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92章 兄妹相争

    当花溪草赶至宪刑司时,又是傍晚十分。一连几日不眠不休的奔波,花溪草此时亦是风尘仆仆,满面疲惫之色。

    刚**进了宪刑司门,侍卫便瞬间现身将她围住,只见花溪草只冷声说道:"他在哪?"

    侍卫看着面前的花府大小姐,只略有停顿便当即将人引至花溪拾内院。

    "大小姐,花将军正在为主子疗伤,您先在这里稍后罢。"

    花溪草听闻父亲也在,只低声回道:"好。"

    人便站在了花溪拾的房门口,悉心等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整整过了两个时辰,里面的大夫才推门而出,只是当他见到门口的花溪草时人却微有一愣。

    "他怎么样了?"

    大夫满目愁容只长叹了一口气:"唉..."

    花溪草虽然一直都极力安慰着自己,兄长那么强悍的人一定不会有事,可从遇上顾无忧至今,却再也难以抑制自己惶恐不安的心神...

    此时再见大夫如此摇头叹息的模样,更是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人也根本顾不上大夫回答,便疯了似的冲进屋内,当她看到花溪拾的瞬间,所有积压在心底的情绪终是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倾泻而出,眼泪也瞬间决堤...

    "兄长..."哽咽的唤了一声,花溪草也终是挺不住晕了过去。

    整整一夜,花将军就这么守在花溪拾与花溪草的身边,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这一双儿女是他此生最至高无上的骄傲与荣耀,可如今,却走的走,伤的伤。好好一个花府,也没了半点家的模样。

    午夜梦回时,花将军甚至忍不住泪洒枕巾,他当初所做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直到花溪草缓缓睁眼,花将军才终是舒了一口长气...

    花将军虽然心底暗念,面上却是不显露,只能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你醒了。"

    花溪草无奈微微抿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曾几何时,这是她最敬重的父亲,亦是最疼爱宠溺他的父亲,可如今,却客套的像个熟悉的陌生人。

    过了半响,花溪草才正眼看向身旁的花溪拾,只见此时的他已是满脸青黑的胡茬,看着好不沧桑虚弱的模样。胸口敞开的衣襟也露出层层白纱,上面还有着凝结的血渍,红的好不渗人...

    花溪草强忍着心底的闷痛,只小心翼翼的抬起花溪拾的手不断在自己脸颊蹭来蹭去。

    "兄长,你若是敢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我就是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话间花溪草便整个人都趴在了花溪拾的胸口,温热的泪珠也终是忍不住滚滚滑落,不过瞬间便浸湿了花溪拾的衣衫。

    重重吸了吸鼻子,花溪草还是打起精神,只一连肃然的看向花将军问道:"兄长醒过来的几率有几成?您可已经找到救他的法子?"

    花将军不明所以的看着已经哭成泪人却瞬间佯装坚强的花溪草,只下意识的捋着胡须回道:"他..."

    花将军思来想去,干脆径直就走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他们兄妹两个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怕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花溪草看着花将军满面愁容的模样,只当即就心凉了半截...

    难道真像顾无忧说的,没有办法了吗?

    "花溪拾,再我没有找到救你的方法之前,绝对不许你死..."嘴里念着,花溪草便准备起身出去,只是她人影刚动,便觉手腕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拉了回来。

    稍有失神的花溪草只瞬间被这股力量拉了回来,人也应声倒在了花溪拾怀里。

    感受到花溪拾那强劲有力的心跳,花溪草只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你...你醒了?"

    "嗯。"

    "别动,我去叫大夫!"花溪草激动的放开花溪拾的抓在自己腕间的手,只当即起身,只是她还未站起,人便再次被花溪拾拉了回来。

    "你怕我会死?"

    "先不要说话,等我去找大夫!"花溪草不确定此时的花溪拾到底是真的醒了还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她根本不敢有丝毫耽搁,就只想赶紧将大夫叫来...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就会医术的。

    然而花溪拾却是丝毫都不肯放手,就这么死死的将她禁锢在怀中,一字一顿的问道:"小九,你终于舍得来见兄长了。"

    "花溪拾!"

    如果说花溪草此时还没有看明白他的伤势,那她就真成了被焦急冲昏头脑的傻瓜了...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正在不安分的抽离自己的怀抱,花溪拾只越发用力起来。人也肃声问道:"要去哪里?"

    这话既是问她方才所言,更是对她此时的行为而表达的不满。

    "骗我就这么有意思吗?"

    花溪草此时就如同一个别扭的孩子一般,整个人都在与花溪拾进行博弈,只一心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然而花溪拾又怎会舍得放手?

    "我骗了你什么?"

    花溪拾说话间,人也坐了起来,只强行扳正花溪草的身子问道。

    "呵呵...骗我什么?不是说伤的要死了吗?"

    一想起自己方才可笑的行径,花溪草心下便不住的窜起火来...

    此时与花溪拾说话的语气更是充满冷笑之意。

    难道让他认个错就那么难吗?难道不惜宁愿骗她过来,也不愿将之前的事说个明白?

    "所以呢?看到我没死,你就要走了吗?"花溪拾的声线瞬间骤降,低的吓人。

    两个此时都陷入了一种互相迟疑的两难境地,饶是一张口,便觉满屋子的火药味儿...就连一直在暗处的侍卫都有些看不下去...

    兄妹两个人好不容易相见,怎么说起话来就成了这样呢?

    放眼整个京都,谁不知道这花府的大公子是个十足的护妹狂魔,谁若敢说他妹妹半个不字,简直就是在找死。可如今,他辛苦护着的人,怎么就一点都不理解他呢?

    花溪草根本无法理解花溪拾这种莫名的霸道,她根本想不通,为何他要以这样的方式来骗自己回来?难道就是为了所为的见面合好吗?

    那么抱歉...他想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她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处处需要兄长庇护的小孩子了。

    花溪草终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燥火,人也愤然起身,只是她这一动,花溪拾那一拉扯,只瞬间便挣裂了他的伤口。

    屋子里当即便飘散起一股浓重的血腥之味...

    "嗯..."花溪拾随着心口的伤势撕裂,人也面色瞬间惨白,只是拉着花溪草的手却是丝毫未松。

    花溪草不想因为一时的心软便如此妥协,自然不肯再去看花溪拾一眼。因为她知道,若是此时转了身,怕是就再也狠不下心来了罢?

    距离前世父亲和兄长出事的时间点越来越近,她心底的不安早就到了顶峰,可兄长与萧思卿的秘密合作,又令她陷入重重迷雾,看不清,他在这场斗争中到底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花溪草拼劲全力终是甩开了花溪拾那紧握的大手,人亦是头也不回的便朝门口走去。只是当她刚迈出一步,身后便传来花溪拾那冷肃中略显虚弱的声音:"是不是,兄长真的死了,小九,你才肯回来?"

    花溪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无理取闹的问题,此时她便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这里...

    然而花溪草刚刚迈出的腿却是因花溪拾的下一句话而瞬间停驻不前。

    "那我便成全你。"

    花溪草身影微顿的瞬间,花溪拾已经从榻上起身,人也站在了花溪草身后,此时只要她一个回头便当即会扑进他的怀中。

    然而在他们之间,除了怀抱,却是还横了一只冰冷的匕首...

    当花将军再次推门而入之时,眼前见到的便是花溪草手持匕首正刺于花溪拾的心窝,只要她手一动,那匕首便将瞬间全只没入...那时怕是真的连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罢?

    "小九!你们兄妹两个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想要为父的命吗!"

    本就被花溪拾此举惹恼的花溪草,此时听着花将军的话,更是当即面色大变,只抽回了花溪拾握着的自己的手,同时更顺势将他向后推了一步,以免手中利刃真的伤他。人却是气的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兄长何时也学会了用这样的手段来逼她?

    "溪拾,你的伤势未愈,还不回去躺下!"连花将军自己都不知道这已经是他今日第几次叹息。

    "无忧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花将军扶着花溪拾回到床榻上,顺便说道。

    然而花溪草听闻花将军所言,却是当即反应过来些什么...

    "顾无忧去找药材?找什么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