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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是非

    紧张中的王璩并没意识到男子说的是大雍话,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中的匕首已经往男子身上招呼,男子的眉轻轻皱起,在王璩的手过来时候就搭上王璩的手腕:“王姑娘,在下对你并无恶意。”此时的王璩比刚才还要惊讶,除了舅舅一家,也只有塔叔清楚自己的身份,而面前这个陌生人为何一口就叫破?

    王璩手腕一翻,试图从男子手中挣脱,但男子的力气本来就大过她许多,再加上王璩这一路行来已经力竭,不但没有挣脱出来,反而脚下一软,差点扑在男子身上。

    男子后退半步:“王姑娘,现在事情紧急,还请往里面暂避一下。”王璩抬头看他,见他话语诚恳,也意识到他讲的是大雍的话,可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

    王璩的手腕还在男子的手心,那细白的手腕虽紧紧握住匕首,可依旧觉得这手没多少力气,男子低头看着王璩的手腕,脸上浮起一丝红色,把手松开:“王姑娘,在下并无恶意。”

    王璩的手腕虽被放开,她的匕首却没离手,那把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男子看着王璩,开口道:“王三姑娘既不信我,可信晟王世子夫人。”

    赵夫人?王璩的眼微微眯起,难道说自己竟到了驿馆?这也能解释为何这边没有人马过来,毕竟使团中的大人物都已进宫去了,驿馆之中不过留了一些随从,这些随从在东阳王眼里没什么用处,等到局势定了再来收拾也不晚。

    男子还要再继续劝说,王璩已经闪进门里:“你是晟王的随从?那你怎么见过我?”男子这才把门关好,见王璩虽面色惨白,唇无血色,一副疲乏至极的样子,但问出的话依然有根有据,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接着眉头松开:“在下原本不过是有一些猜测不敢过于肯定,现在姑娘这样问,在下已经明白,当日姑娘定是假死离开。”

    王璩的眉又扬起,男子已经做个请的手势:“这里是驿馆后门,在下居所就在前面,还请先到那里。”王璩的眉皱起,那匕首并没离开自己的双手,耳里已经能听到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男子已经一把把王璩拉了过来用身子遮住了她,接着一个声音响起:“啧啧,邵兄你可真有艳福,竟拐了青唐的小美人来。”王璩双肩被男子紧紧握住,鼻中能闻到年轻男子身上微微的汗味,心中又气又恼,那匕首已经抵住男子的腰,却不敢挣脱出去。

    邵姓男子呵呵一笑,敷衍了一两句,那后来者脸上露出一副我明白的神色:“现在晟王在宫里,外面情形不明,邵兄可真有雅兴,在下就不打扰了。”邵姓男子又是一笑:“能寻欢时且寻欢,休待来日。”后来者哈哈一笑,拱手而别。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邵姓男子才把王璩放开,王璩一得了自由,身子就往外弹开数尺,眼里的戒备神色一点也没变。邵姓男子觉得自己腰腹处有一点点疼,再看王璩的匕首尖上有一点点血色,王璩已经一笑:“抱歉,没想到这匕首这么锋利。”

    邵姓男子下巴一收,有心计的女子见的多了,但像王璩这样敢让刀见血的不多,他摊开手:“姑娘现在相信在下了吧?”

    不相信也得相信,坐到房间里面,王璩这才察觉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看着面前往嘴里倒茶水的人,王璩眉一扬:“你知道我是谁,而我不知道你是谁,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

    男子把茶壶放下,拱手道:“在下姓邵,邵思翰,是晟王府的一个侍卫,此次跟随晟王来到青唐。”侍卫?王璩浅浅一笑:“侍卫不跟随晟王进宫?”邵思翰也笑了:“来到青唐,离开驿馆,侍卫有用吗?”

    这就涉及到青唐和大雍之间了,王璩微微咳了一声没有说话,两人之间又陷入那种沉默,邵思翰看了王璩一眼:“在下有一事不明,纵然章家负了姑娘,姑娘大可写信回京,让侯府出面做主,可姑娘为何要假死离开,以至于侯府震怒,章家陷灭顶之灾?”

    王璩的手握住一只茶杯,青唐虽自己也有窑,但技术比不上大雍的,那些大雍买来的精美瓷器只有皇宫和王公贵族家中才有,驿馆所用多是青唐自己烧出的。这茶杯有些粗糙,上面的瓷似乎能挂破人的手。

    王璩却像摸最上等的官窑瓷器一样抚摸着它,语气依旧很淡:“那阁下以为,我写信回京,侯府必会做主了?”邵思翰没想到王璩会这样回答,纵然当日王璩如同被放逐一样地出了京,可是在邵思翰看来,章家有过分之举的话侯府也不会不管,何必定要假死遁走,陷章家于不义之地?

    邵思翰的眉头皱起,听说那日本是章家得了一个孙子,虽说王璩的丧事刚刚办完,但上有公婆,又遇到这种喜事,满月酒也办的十分热闹,章家大摆筵席,广请亲友,章母喜气洋洋坐上了首席,怀里抱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在那里听着大家的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