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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她。

    纪笺不是很在乎婚礼这个东西,或者说,之前人生一直没有对爱情与婚姻有特别的期盼,所以自然也没想过婚礼这个事情,她这人生性又恬淡,也没觉得遗憾还是怎么……

    此前一直觉得,这一辈子平平凡凡的过就行,有谈之醅照顾,已经很幸运了。

    看他真的很想给她办,纪笺就说她考虑考虑。

    说是这么说,其实也基本默认了,纪笺偶尔也会忍不住想一下和他的婚礼模样,和奶奶打电话的时候,也会聊聊她办婚礼的话奶奶怎么办,回来吗,把老人家惹笑,说那不是必须的吗?

    后面的一周气温持续下降,纪笺几乎下课就回家,哪儿也不去。

    周末那天终于被憋了一周没得玩的戚尔舒喊去南钟。

    虽然不知道两个不能喝酒的人去南钟干什么,但是反正又不要钱,去就去吧……

    只是纪笺没想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没料到的小事。

    她驱车到时还不到九点,娱乐场所这个时间还不算太热闹,停车场大把的车位,但是她的专属停车位有人了。

    如果已经停进去了就算了,纪笺不会在意一个车位,直接就去停在别处,但是她来时刚好看那辆保时捷往里停,正在操作。

    地上印着那大大的“专属车位”对方好像没看到。

    纪笺就按了下喇叭,在对方停下来降下车窗的时候,说:“您好,这车位是私人的,您可以换一个停吗?”

    开车的是一个女孩子,二十来岁的同龄人,脸颊边挑染着一绺粉色的发丝,化着烟熏妆,妖娆魅惑。

    见了纪笺,听了她的话,先是一顿,再然后,又收回眼神继续往里开了进去。

    纪笺微怔。

    她眯了眯眼瞧着那保时捷钻入车位中,横七竖八地停好。女孩子开了车门下来,副驾座还有其他人,一并走出车位。

    花枝招展地从她面前路过时,女司机都没看她,而是嬉笑着和身侧的女伴说:“好久没见了,我还以为分了呢。哎纪笺这两个字不愧是充京城里的传说啊,谈之醅的会所还有专属车位给她啊,是我孤陋寡闻了,这年头情人伺候得好,还蛮有地位的呢。”她笑得好不乐呵。

    那女伴往后睨了眼纪笺,嘴角扯了扯,但也没有多加附和什么,只是一起往电梯去了。

    纪笺松开刹车,挂了倒挡换个车位停好。

    下车的时候,她觑了一眼自己停了几年的位置,回味那句话……

    其实这些年,因为她在南钟来去自如,大家虽然猜测她是谈之醅的情人,但是对她还是抱着十二分的尊敬的,尤其男人,那些权贵压根没人敢对她乱开玩笑或者觊觎什么。

    谈之醅是什么人?在充州商圈和权贵二代的这个圈子里,谈之醅都是中心点,他在充州说一不二。

    纪笺说服自己算了,一点小事而已,不要去计较了。

    但是迈开腿的那一步,看着车位上嚣张停着的那辆粉色保时捷,看了几眼,回头看了眼自己同样的保时捷,再回味她刚刚那几句话,她还是觉得,过不去……

    她拿出手机给南钟的经理打电话。

    城内没人知道她和谈之醅的真实关系,但经理肯定知道,所以接到她的电话,立刻就上了车库。

    纪笺问他车库里拖车能开进来吗,经理都懵了,“啊?”了一声,“拖车?”

    “嗯。”纪笺靠着自己的车尾箱,盯着那辆保时捷,“你看到没有?那辆车子。”

    经理瞥去,看到那边陌生的车子,才想起来他们老板夫人今天车不是停在她专属车位上。

    回头问,纪笺给他解释了下来龙去脉。

    经理听到她一字不落地复述那个女孩子的话,眉头越皱越深,话落马上说安排安排,拖车叉车都马上开进来。

    纪笺还是很好说话的,说:“你先去问问她,要自己来开走吗,不然就拖走了。”

    经理马上打电话给了手底下的人,让去问。

    没多久,好几个人从楼上下来,哗啦啦地把静谧的车库弄得喧哗热闹。

    那女孩子走到纪笺面前,经理给她介绍说:“安小姐,那A1的车位是我们纪小姐的呢,隔壁A2是老板的你也知道吧?你要不,换一个停,这还早呢南钟的车位还一大把,二三层都能停。”

    女孩子盯着纪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冷笑道:“哎哟喂,我当是什么事,一个车位。谈之醅的情人就这个心胸格局是吗?一个车位还要拖车,是担心车位没了在谈之醅身边也没位置了吗?一个车位象征你的地位吗?绝了我天。”

    纪笺抱着肩靠着车位,眼眸微阖,没有说话。

    女人又指着她道:“你让谈总来请我移开吧,不然他尊贵的客户今儿就喜欢那个车位了,我们纪小姐,纪老师,不好意思啦,您就仁爱一些慷慨让位吧。”

    经理马上说:“不是的安小姐,我是通知你去挪车,不是请你挪车,你不挪我也会帮你挪的。”

    “你……”女人手指指了指他,抿唇,大眼睛瞪得凶狠狠的,“你一个破经理,你谁啊知道我是谁吗?靠。”

    经理笑:“知道的知道的,我已经称呼您安小姐了不是吗?但是相信安小姐也是讲道理的,凡事有主有次。那车位确实是纪小姐的,她要是平时没来玩您可以随便停,我们纪小姐不在意这个的,但主人来了你当她的面停进去就不合适了是吧?除非您求求她,让她给您停一晚?”

    “你……”她越气了,一副想吞了他的表情,“我求她?”

    “那不然就叉车来叉开了。”他马上准备打电话让人把那车开进车库。

    女人气得不行,走到一侧去打电话了。

    一会儿从楼上又下来了几个男人。

    来的人一看那抱着肩站着的纪笺,纷纷对视一眼后没说话,再然后有人去扯那女孩子,低语了两句大意是别闹事,去挪车。

    但那女的觉得太没面子了,愣是死活不让。

    她一横经理也烦,这是在南钟啊,全充州进来最难的一个会所,还惹的是纪笺,她多低调啊,来这玩儿也常年在包间里不露面的,从来没有过是非,经理实在看不下去了。

    当然也没必要看下去,从来没听说过老板还要被客人欺负的,整个会所都是谈之醅送给纪笺的,谈之醅的车位都是A2,A1才是她的。

    所以经理直白地就说要开叉车来了。

    …

    谈之醅大约十点半到南钟,准备接纪笺回家,一到就感觉今晚气氛有些不一样,耳边还时不时能听到“纪笺”两个字。

    还没等他找经理,人就过来告诉了他今晚发生的一点小事。

    据说后来纪笺报警了,估摸是不想把一个小事情折腾到要他这个老板出面得罪人。

    警察也确实来了,训了对方一通让挪车道歉。不过今晚整个场子彻底都有了下酒菜,都在谈这事儿。

    谈之醅吩咐经理把会员重新筛一下,然后穿过半个场子往楼上去。

    靡靡声乐中,不少熟人见了那抹显眼的高大身影都和他点头打了招呼,还难得有人出声调侃他:“谈总,你家那个,那个纪小姐今晚有点事儿啊,你还不知道啊?”

    谈之醅漫不经心地走去了电梯。

    纪笺和戚尔舒在包厢里说话。后者问她是不是找个时间又得去元陀寺还个愿,纪笺就在琢磨这事,心情没受影响。

    见到谈之醅来了,戚尔舒笑笑起了身。

    谈之醅与她点个头,等人出去把门阖上了,就到纪笺身边去,亲一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