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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47章

    霍余被陈媛当场识破了小心思,颇为狼狈地避开视线。

    好在陈媛没有计较。

    翌日就是狩猎,要前往皇家围场,二人没有在梨园久待,尤其霍余,他还要进宫和皇上议事,安排好禁军守卫,可以说,他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找陈媛的。

    陈媛心知肚明,甚至觉得有点腻歪。

    翌日,辰时左右,陈媛困恹恹地走出来,霍余在门口等她,见她这模样,不由得讶然:

    “公主昨日未休息好?”

    陈媛倦怠的哈欠稍顿,身旁盼秋低头偷笑出来。

    什么未休息好?

    只不过冬日犯懒,眷恋被中的暖意,不愿起床罢了。

    霍余狐疑地看了眼偷笑的盼秋,见状,陈媛面不改色地敷衍:“忽然想到和陆含清的赌约,不知他若真得了魁首,会提出什么要求?”

    霍余当即将心神放在这件事上,冷淡着神色:

    “他不会如愿。”

    平淡得近乎没有情绪的一句话,让陈媛好奇地睨了他一眼,哪来的自信?

    今日霍余没有和她同乘一辆马车,而是独自在外骑了马,和徐蚙一一左一右护在马车旁,刚赶到玄武门,陈媛掀开提花帘,一眼就看见了陆含清。

    温和内敛,容貌清隽似谪仙,哪怕在泱泱人群中亦然十分显眼,独树一帜。

    他穿一身月白色云织绣纹长袍,陈媛觉得月白色和湖蓝色都格外适合他,当真称得上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陈媛掀的是右边的提花帘,霍余恰好就守在这一边,轻而易举地将陈媛欣赏的视线看在眼底,他不冷不热地哼了句:

    “装模作样。”

    这句话很轻,却顺着风飘入了陈媛耳中,她扬了扬眉,冲霍余说:

    “你知晓你现在像什么?”

    霍余知晓她口中必然没有好话,但依旧生了分好奇:“什么?”

    陈媛抬了抬下颚,懒洋洋地说:“后宅中久久独守空房的怨妇。”

    霍余顿了顿,眼神稍深地看了陈媛一眼。

    怨妇不敢担,独守空房甚久却丁点不错。

    陈媛可不知他在想什么,说完那句揶揄的话,就被自己逗笑了,她视线扫了一圈,忽然讶然地“啧”了声。

    霍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眸一暗。

    ——是沈柏尘。

    他站在刘尚书家眷那处,刘芊妤离他不远,时不时将视线看向他,不同往日欣喜和羞赧,眼神十分复杂。

    陈媛眯着眸子,说不清话中什么情绪:

    “我以为她会聪慧点。”

    饶是霍余了解陈媛,一时也未曾听出这个她究竟是在说刘芊妤,还是在说沈柏尘?

    但应该是刘芊妤吧。

    陈媛对男子的怜惜之情向来是浅而淡的,不会长久。

    或是身为女子的缘故,她对那种深陷情海的女子,总会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用陈媛前世的话来说,那就是好儿郎遍处可寻,可惜世人待女子严苛,才叫女子眼界只局限于一方小院子或男子身上。

    远处,沈柏尘的视线遥遥看过来。

    队伍辰时三刻出发,近一个半时辰后才到了皇家围场。

    在一处空地上安营扎寨,陈媛有自己常用的马驹,她今日穿了身红色的劲装,暗纹花样顺着腰封绣了一圈,纤细的腰肢堪堪一握,明艳飒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休整用膳过后,众人齐聚围场,陈儋一番训话后,狩猎正式开始。

    盼秋和徐蚙一守在陈媛身边,陆含清从她身边经过时,她还不忘道上一句:

    “今日我可就等着含清夺得魁首了。”

    她高高坐在马背上,轻抬下颚,脊背挺直得仿佛任何事都不能叫她弯折一分,说不出的矜贵倨傲。

    陆含清视线在她纤细修长的脖颈处落了刹那,遂垂眸轻笑:

    “为了不让公主期待落空,看来陆某要全力以赴了。”

    目送陆含清进了密林,陈媛才收回了视线,盼秋在一旁好奇地问:

    “公主就不担心他当真得了魁首?”

    陈媛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让盼秋不明所以,陈媛才淡淡道:“他得不了。”

    为何?

    盼秋没问出来,但眼神中无一不诉说着这个疑问。

    是徐蚙一回答了她:“霍大人不可能让他赢。”

    也许是有些时候,男子会更了解男子。

    陆含清再用温和遮掩性情,也不是本性,对着公主,他偶尔难免会露出侵略的视线,很浅很淡,但却的确存在,他生来骨子里沾了掠夺的本性。

    未必喜欢,只是想要。

    至于霍余,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对自家公主的心思,陆含清虎视眈眈,他这种人注定了只要有可趁之机就被他抓住,霍余自然不可能让他赢。

    盼秋:“可奴婢看陆公子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