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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收获信任的第一步

    信任,这个词说起来容易,但是要能真正的做到这一点却是异常艰难。就拿我来说,虽然已经决定要给别人更多的信任,但是这几天来我依旧像往常一样,监视着小圆的上下学,盯着她头上那根红色的发带,依然只有我一个人在战斗。

    究其原因,我想还是因为我是来自于其他宇宙的,所以我和这个宇宙的人之间始终有着一种看不见的隔阂。再说了,就算我和其他人坦白说我是来自于其他宇宙的,恐怕大部分也只会认为我发疯了而已。

    所以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先一个人孤军奋战,顺便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取得他人的信任。

    这一天,我依旧在见泷源中学校门口等着小圆,但是等了半天,小圆迟迟没有出现。小圆出了什么事?难道是被老师留下来补课了吗?我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于是走到了见泷源中学的校园内,想要看个究竟。

    “晚上好,晓美同学,这么晚了,你回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难道是忘拿了什么东西吗?”一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响了起来,我吓得差点蹦了起来,回头一看,就见志筑仁美正站在我的背后看着我。

    “晚……晚上好。”我有点犹豫,该怎样把仁美打发了才好,“我……我只是忘记拿一本教科书了,没什么太大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那么晓美同学,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拿?我晚回去一点也没关系的。”仁美说着,就想和我一起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糟糕,不能让仁美跟着,要是让她跟在我的身边的话,我的谎言就会败露了,怎么办才好?我额头冒出了涔涔的汗水,内心从未如此紧张过。

    “不用了,只是拿一本课本而已,不用麻烦志筑同学陪我跑一趟的……”我赶紧朝仁美一个劲的解释,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总之先堵住她的嘴再说。

    终于,在我的一阵“死缠烂打”之下,仁美总算放弃了想要和我同行的念头。

    “那么,晓美同学,既然你一个人可以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学校见哦!”仁美说着,就想要拎着包回家。

    “等等!志筑同学。”我忽然把仁美拦住了。

    “怎么了,晓美同学?”仁美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那……那个……我随便问一下,志筑同学,你放学后有见过鹿目同学吗?她是不是留下来补课了?”我仔细斟酌了一番措辞,最后还是战战兢兢地问了出来。

    “我不知道呢,小圆好像放学以后就不见了踪影,我也不知道她上了哪。你找她有事吗?”仁美仰着脑袋想了想。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那么,志筑同学,明天见喽。”我罕见的同仁美主动告别,仁美惊讶地抬了抬眉毛,朝我挥挥手,便离开了校园。我自己都对刚才的举动感到惊讶,难道我的性格真的改变了吗?

    这问题先等会再考虑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小圆。偌大的校园里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望了望漆黑一片的教学楼,忽然发现只有一间教室还亮着,说不定小圆在那里,我朝着那个教室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当我趴在这个教室的门背后往里窥视的时候,就看到小圆和其他的魔法少女都在教室里,不过看她们脸上的表情,似乎刚才吵了一架。“小圆,你现在跟过来又能帮助我们什么呢?你现在根本不是魔法少女!”黑羽兰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即使现在的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是我还是愿意出一些我的微薄的力量,即使我的力量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只要一点就好,只要能帮上一点,我就心安了。”小圆这么回答着黑羽兰,语气显得异常坚定。

    教室内又是一阵静默,我心中倒是不希望小圆跟着这些魔法少女们一起出发对付魔女,幸好,巴麻美和我的想法一致。她让小圆去她家中做一些“后勤准备”,实际上也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跟着她们一起冒险。

    我想了想,究竟是跟着巴麻美她们还是跟着小圆呢?巴麻美她们有过去的我盯着,沙耶香的记忆也会在这场战斗中恢复,这样的结果应该不会改变。那么,我现在应该注意的就是小圆这方面的情况了。我下定了主意,跟在小圆身后来到了巴麻美的家。

    我并没有走到巴麻美的家中,巴麻美心思缜密,若是擅自走到她的家中,想必她一定会注意到这一点。于是,我放了一个使魔进去,让它代替我监视小圆。

    根据使魔传回我大脑的图像,小圆此时正在厨房里做着蛋糕,而那只黑猫正一动不动地呆在书房内的书架前。看来没什么异常,我刚想要把使魔召唤回来,就发现那只黑猫竟然攀上了书架。

    嗯?如果这只黑猫是一只普通的黑猫倒也罢了,这样的举动也可以认为它只是一时顽皮而已,但是这只黑猫的身上可是有着我的一片灵魂,那么这样的举动就显得很不正常了。

    我操纵着使魔对准了书架,看了看书架上的藏书,发现这些书本全都是关于魔法少女的。原来如此,原来这只黑猫体内的我还不知道救赎的方法,所以想要从这些藏书中找一点线索啊。

    想到了书籍,我突然想了起来,第二个宇宙的小圆曾经给我一本用魔女文写成的书当作纪念,当时收下的时候没有仔细细看,现在回想起来,这本书和我书架里的一本书长的极为相似。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本书,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经过这几天的阅读,我已经基本上把这书里的内容全部读了一遍。

    没错,我的确有过这本书,但是,我当时是怎么得到的呢?我敲了敲脑袋,努力回想着和这本书有关的一切。

    我记得,当初我是在一个山洞里拿到这本书的。我会到这个山洞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山洞中有一个魔女。当我把这个魔女控制住以后,我就发现山洞内躺着这样一本书。

    我还以为这是打败魔女的奖赏,没有细看就把它收了下来,后来把这本书放在书架上就再没有动过它。

    那个山洞……对了,就是之后我拿巴麻美做实验的那一个,因为山洞中有一个特异点,所以把它改造成了一个隐蔽的实验室,并让伪街的孩子们替我看管这里。

    如果这本书现在在我这里的话,这是否意味着我必须去那个山洞一次,把这本书放在那边,这样才能使这个世界的因果前后对应?嗯,看来是这样没错。不论如何,我看来都需要跑一次那个山洞了,如果那个山洞里真的没有那本书的话,那就意味着这件事情是一定要让我完成的。

    之后,我又在巴麻美的家附近监视了片刻,直到这些魔法少女们回来,我这才离开。我记得,我就是今天晚上去的那个山洞,如果时间来的及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在过去的我赶到山洞以前先查看一下。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刚好是八点钟,在我模糊的印象里,我到达那个山洞的时间是十一点左右,也就是说,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供我仔细探查一番。

    我使用魔力加速,大概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来到了见泷源的北部山区中。夜晚的森林依旧显得那么诡异而又静谧,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些景象早就已经不陌生了。

    我轻车熟路地来到了那个山洞口,山洞里散发出的强烈的魔力气息让我确信过去的我还没有来过。好了,接下来的每一步路都要小心谨慎了。我变身成为恶魔的状态,一步一步走到了那个山洞里面。

    这个山洞里面漆黑一片,阴风阵阵,四处散发着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这也与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山洞时的印象完全重合。我记得,这个山洞中的魔女是一个头上顶着一个鸟笼的魔女,她的攻击方式就是把入侵者关到她头顶的鸟笼之中。

    只要注意闪躲的话,想来应该能轻松躲开它的攻击。我一边缓缓朝山洞内移动着,脑中已经过了一边这个魔女的所有特性。当我跨入山洞最深处时,一股劲风忽然扑面而来。

    来了,我一转身,一振背上的翅膀,就躲开了这个攻击,同时使用魔力照亮了整个山洞内部的情况。就见那只魔女离我只有不到五尺的距离,它低着头,头顶的鸟笼差一点就把我给装了进去。

    “喂,我可不想和你战斗,我只是来这里确认一下情况。”虽然知道魔女听不懂我说的话,但我还是依旧对它这么说到。魔女并没有停下她的攻击,甚至因为我刚才的话语而变得异常愤怒。

    “失策,失策!”我一边抱怨着,一边在山洞中灵活的闪避着魔女的一次次攻击,同时偷偷观察整个山洞的情况。

    确实,这个山洞中并没有那本书,看来这件事果然是我必须要做的。想到这里,我把那本用魔女文写的书拿了出来。

    “别生气,我送你一样礼物好了。”我这么对魔女说,把这本书抛了出去。魔女被这本书吸引,一时间竟忘了朝我攻击,而我也乘着这一瞬间的功夫飞出了山洞。

    离开山洞后,我并没有跑远,而是藏在山洞附近,等待着过去的我的到来。果然,在十一点左右,一个有着黑色翅膀的身影缓缓从天上降了下来。我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脸上挂着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确实让人难以亲近,如果我要获得他人的信任的话,说不定得先换个表情才行呢,我心中暗自思索着。

    我看到过去的自己拿出了恶魔之弓,走到了山洞里面,片刻之后,又从山洞中退了出来,手里拿着那本书。我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因果关系就成立了,这个宇宙也会按着这样的因果关系继续发展下去。我继续观察,就见过去的我施展了魔法,在洞口处布置了结界,同时召唤出了伪街的孩子,吩咐她们看好这里后就飞走了。

    好了,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这里毕竟不是过夜的好地方。我悄然走进了密林深处,往回程的方向走去。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泛白了。借着晨曦的微光,我发现在湖滨旁边有一座小木屋。这座木屋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一股温暖的气息,让我不禁想要走近细看。奇怪,之前走了那么多回,竟然都没有发现有这个木屋的存在。

    我敲了敲木屋的大门,没有一个人回应。我一推门,门竟然“吱呀”一声打开了。这个木屋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里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以及浓密的蛛网。屋内充斥着一股潮湿的朽木的气息。

    这个木屋里面除了一张木板床以外,就是一张桌子,还有一个外面镶着锈迹斑斑的铁皮的火炉,以及一个看上去是用来挂猎枪的钩子。看来,这间木屋原本是给那些打猎的人歇脚用的,不知为什么居然废弃了。

    我捏着鼻子在这个木屋内部转了转,心里灵机一动,干脆,就把这里当作我的基地好了。一直白天睡在自己的家中,迟早会被过去的自己发现的,住在这里既隐蔽,同时也离那个山洞较近。

    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件,我记得都会在这个山洞附近发生,我也需要紧密关注这里发生的事态,有这样一个靠近山洞的基地再好不过。

    这样想着,我召唤出了一堆低级使魔,让它们帮我打扫卫生,而我则是到湖边洗了把脸。等我从湖边回来,木屋已经打扫的一干二净,就像是重新翻修过一样。

    我满意地走进了木屋,心中顿时多了些许的安心感。这里可真正算得上是我的家,不用担心被人打扰,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这样安心的感觉真是不错呢。

    从那天开始,除了白天一如既往的监视小圆以外,晚上我就来到这个木屋休息,同时不时地到那个山洞去查看那边发生的事态。一切的事态目前都和我的记忆完全吻合,我看到了巴麻美被放入了这个山洞中,看到了孵化者不停地游说过去的我接受它的计划,也看到过去的我一次次地否决了它的想法。

    未来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行为而发生太大的变化,不如说,我现在好像正在按照既定未来的轨迹在行进着。这样虽然也有好处,起码我一定程度上可以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但是长期以往的话,万一到了关键的时刻无法改变未来,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我心中开始焦虑起来,渴望着能尽早出现一个改变未来的契机。

    这样的契机终于还是来了。一天,当我在木屋中休息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一丝魔法少女的魔力反应。我偷偷从木屋的窗子处望去,就见湖的对岸闪过一丝白色的身影。

    我当即反应了过来,这个身影应该就是百江渚。这个孩子,我记得是被我的使魔杀死的,也是她的死最后导致了沙耶香和我的决裂。可以说,她的死是点燃之后一切事件的导火索。

    如果说,掐断这根导火索的话……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如果我救下百江渚的话,说不定沙耶香就不会这么快与我决裂,而我也可能有足够的时间采取其他方式,而不是通过杀死高维空间中的涅槃魔兽来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

    但是如果我真这样做了的话,小圆恢复记忆恐怕也就无望了,也就没有机会来让过去的我获得救赎,所以说,百江渚还是得死。不过,既然现在我有改变未来的机会和能力,为什么要见死不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