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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谁没有资格--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几近于绝望,喉咙中发出干涩的呜咽,想要说话却牵动了舌头的伤。顾非紧紧地抱着她,心揪紧着,“安晴,没事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安晴,我们重来过,我再不会让你受伤了。”

    她哽咽着,埋着在他的脖颈间泣不成声。

    顾非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顾非还在安抚许安晴的情绪。见了警察,她惊惧地抗拒,推着顾非,喉咙里发出不清晰的声音,“让他们走,让他们走!”

    她因舌头疼痛无法说话,说出来的话又是含糊不清,但她抗拒的姿态顾非还是能看出来的。无奈之下,顾非只得请了两个警官出去,拿来纸和笔,安抚许安晴情绪,哄着她把那三人面貌描述出来,而他则去同那两个警官录口供。

    林向宇在顾非报警后便得知了消息,再顾不上他父亲要他和许安晴保持距离的要求,立即赶往医院。

    赶来医院的时候顾非已经录完口供送走了两个警官,正好要进病房,见急匆匆赶过来的林向宇,顾非冷笑一声,进了病房砰地一声关上门。

    “顾非,你给我开门。”病房房门反锁了,这让外头等着的林向宇相当火大。

    顾非置之不理,坐在病床边低声和许安晴讲话。许安晴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神情有些呆滞,安静地躺着,不知在望着什么地方,目光显的有些空洞。

    “安晴,我是认真的,我们的婚礼照旧好不好?”顾非握住她的手,诚恳无比。

    他原以为许安晴不会给他回应,耐着性子正要开口,却见许安晴扭过头来,伸手。他会意地摊开掌心。她轻轻地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我要离开A市。”

    顾非微微地笑了,握住她的手,“好,离开A市,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她的目光里现了疑惑,任顾非握着手,扭头继续看着窗的方向发呆。

    今天天气很好,透进来的阳光看着就很暖和。那样明媚温暖的光亮里,她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如同烟雾一般,渐渐淡去。她想,她终于不再执着于过去的那个陆晨枫了。如今的陆晨枫,于她而言,真的只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病房的门最后还是被打开了,林向宇阴沉着脸忍着怒火冲进来,正要对一脸不悦的顾非发火,却见脸色极度惨白的许安晴淡漠地望过来。

    那双眼睛太轻了,轻的林向宇的心都发起颤来,隐隐地不安和害怕。他紧走几步过去,握住她的手,“安晴,我才知道……”话没说完,许安晴已经把手抽了出来,藏到被子里,面无表情地扭头继续望着窗的方向。

    像被尖刀刺了一下心脏,林向宇的心尖锐地疼起来。

    “林向宇,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呢?”顾非冷笑起来,左右早已经撕破了脸,他也不打算再多做伪装。林向宇火地揪住他的衣领,“不是么,若不是你,她怎么会落到现在这地步。昨天晚上若不是我一时心紧出去找她,她不一定就是躺在这里,很有可能是ICU,也有可能是太平间了。”

    恶毒的话出口,狠狠地刺在了林向宇的七寸上。

    “住口!”林向宇目眦欲裂,嘶哑着嗓子怒吼,“你没有资格教训我!”顾非又是一声冷笑,“怎么,心虚了么?说我没资格,那么你,更没有资格来教训我,更没有资格来这里看安晴。”林向宇急喘着粗气,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狠狠地望着面上一直带着冷笑的顾非。

    顾非眼里满是嘲讽,似乎在嘲笑他对许安晴的好,不过是因为他心里头那阴暗的愧疚。也让林向宇那一拳头,怎么也打不下去,纵使……他再愤怒,他也清楚,那愤怒,是被人揭穿了心事的羞恼和狼狈。

    “两位先生,这里是病房,要吵架打架,请远离了医院再打,以免影响病人休息。”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岁的年轻医生手里拿着夹着张纸的板走进来,看了一眼那纸上写的病历,眉头拧了一下,视顾非和林向宇于无物,皱着眉头给许安晴看舌头,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烧,昨天受了凉,还有可能会继续烧起来。”

    做了判断,那年轻医生又给许安晴加了几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