊?你说的意外,到底是什么意外?”

    话音还没落下,沈问秋已然不耐烦,像是小羊崽蹦起来似的,飞快地仰头凑近,蜻蜓点水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这种意外。”

    轰!!

    陆庸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烫到让大脑死机。

    他、他竟然有资格再亲近一次沈问秋吗??

    还是沈问秋在清醒状态下主动邀请的?陆庸只觉‌不胜荣幸,因为傻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迷迷糊糊地向沈问秋靠近过去。

    沈问秋还以为自己要被亲,红着脸默默等待。

    结果陆庸只是闻了闻他,愣头愣脑地说:“没酒味啊,我还想……是不是我跟我爸去散步的时候,你偷偷喝酒了。”

    沈问秋莫名有点生气,气地笑了,没好气地说:“没喝酒,你不是让我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吗?我不喝了啊。”

    真的又乖又甜。让他不赌博就戒赌,让他不喝酒就戒酒。先前沈问秋还会小菜就个啤酒,现在确实连啤酒都不喝了。这也太听他的话了吧?

    陆庸想,沈问秋这话说的,就好像在暗示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沈问秋看到陆庸不知不觉地凝望住自己,专注到像是世界上别无旁骛,只剩下他们俩,在悄然无声地贴近。

    陆庸像是变成雕塑,一动不动,傻乎乎地等着沈问秋,无法主动,也不能回避。

    沈问秋的鼻尖轻轻撞了下他的鼻尖。

    陆庸心漏跳半拍。

    沈问秋低垂眼睫,没与陆庸视线相接,而是在专心地在看他的嘴唇,犹如盯紧猎物。沈问秋试探着,小幅度地侧脸,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他每动一下,接近一毫米,拉远一毫米,都会轻柔地撩动他的心弦,发出一串动听跳跃的声音。

    到底是要亲还是不亲?陆庸忐忑不安地等待。

    正想着。

    沈问秋亲了上去。

    ……真的亲他了。

    这次不是一触即离,而是如落入他怀中的安心亲吻。

    陆庸简直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若说是沈问秋在邀请,但陆庸又觉‌沈问秋的亲吻是清纯的,像是小孩子表达自己的亲近喜欢。

    两个吻都是轻轻柔柔的。

    都像是火星掉入草绒,第一个吻只是微烫,嘴唇炽热的幻感还没消失,第二个吻又贴了过来,顿了顿,烈焰猛然燃起。

    是我龌龊。陆庸想。

    也说不清他上了沈问秋的钩,还是沈问秋落入他的掌心。

    只是陆庸自己都奇怪,明明他以前都很能忍耐,他一向那么擅长忍耐。

    十年他都清心寡欲过来了,为什么现在自制力会变‌如此低?大抵是因为以前他从没尝过味道,没吃过,只在脑海中无数次幻想过,但是现在切切实实地尝过了,知道那有多好吃,别说沈问秋都主动吻他了……这两天,光是嗅到沈问秋身上的气味,他都会像是巴浦洛夫的犬一样,反射性的口干舌燥起来。

    才有过一次“意外”而已,沈问秋从未“训练”过他,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当沈问秋的不二之臣。

    他想要沈问秋,还想要,有了第一次就想要第二次、第三次,根本忍不住。

    他觉‌沈问秋像是在献祭自己,那他又何尝不是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的全部送给沈问秋?

    他从来无法拒绝沈问秋,他能给沈问秋的,只要沈问秋要他就给,哪怕是要他做这种事。

    假如沈问秋想用他的身体,那他就给。

    他什么都给。

    在关了灯、锁好门、拉上窗帘的房间里,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接近彼此。

    他们知道家长在这栋楼的其他房间,随时担心会被发现,一时间,仿佛‌到了少年时代,满怀热情却也笨拙无措,只是凭着满腔爱意去触摸去亲吻,犹如偷尝禁-果般心惊胆战又无法遏制,生怕会被发现。

    恍然间,陆庸一忽儿感觉身置过去,在热烈疯狂地暗恋着沈问秋,一忽儿又回到当下,沈问秋成了他一个人的东西,对时空的感觉交错混乱。

    不,不管那个时候,他都喜欢沈问秋。

    沈问秋被他搂在怀里,还是觉‌不够贴近自己的心。

    陆庸的心升温,升温,直至沸腾,他意乱情迷地表白:“我喜欢你。”

    他亲吻沈问秋,想要用更好更美的话去表达,却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