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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火烧平壤城,挣扎中的高句丽

    迷迷糊糊中高泉顺睁开双眼,酒后头痛的毛病哪怕是纯粮酒也是一样,左手拍了拍自己的头,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四周,还不及将四周打量清楚,高泉顺就被眼前的诡异场景给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高句丽名义上的王高宝藏矮胖的身体瘫坐在王座下御阶的地面上,一副死了老娘的样子,衣衫褴褛,那还有一国君王的半分风范。

    而在高宝藏的周围,或者不如说在整个高句丽王宫大殿内,和高宝藏一般的瘫倒了无数的高句丽重臣,每个人都面无人色,一是哭一时笑,好像疯了一般。

    高泉顺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不够用了,又用手使劲拍了拍自己头,再看时还是一样啊,自己已经酒醒了啊,到了这个时候,高泉顺才看向了高高在上的王座,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清醒的高泉顺瞳孔就是一缩,死死的盯住王座上坐着的陌生男子,怒目圆睁,下意识的喝斥道:“来人啊,将此大胆逆贼从王座上拖出去斩了。”

    高泉顺的的声音犹若暮钟晨鼓将这些失了魂双眼无神的高句丽君臣都给惊醒了,但醒过来的高句丽君臣虽然打破了沉默,用的却是泪水。

    高宝藏扭曲着自己的身子,像是一条贵妇狗一样,在地上攀爬着,双手撑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悲喊道:“不能啊,太子殿下,你答应小王的,你不能不守信啊,你是天朝的太子,你不能不守信啊,叫他们停下吧,不能再杀了,再杀就没了啊,太子殿下,小王求你了,求你啊......”

    即使在泉盖苏文面前依然能够不卑不亢的高宝藏,此刻眼泪和黄色的鼻涕纠缠到了一起,糊的满脸都是,却丝毫也不在乎,只是不停对端坐王座上,端了一个青铜三足杯小口小口的品尝的年轻人叩首,五体投地,犹若一个虔诚的藏家佛教徒。

    其他平日里自付高人一等的大臣此时都是哀嚎哭泣,哀求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个时候高泉顺才听见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残呼声,哪怕是近在咫尺的众大臣的哭泣声也无法掩盖住这种声音,高泉顺不敢置信的望向大殿之外,是的,这种人临死前的惨叫声,高泉顺最是熟悉,战场上、战场下,高泉顺听的耳朵都能起茧子了。

    天上的星光还在发散着自己最后一丝余晖,黎明快要来临的黑暗笼罩苍茫大地,但是高泉顺犀利的双眼中却是城中无数处冲天的火光,映的半个平壤城一片火红色,好似梦幻一般。

    好像意识到什么,蹒跚着站了起来,高泉顺冲到了殿门口,阵阵疯狂的欢呼声和惨叫声震动着高泉顺的耳膜清晰的传进了大脑中,大殿外宽大的王宫广场上,不断有身披红色披风,着玄色铁甲,好似要溶于夜色中的士兵,拖着尸体,将他们堆成了一个十米来高的小山,鲜血好似雪山泉水一般从小山上留下,高泉顺甚至感觉自己能够听到血水留下的滴答声。

    好想一个噩梦一样,一个超越了高泉顺所能想象极限的噩梦,如同一只手上的恶狼一般,高泉顺面色狰狞的转过身,冲大殿内的嘶声怒吼:“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龙骑军能够入城,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啊?”

    一丝鲜血顺着高泉顺的嘴角留下,不知不觉间,高泉顺竟咬破了嘴唇,但赤红着眼睛的高泉顺不管不顾,低沉的吼着冲向高高坐在王座上的李治,海碗大的拳头捏的吱吱乱想,手骨的摩擦声昭示着拳头的主人的怒火是多门的炽热。

    高泉顺冲刺的速度极快,但就在快要接近御阶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黑影放佛鬼魅一样,贴近如蛮牛冲过来的高泉顺,甚至看不到黑影有什么动作,高泉顺就好象被一匹狂暴的疯马迎面撞了,肋骨卡擦卡擦的想了数声,整个人好像腾云驾雾般腾空而起,还没有落地高泉顺就放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好似身上的骨头全被人碾碎一般,等真正坠地的时候,又在地上滑了老远,直到撞到大殿的高高的门槛,又是一声“卡擦”声,身子才真正的停下,从原路来返回原路去,竟被撞出二十多米远。

    烛光将隐藏在大殿的梁柱后的高大黑影暴露在众人眼里,两米左右的身高,壮硕的如同一只大黑熊,身披一件加大版的黑色明光凯,黑黑的面孔,此刻正露出一丝憨憨的微笑,雪白的牙齿,不是归海一刀还是谁。

    马下步战,这位打熬了一辈子力气武艺的东宫侍卫首领,即使是薛仁贵那样的大力士都不是他的对手,变态的爆发力,让归海一刀脚下打磨涂蜡的石板都碎成蛛网一般。

    朝李治拱拱手,归海一刀又隐藏进大殿内的阴影中了,好似一头收起了爪牙,伺机而动的凶兽。

    对归海一刀变现出来的强横变态武力,李治无动于衷,面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把玩着手中已经饮尽的青铜角杯,看也不看人事不醒的高泉顺,对着绝望的高宝藏笑嘻嘻的邪笑道:“高宝藏,你不能怪本帅啊,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盟约这种东西玩玩可以,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高宝藏眼睛猛的就是一凸,睁大的双目怒视着李治,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张圆脸更是紫红的发青,很是神奇。

    “其实你也不能怪我啊,丰富的矿产,百万平方公里的黑土地,肥得流油,这么富饶的辽东,你让我怎么放弃。如今我大唐又人口不足,造桥铺路、挖渠开荒都需要人啊,如果能够将高句丽、新罗、百济百姓全部收归成为我大唐免费的奴隶的话,你说这日子该多么美好啊,所以我食言了,我听说食言者肥,算了,为了咱大唐,就让本帅肥吧。唉,真是的,本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呢。”撇了一眼高宝藏呆滞的脸色,李治无聊的将手中的青铜杯随手扔了开来。

    薛仁贵一身甲胄,半路风尘的大踏步走进了大殿,目不斜视,走到李治面前单膝跪倒,秉道:“军帅,如今平壤城内所有抵抗力量全部被清理干净,那些高句丽人都在王宫外烧杀抢掠,军帅,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李治静静的听完薛仁贵的禀告后,看了一眼高宝藏,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沉默了良久,也不说话,而薛仁贵也只是单膝低头跪在那里,一时间殿内只有那些高句丽大臣们还在咽咽低泣着。

    闭上眼,深深的如出一口气,再睁开是,一片狰狞,冷酷仿佛能够凝结出寒冰来:“后日傍晚,大军离城,将所有的高句丽人向安市城驱赶,至于平壤城...就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