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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大厦之行

站在帝国大厦之上往下看,地面上宽广的道路细小如丝,先前觉得高耸入云的高楼此时都变得矮小了许多。相比之下,帝国大厦才是真的‘高耸入云’,风吹着云朵从大厦的中上位置缓缓飘过。

我心里忽然泛起一阵伤感来,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叹息声引来了巡视的保安,保安走上前来问道:“小先生,你还好吧?”对于这忽如其来地‘问候’,我只觉得诧异。

“怎么了吗?”我问道。

“刚才稍微观察了一下你,担心你自寻短见,从这翻出去。”

我?怎么可能?

“生活那么美好,我怎么会想不开呢?若真是想不开,我哪里还会有闲心来这种地方赏风景。”

“能这样做好了。”保安愁容满面地说道,“只是类似的事经常发生,所以我才会有所担心。”

“我看这里的护栏又高又坚固,没人能翻出去的吧?而且生活在皮尔吉沃特这样的城市里不应该感到很幸福吗?为什么会想不开呢?”

我印象中的皮尔吉沃特人人生活幸福,人们都在稳定的社会秩序中享受着城市发展带来的福报。在这里,任何基础设施都会令我羡慕不已,要是有机会希望自己能生活在皮尔吉沃特。

保安却摇着头说道:“小先生你有所不知,这帝国大厦的天台都快成为公认的自杀平台了。几乎每年都会有城里的人来此地求死。很多情况下都是发现及时,没给自杀者翻出护栏的机会。但有些人啊是一心寻死,多高的护栏都不管用。”

“没法理解。”

一眼望去,天台上的游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

不珍爱生命的人在任何城市都有,我也不能以偏概全。或许正如保安大哥所说吧。毕竟这偌大的皮尔吉沃特城里居住着数千万人,这里头会有人一心求死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相对于死,还是活着好些吧?无论经历过怎样的苦难,生活总归还是要继续的。就比如我自己,在经历睡神魔腾的无限梦境之时也一心求死,但醒过来以后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小先生~小先生~”

我回过神来,急忙回道:“怎么了?”

“听你口音不像是皮尔吉沃特的本地居民。”

“昂,来这执行任务的,任务结束就要回去了。”

“那挺好。”

“好什么?”我问。

保安大叔语重心长地回答道:“能够不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挺好的。”他的话令我捉摸不透。

……

回到旅馆的我独自思索着帝国大厦天台上保安大叔说过的话。

起初我还不能理解他所说的话,直到我亲眼目睹了一条年轻生命的消逝。

她处在人生最美好的年纪里,却在绝望之中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自千米高空坠下。

保安大叔尝试着救人,却没能拦得住。大叔说得对,对于一心寻死的人,多高的护栏都不管用。

然而真正震撼我的却是天台上游人们的反应。面对一条无助的生命,游人们表现出的唯有冷漠。笑容始终挂在游人们的脸上,然而我却再也没法将他们的笑容与“幸福”联系到一块去。

躺在床上的我深深呼出一口气,今夜注定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