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33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时值九月末,天气已凉,冷风吹过,吹得河面上几片黄叶不停地打转儿。

    辕门外,也是落了一些黄叶。黄叶上,清晨的冷雾凝结成的霜正在太阳的照耀下慢慢融化,露出黄叶干枯的身体,显露着生命的苍凉。

    李无解望着慢慢消失的烟尘,知道冷清秋已经走远,不禁失落起来。好一阵儿,直到烟尘散尽,李无解才塌着肩膀,转身往辕门里走来。

    李无解看了看手中的两封信,打开了那封写着冷清秋名字的信——

    无解,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几日里,我一直不曾理你,是因为我的心好乱,乱到我不知道如何与你相处才好,但即使如此,我也不曾想过离开。只是如今,我又不得不离开了。

    不过请你宽心,我的离开,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恰恰是因为我还爱着你!

    是啊,我爱你!直到决定离开前,我都相信我是爱你的。虽然,这份爱开始的时候有点荒唐和好笑。

    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那稚嫩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我姐夫口中那个舍命救他的大英雄,这让我曾一度怀疑是姐夫在夸大其词。只是与你接触久了,才现你浑身上下散着的那种神秘的成熟感。我不知道你的这种成熟来自己哪里,不过就像有个女孩说的,或许是因为你是有故事的人吧,所以才显得这般神秘。

    或许是命中注定吧,我却生得个喜欢探究神秘的性子,以致竟然鬼使神差地要探究出你的故事来,而这一探究,不曾想竟把自己也搭了进去。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本来,我曾还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记录着你的一言一行,只是时间久了,特别是在与你朝夕相处中,对你所有的好奇居然都变成了好感,变成了喜欢,直到有一天,当我醒悟时,我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了。

    是啊,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爱得死心塌地。只是,你爱我吗?

    看到此处,李无解内心不觉一疼,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心里不停地叫着:“我爱你,清儿,我爱你啊!”

    就像听到了李无解心底的叫喊一样,翻过页来,又见冷清秋的信上写着——

    是啊,我也相信你爱我,相信如我爱你一般真心地爱我。只是,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所以,请原谅我无法与别人分享你的爱……

    我走了,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你也不用找我,你也找不到我的。也许,当有一天当我想通了,当我累了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的时候,我还会回来。但是,谁又说的清以后的事呢!

    好了,不说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落款处,两个清秀的字:清儿。

    其后,再无内容。

    李无解赶紧又拆开另一封信,打了开来,只见里头崭新的信纸包着什么,打开一看,却是叠的方正的一封皱巴巴的信。包裹的信纸上,一行娟秀文字:“对了,无解,还真被你说对过,那个叫廖静的姑娘,真的给你写过一封情书。抱歉,我瞒了你这么久!哎……也不知道你是踩了多少的狗*屎,竟然让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惦记上了!”

    信纸的下面,画着一个人,瞧模样,还颇像李无解,只是,画中之人的脚下,却踩着一堆事物,在斜旁,用两个小字特别注明:狗*屎。

    李无解瞧了,不觉一笑,但随着笑,眼泪吧嗒嗒地跌落了下来,却是无心再打开那封皱巴巴的信。

    ……

    疏勒城,下潘,李无解等人原来住过的院子里,郭小雨带着廖静,正坐在屋檐下的台阶旁做靴子做衣服,一看式样,就知道是男子的衣服。

    院子里,谢师父正在对新收的一些徒弟传授武艺。

    这些新徒弟,自然也是因为李无解的建议而收的。李无解曾说,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不能单纯去靠挖别人的墙脚,而是要自己建一堵墙,如此才能根基扎实,底子牢靠。李无解给谢师父的建议是,将疏勒城的流浪的孩子召集起来,然后掘其才能,专门培养。

    “哎,江小鱼,你又偷懒了是不是!”院子里,突然响起了谢师父的吼声,一众孩子里,一个小男孩儿此刻正在蹲马步,但瞧那不标准的动作,明显不怎么认真。

    “师父,小鱼又尿裤子了!”江小鱼旁边的一个小女孩儿看了,汇报了一声。

    话音刚落,轰然一声,一些年龄小一点的孩子都哄笑起来,而只有其中几个年龄大点的,依旧保持着蹲马的姿势,不为所动。

    “都别笑了,好好练功!”谢师父冷着脸,大吼一句。完了,这才朝着江小鱼走了过来,“小鱼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以后如果尿憋了,一定要提前跟师父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此时江小鱼羞红着脸,闪着泪花儿,好不伤心的模样。听着谢师父的责备,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师父,我刚想说呢,就尿了出来!呜呜呜……”

    谢师父一看江小鱼的模样,不觉心疼起来,“嗯,没事!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好了啊!”说着,抱起了江小鱼,转身往屋里走去,便走边吩咐:“你们继续练!不许偷懒!”

    一众孩子听了,认真地练习起来,而那个最初汇报江小鱼尿裤子了的小女孩,则神情有些黯然。

    郭小雨和廖静将一切看在眼里,不觉莞尔。而郭小雨瞧着院中小女孩的神情,似有所动,想着等孩子们练功结束了,要找卢小布好好说说。

    “小雨姐,当初你们也是谢师父这样带大的吗?”一旁的廖静看着,手中的活不停,问了一句。

    “也不是!要说我们那时候年代最小的,就是无解了吧!”郭小雨回忆起来,“那时候他才十岁,都比如今的江小鱼大四岁呢,所以师父带我们的时候,并没像如今这样费心!”

    “是吗?无解大哥那么小啊?那是不是你们当时都很照顾无解大哥啊?”廖静听了,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倒没有!”郭小雨摇摇头,有些好笑地说道,“你别看无解那么小,可懂的很多,经常都是他照顾我们!所以那时候,师父有什么问题了,都喜欢找无解商量!”

    “这样啊!”廖静听了,不由地开始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郭小雨看了,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做起了衣服。

    少顷,吱嘎一声,那扇院门被人推开了,两人抬头一看,进来的是大师兄王霑和二师兄楚怀玉。

    “大师兄!”

    “二师兄!”

    ……

    院子里,一众小孩见是两人,纷纷问候起来。王霑和楚怀玉看着,纷纷点头应声,楚怀玉甚至帮着纠正了几个孩子错误的动作。

    “大师兄,二师兄!”郭小雨叫了一声,王霑和楚怀玉一看,含笑走了过来。“师父呢?”王霑先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