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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晋江独发40

    “啵”的一声,帽盖打开,白色膏状柱体随着底端顺时针转动微微探出。

    我屏住了呼吸,顺着少年好看的唇形细细腻腻一点点勾勒。

    因为有点手残的缘故,有那么一点膏体涂出了界,但是问题不大,我伸出几根手指小心翼翼擦去沾在外边的唇膏。

    食指擦过上唇瓣。

    无名指蹭过下唇。

    小指轻刮过边缘。

    用指尖的体温加速抹开、渗入……

    大功告成以后退开一点,刚想欣赏一下面前成品,忽地感觉到指尖一疼。

    另一只还放在五条悟手里的那几根手指猛地被他揪紧了。

    “啊……”

    以为是我的恶作剧露馅了,刚想开口认怂说句对不起的话语,却是被睁开眼睛的少年一把用另只大手捂住了嘴。

    他朝我侧头示意了一下惠的方向,我会意地点点头。

    刚以为这人要和我偷偷退出房门时,哪想猝不及防被对方顺势一把拉住胳膊,朝后拖了一点。

    ……直接带到了更里间的隔间内。

    房门被五条悟抵在后头,将惠存在的那个主卧隔绝在外。

    依旧一头雾水的我感受着脖颈灼热的鼻息。

    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身后之人的呼吸和平常相较起来有少许急促。

    等等。

    这种状态,还是大早上。

    该不会……

    果然,听到他说:

    “还真是信任我啊,小白鸟。”

    “大清早就靠过来这样密集的碰触,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把持得住呢……”

    我:“……!”

    消化完毕,头顶飘起一个f开头脏话的同时,“噌”一下冒出足以瞬间将诚哥家水壶里水烧开的热气。

    大意了。

    在心里将自己大骂了个遍的我终于察觉到刚刚一系列的行为并不是在玩虫。

    而是在玩火。

    所以说这家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中途一半?还是一开始就在戏耍我?

    但不管怎么说,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情况大概最开始两个人谁都没意料到的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理智告诉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破门而出。

    再待在这里保不准会演变成会被“哔——”或者“口口”和谐掉的内容。

    “别怕。”

    见我僵硬着欲要挣扎起身,有些滚烫的身体窸窸窣窣靠近了些从身后揽住。

    “我……不会强迫小白鸟做讨厌的事情哦。”

    耳畔闷闷传来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白鸟察觉到有什么热乎乎毛绒绒的东西贴过来隐忍地蹭了蹭她的肩膀。

    “……”

    虽然这种接触在二人之间并非头一次,甚至年少时两只小的为躲过夏油夜间查房曾也挤在一张被子里艰难地打着游戏。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就算是迟钝如她也能朦胧感觉到此刻不论是这份热度还是触碰都和从前任何一次不同,不同寻常。

    砰砰,砰。

    混在一起的的声音。

    “那么你觉得,什么是我不讨厌的事情?”

    可能我是真的大脑短路了吧,问出了一个十分白痴的问题。

    “嗯,我不知道,经常会看不出白鸟在想什么。”

    “真是的,有的时候,就连六眼也拿你没办法呢。”

    梦呓一样碎碎念,五条悟的嘴唇随着他话语声一张一合,轻微动弹着。

    还沾着冰凉膏体的柔软唇瓣稍触即离点上颈部敏感细薄的皮肤……

    “唔。”

    痒,很痒。

    发热发烫的那种痒。

    物理意义上的,当然也包括心理意义上的,乱糟糟地搅合在一起。

    像是打碎在地上又打着圈圈搅拌了个遍没有卖相的奶油蛋糕。

    我想啊,硝子的唇膏害我啊,蹭得我后颈滑腻腻的,让人联想到不妙的东西……

    想着要是那时给五条悟涂得再厚点,或者硝子送我的是更润点的唇膜,他这么嘴巴点来点去贴来贴去的会不会直接拉丝?

    由以上乱七八焦的心理活动来看你就会知道此时的我已是有些神志不清了的。

    而后头,那只大早晨生机勃勃的白毛在神志不清地蹭了我一会儿,也总算是有了要放过我的迹象。

    他的手还是滚烫的,抓着我的肩膀朝外推了推。

    “抱歉抱歉,吓到你了?”

    五条悟说着,毛绒绒离开了我脖子。

    “啊啦,不过说起来,光是通过接触小白鸟的肩膀都能感觉到心脏在砰砰砰砰跳动。”

    “你有一颗强劲有力的心脏呢,真厉害。”

    恢复到了从前的语调。

    就好像在稀疏平常地讨论着解密rpg或是galgame的通关攻略。

    在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强行转移话题吗?

    “谢谢,心率过快是因为有被吓到,”于是我也用着平日的语气,也开始强行转,“刚刚不小心挨上的时候就觉得尺寸很不可思议。”

    “嘘嘘比赛一定能轻易拿下第一名吧,太棒了。”

    说完我们两个都沉默了。

    “小白鸟……不觉得话题转移得太过生硬了吗?”他语气艰涩。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吧。”我木着脸皱眉。

    他默了默,话题毫无预兆跳回来:“是你先放的火,我才……”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啊!”

    “……”

    好吧。

    我承认我也有错。

    就在刚刚脑袋乱成一团烂蜜柑时,想清楚了一件事。

    我眼前这孩子,这只很久之前只有那么一点大的猫猫已经长大了。

    或许从今天起,或许更早一点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再把他当作像从前那样看待了。

    触碰,拥抱,距离感。

    这些放在我们之前都不是问题。

    可要是套用在气血方刚的现如今,稍微不谨慎就会擦枪走火。

    会像放入鸡蛋的微波炉,会像被点燃的不纯氢气,“砰砰砰砰”炸我们个满头满脸。

    我干坐在五条悟的大长腿之间,用像是抽着事后烟的冷静心态思考着这些。

    能够感觉手心被他抓在手里翻来覆去、扣扣挠挠地玩着。

    倚着门,他似乎也在静默地思考着些什么。

    几秒钟后,我们同时开口。

    “我……”

    “你……”

    “女士优先。”他说。

    “我们,”我说,“以后要不要保持点距离?”

    我说完了,等着他的回复。

    他很任性,他没有回复,而是说了他最开始打算说的部分。

    “你要试着和我交往么?”

    “……”

    “……”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啊!”我跳起来,顶到了他的下巴,“答复呢?”

    “我的问题才比较重要吧!”他痛得龇牙咧嘴,压着我的肩膀按弹簧一样按下来,“好好听人说话啊!”

    “你才是总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的那个家伙吧!”我吼他。

    “我知道啦!我的答复是:我不要!”他也吼回来,“所以你的答复呢!?”

    “……你居然吼我?”我眨着眼睛,瞪他。

    声音委屈。

    “……”

    他像是不知道我还能那么无耻,为了转移话题而无所不用其极。

    他败了。

    最强的他败在了我这样一个弱女子的无耻之下。

    最终,五条悟垂头丧气着将嘴唇压在我肩处的衣料上,一点不剩地擦掉了被恶作剧涂上的唇膏。

    然后我便听着他也用着一听就知道是装的委屈声音抱怨了一些有的没的。

    比如,在很久之前看到我给夏油杰系上围裙编好双麻花辫时,他会赌气到多吃掉三罐小饼干。

    比如,在看到我亲昵地和硝子玩pocky游戏时,会气呼呼地跑出门将附近便利店和超市的pocky全部买下加速售罄。

    再比如,他给伏黑甚尔故意买了孕妇都能穿的特大号款宽松衣物,换上以后松松垮垮再也看不出身材。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不自觉做了各种事情。

    各种的起源都是因为我。

    “我想,”他抓抓头发,认真说,“这就是爱情。”

    我:“……”

    你可别碰瓷爱情。

    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我问五条悟:“所以,我当初不翼而飞的三罐小甜饼是被你给偷吃掉的?”

    “嗯。”他点点头。

    “一个月都买不到pocky也是因为你?”

    他又点了点头。

    我被他此刻的老实给气笑了。

    但是气着气着又觉得他这老实交代的样子有些可爱。

    之前只把五条当做是猫,在身边怎样闹腾都没感觉有哪里不对。

    但是现在,事情有了一个魔幻的发展,神奇的走向。

    那就是突然有一天我猛然察觉我的猫猫长大了发育了,变成人类大帅哥居然还说喜欢我要和我谈恋爱了。

    面对这种情况,我到底该不该答应呢?

    ……

    还用说吗?

    当然是答应他!

    答应他丫的!

    于是……

    就这么成了五条悟的女朋友。

    虽然乍一看多少是有点草率,但仔细想想,五条最近几日确实是让我心跳加速过三次。

    好吧,加上今天的是四次。

    都说事不过三,这都过了三了就应该不会是错觉了。

    说明我对他还是来电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段爱情最后没有结果,他将我甩了或者我和他分了,也没有太大关系。

    毕竟世界上有35亿男人呢,口香糖不小心吞掉了或者嚼没味了我还可以换一片呀。

    只不过,还有一件事……

    介于五条悟很多时候都表现得像个幼稚鬼,有的时候我还真无法将他当同龄人看待。

    会有时候想当他爸爸倒是真的。

    考虑到这点我于是担忧地戳戳身后已经升级为男朋友的家伙:

    “打个商量,你以后成熟一点成不?”

    他:“嗯?”

    “唔,”我说,“如果保持你现在的性格的话,感觉我像是在和心智不健全的小学生谈恋爱什么的,总觉得有点像是在……犯罪。”

    虽然我的思考角度非常清奇也非常电波,但是有时候搭配上五条悟那张童颜和他的性格食用,是真的感觉很有背德感啊!

    “没关系。”

    五条悟说,看着不仅接上了我的脑电波,而且完全没有对我将他视同于小学生而感到生气。

    他将我的脑袋扳过来,面对面额头抵额,鼻尖轻轻蹭了一下我的鼻尖。

    细软的发丝还有睫毛分不清地纠缠在一起,软得不像话地擦过我闭上的眼皮。

    我听见他张口说话……吐息打在脸颊上,飘来清凉薄荷甜丝丝的味道。

    猜测这他要么是新买的牙膏的味道,要么就是他爬到我床边睡回笼觉前,刚解决掉不久的薄荷味脆皮甜筒的味道。

    ——于是他说的什么呢?

    你知道,即使是在这种刚确定完关系、周遭氤氲着快要烤好小蛋糕的甜香氛围下,五条悟这个人也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说:“没关系哟,小白鸟不论是脸蛋还是身高都更贴合小学生呢~”

    捧着我的脸搓来搓去,心情看起来别提多好。

    “啊,尤其是身高,反倒是我这边犯罪感更加强烈……哎哟。”

    “你在说什么p话!”未等他说完,我便用头槌把他撞远,“我最近有在喝牛奶!会长高的啦用不着你瞎操心!”

    仅仅只是锤过一下当然还不够解气。

    复仇心素来极强的我正要加倍返还,视线却是忽然下移注意到某处。

    嗯,某处。

    这一瞬间,我感觉到刚刚还在内心得意忘形开屏的小孔雀,此时立刻怂怂地缩成了没用小鹌鹑。

    对不起……

    我撤回前言。

    没有哪个小学生那个地方能这么可观的。

    哈喽,我假装自己在和它打招呼——小小悟,都这么久过去了你还精神着呐。

    唉,五条悟他忍耐力可以的。

    可能是见我又被轻易吓到了,少年用气音低低嘲笑了一声,大手一伸,将我的身子跟转椅一样转了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