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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章 【三女戏，老足先登】
要朝阳堡最红的媒人，当属牛氏，所以她之前也不算是吹嘘自个儿。谁让人家长了一张好舌簧，不仅口齿伶俐，而且还十分会来事儿。每个主家都对牛氏赞不绝口，久而久之，一传十，十传百，朝阳堡大部分的做媒生意，都她一人包了。
昨天刚刚送走老实巴交的李氏，今天就又有生意上门。一大清早，她就听到屋外有人喊叫，出门一瞅，居然是罗氏。罗氏在朝阳堡是出了名儿的恶人，不对方青瑶这妮子又打又骂，就是她财迷心窍这，牛氏都听过好多版本。虽然牛氏知道这些，但做人归做人，生意归生意，她挣的就是笑脸儿以迎的营生，所以就算对方是罗氏，她也要摆出一副和对方十分要好的嘴脸。
牛氏扭着腰肢，走到罗氏面前，笑着道：“呦！这不是罗大姐吗？怎么？有事啊……走，有什么事儿，咱进屋去。”
着，牛氏把罗氏拉进屋内。罗氏直接盘腿坐在炕头之上，牛氏拿着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清茶。罗氏左瞅右瞅，就像是做贼似地，她笑着问道：“妹子，你家那人不在啊？”
“嗨！一大早就上田里了。”牛氏倒完茶，坐在罗氏对面，笑着道：“罗大姐，你这一来，是不是想让妹妹给你个媒啊？”
罗氏急忙摆手，道：“我现在都是黄脸婆了，哪还有哪家汉子肯要我啊？”
“谁姐姐老了，妹妹我找他评理去……别看姐姐比我年纪大一些，但还是风韵犹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是高眼的闺中待嫁黄花大姑娘呢！”
罗氏被牛氏逗得十分开心，单手捂着脸颊，笑开了花儿，道：“呦呦！呵呵……人人都妹妹能会道，出来的话就像涂了一层蜜膏，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那都是我和外人的话，对姐姐你，我的都是实话。”
这一，罗氏更是开心了，仿佛真的觉得自己回到了含苞怒放的年龄，只是发笑，也不止口否认。牛氏只是几句客套话，为的就是讨主顾喜欢，没想到罗氏这般认真，坐在对面一个劲儿的陶醉，她赔笑道：“呵呵！姐姐，如果这次来不是为你自个儿，却是为谁？”
罗氏如梦方醒，扭动了一下腰肢，道：“还不是为了我那个儿媳。”
“瑶儿？难道她看中了哪家的男子？”
“不是，是我允了一门亲事给她……哎！朝阳堡人人都我是一个恶婆婆，但又有谁知道我的难处，自从我家那人和儿子死了之后，这个家就由我一个妇道人家承担，依靠那五亩薄田，养活我一个人还凑活，再加上我那儿媳，真是难啊！”
着罗氏就掏出手帕，佯装擦泪，显得甚是伤心，她抽泣了几下，接着道：“我待瑶儿就和亲闺女一般，但她生了一副懒骨头，总是偷懒儿，所以我就难免重口她几句，没想到就因为这些，人人都我是个恶人……哎！算了，谁让我是瑶儿的婆婆呢！我也想清楚了，我一人受罪就罢了，不能连累人家姑娘，所以就找了一户人家，和那边已经好了，人家也答应，就差一个媒人，我知道妹妹是朝阳堡人人夸赞的好媒人，就来烦劳你，希望你多多操心，把这事儿办得齐整些！”
罗氏一会儿诉苦，一会儿就笑着夸奖牛氏，牛氏觉得对方就像是在看戏，见罗氏终于完了，她凑上前去，笑着问道：“了这么多，不知姐姐看上了哪户人家？”
“就是桃河堡的林千户！”
牛氏一惊，道：“呦！我可听那个林千户已经五十岁了，而且还有二房妻室，瑶儿现在不过才十四岁，这要是让嫁过去，可是免不了被那老大老二欺负……妹妹刚才也，你把瑶儿当亲闺女一般疼爱，这样做……呵呵！姐姐别嫌妹妹多嘴……这样做是不是有委屈了瑶儿。”
罗氏一听，脸色有微变，她侧着头道：“妹妹这话姐姐我可不爱听……难道我这个做婆婆故意让自己的儿媳往火坑里跳不成？林大人那可是千户，是朝中的五品大员，有多少户人家的姑娘挤破头都挤不进去……再者，瑶儿她毕竟是改嫁，林大人肯让她嫁过去为妾，那是瑶儿她三生修来的福分。现在有多少人吃不上饭，瑶儿跟着我能有什么好日子？不像林大人是大富之家，就算过去被那两方妻室刁难，那也总比每天吃不饭强啊！”
牛氏表面赔笑，心里却是暗暗骂道：这贼婆娘，口口声声是为了瑶儿，我看是为她才是……她肯定又不知道讹诈了那老头儿多少银子。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笑着道：“姐姐，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也许比起那林千户更加适合瑶儿！”
罗氏一听，来了兴趣，比五品大员还厉害，会不会是京都的大官儿，急忙把一张贼脸凑过去，问道：“妹妹的是哪位大官儿。”
“不是什么大官儿，就是千户大宅中李氏的儿子，王义……昨日李氏来找过我，想让我给他个媒，我正为这事儿犯愁呢！没想到瞌睡的时候，姐姐就来给妹妹送个枕头，想想两人都是十四五岁，虽瑶儿是改嫁，但是人长的水灵，做得一手好女红，还非常贤惠，再者，李氏也是奴仆出身，想必权衡之下，这事儿真能成也不定。”
罗氏老脸一拉，不高兴道：“妹妹！你这是拿姐姐开涮呢吧！一个是奴仆，一个是千户，但凡明眼人就知道哪个好，哪个差……亏你还和我什么比林千户更合适的鬼话，弄了半天就是那王义……哼！”
牛氏没想到罗氏一听是王义，她这般生气，也难怪，牛氏当然不知道王义为了解救方青瑶，借治病来故意刁难罗氏。牛氏即使挨了骂，仍然面不改色，接着道：“呵呵！虽然李氏和王义一开始都是奴仆，但现在王义那么出息，又会治病，还会制造灌溉工具……现在又打理着一千亩庄田，谁会知道五年后，王义会成为什么样子……姐姐，所以这人啊！还要往远处看一看，那林千户家境殷实不假，不过他已年过半百，一截儿身子已经埋土里去了，如果有一天他一命呜呼，不仅可惜了瑶儿一个好姑娘，最重要是陷姐姐你自个儿于不义啊！？”
“啪……”
罗氏一拍桌子，怒道：“妹妹，你收了那王义多少银子？这样编排我，而且还咒骂林千户，幸亏我是厚道的人，如果换了别人，给你传扬出去，被林千户听到，你这生意还怎么做？”
牛氏一听，急忙道：“哎呦！姐姐息怒，我做的这种生意，一般都只好的，不赖的，这不是和姐姐亲近，所以多考虑了一些么！还请姐姐高抬贵手，千万别让林千户知道。”
罗氏白了一眼牛氏，没好气道：“这还差不多。”她穿上鞋，下了炕头，把一百钱仍在桌子之上，道：“这是妹妹的佣金，应该不会比那王义出的少吧？只要把事儿办好了，姐姐少不了妹妹的好处……好了！我也该走了，否则那妮子又要偷懒！”
牛氏拿着那装着一百钱的钱袋子，把罗氏送到家门口儿，陪笑道：“姐姐放心，到提亲的那天，姐姐传个话儿，妹妹一定把事儿办妥当了。”
看着罗氏走远，牛氏在地上吐了一口，骂道：“我呸！也不知你收了多少好处，却拿这一百钱来诈唬人，人家李氏虽是个奴仆，但为了儿子，把自个儿的压箱底儿钱都拿了出来……真是个抠货，还大言不惭为了瑶儿好……我呸！好好的一个姑娘，让你送至虎口，这样的缺德事儿也做的出来，心让雷把你劈死！”
…………
…………
罗氏前脚走，李氏后脚就跟着来了，由于自己已经成了牛氏的主顾，所以径直走进屋子。李氏见牛氏坐在桌子旁边板着脸，心翼翼上前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牛氏心中气不过，没听到李氏的脚步声，吓了一跳，站起身子，问道：“呦！李大姐，你怎么来了，快坐！”
李氏瞅着牛氏，笑着打趣道：“怎么了？和妹夫吵架了？”
昨天刚刚送走老实巴交的李氏，今天就又有生意上门。一大清早，她就听到屋外有人喊叫，出门一瞅，居然是罗氏。罗氏在朝阳堡是出了名儿的恶人，不对方青瑶这妮子又打又骂，就是她财迷心窍这，牛氏都听过好多版本。虽然牛氏知道这些，但做人归做人，生意归生意，她挣的就是笑脸儿以迎的营生，所以就算对方是罗氏，她也要摆出一副和对方十分要好的嘴脸。
牛氏扭着腰肢，走到罗氏面前，笑着道：“呦！这不是罗大姐吗？怎么？有事啊……走，有什么事儿，咱进屋去。”
着，牛氏把罗氏拉进屋内。罗氏直接盘腿坐在炕头之上，牛氏拿着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清茶。罗氏左瞅右瞅，就像是做贼似地，她笑着问道：“妹子，你家那人不在啊？”
“嗨！一大早就上田里了。”牛氏倒完茶，坐在罗氏对面，笑着道：“罗大姐，你这一来，是不是想让妹妹给你个媒啊？”
罗氏急忙摆手，道：“我现在都是黄脸婆了，哪还有哪家汉子肯要我啊？”
“谁姐姐老了，妹妹我找他评理去……别看姐姐比我年纪大一些，但还是风韵犹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是高眼的闺中待嫁黄花大姑娘呢！”
罗氏被牛氏逗得十分开心，单手捂着脸颊，笑开了花儿，道：“呦呦！呵呵……人人都妹妹能会道，出来的话就像涂了一层蜜膏，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那都是我和外人的话，对姐姐你，我的都是实话。”
这一，罗氏更是开心了，仿佛真的觉得自己回到了含苞怒放的年龄，只是发笑，也不止口否认。牛氏只是几句客套话，为的就是讨主顾喜欢，没想到罗氏这般认真，坐在对面一个劲儿的陶醉，她赔笑道：“呵呵！姐姐，如果这次来不是为你自个儿，却是为谁？”
罗氏如梦方醒，扭动了一下腰肢，道：“还不是为了我那个儿媳。”
“瑶儿？难道她看中了哪家的男子？”
“不是，是我允了一门亲事给她……哎！朝阳堡人人都我是一个恶婆婆，但又有谁知道我的难处，自从我家那人和儿子死了之后，这个家就由我一个妇道人家承担，依靠那五亩薄田，养活我一个人还凑活，再加上我那儿媳，真是难啊！”
着罗氏就掏出手帕，佯装擦泪，显得甚是伤心，她抽泣了几下，接着道：“我待瑶儿就和亲闺女一般，但她生了一副懒骨头，总是偷懒儿，所以我就难免重口她几句，没想到就因为这些，人人都我是个恶人……哎！算了，谁让我是瑶儿的婆婆呢！我也想清楚了，我一人受罪就罢了，不能连累人家姑娘，所以就找了一户人家，和那边已经好了，人家也答应，就差一个媒人，我知道妹妹是朝阳堡人人夸赞的好媒人，就来烦劳你，希望你多多操心，把这事儿办得齐整些！”
罗氏一会儿诉苦，一会儿就笑着夸奖牛氏，牛氏觉得对方就像是在看戏，见罗氏终于完了，她凑上前去，笑着问道：“了这么多，不知姐姐看上了哪户人家？”
“就是桃河堡的林千户！”
牛氏一惊，道：“呦！我可听那个林千户已经五十岁了，而且还有二房妻室，瑶儿现在不过才十四岁，这要是让嫁过去，可是免不了被那老大老二欺负……妹妹刚才也，你把瑶儿当亲闺女一般疼爱，这样做……呵呵！姐姐别嫌妹妹多嘴……这样做是不是有委屈了瑶儿。”
罗氏一听，脸色有微变，她侧着头道：“妹妹这话姐姐我可不爱听……难道我这个做婆婆故意让自己的儿媳往火坑里跳不成？林大人那可是千户，是朝中的五品大员，有多少户人家的姑娘挤破头都挤不进去……再者，瑶儿她毕竟是改嫁，林大人肯让她嫁过去为妾，那是瑶儿她三生修来的福分。现在有多少人吃不上饭，瑶儿跟着我能有什么好日子？不像林大人是大富之家，就算过去被那两方妻室刁难，那也总比每天吃不饭强啊！”
牛氏表面赔笑，心里却是暗暗骂道：这贼婆娘，口口声声是为了瑶儿，我看是为她才是……她肯定又不知道讹诈了那老头儿多少银子。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笑着道：“姐姐，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也许比起那林千户更加适合瑶儿！”
罗氏一听，来了兴趣，比五品大员还厉害，会不会是京都的大官儿，急忙把一张贼脸凑过去，问道：“妹妹的是哪位大官儿。”
“不是什么大官儿，就是千户大宅中李氏的儿子，王义……昨日李氏来找过我，想让我给他个媒，我正为这事儿犯愁呢！没想到瞌睡的时候，姐姐就来给妹妹送个枕头，想想两人都是十四五岁，虽瑶儿是改嫁，但是人长的水灵，做得一手好女红，还非常贤惠，再者，李氏也是奴仆出身，想必权衡之下，这事儿真能成也不定。”
罗氏老脸一拉，不高兴道：“妹妹！你这是拿姐姐开涮呢吧！一个是奴仆，一个是千户，但凡明眼人就知道哪个好，哪个差……亏你还和我什么比林千户更合适的鬼话，弄了半天就是那王义……哼！”
牛氏没想到罗氏一听是王义，她这般生气，也难怪，牛氏当然不知道王义为了解救方青瑶，借治病来故意刁难罗氏。牛氏即使挨了骂，仍然面不改色，接着道：“呵呵！虽然李氏和王义一开始都是奴仆，但现在王义那么出息，又会治病，还会制造灌溉工具……现在又打理着一千亩庄田，谁会知道五年后，王义会成为什么样子……姐姐，所以这人啊！还要往远处看一看，那林千户家境殷实不假，不过他已年过半百，一截儿身子已经埋土里去了，如果有一天他一命呜呼，不仅可惜了瑶儿一个好姑娘，最重要是陷姐姐你自个儿于不义啊！？”
“啪……”
罗氏一拍桌子，怒道：“妹妹，你收了那王义多少银子？这样编排我，而且还咒骂林千户，幸亏我是厚道的人，如果换了别人，给你传扬出去，被林千户听到，你这生意还怎么做？”
牛氏一听，急忙道：“哎呦！姐姐息怒，我做的这种生意，一般都只好的，不赖的，这不是和姐姐亲近，所以多考虑了一些么！还请姐姐高抬贵手，千万别让林千户知道。”
罗氏白了一眼牛氏，没好气道：“这还差不多。”她穿上鞋，下了炕头，把一百钱仍在桌子之上，道：“这是妹妹的佣金，应该不会比那王义出的少吧？只要把事儿办好了，姐姐少不了妹妹的好处……好了！我也该走了，否则那妮子又要偷懒！”
牛氏拿着那装着一百钱的钱袋子，把罗氏送到家门口儿，陪笑道：“姐姐放心，到提亲的那天，姐姐传个话儿，妹妹一定把事儿办妥当了。”
看着罗氏走远，牛氏在地上吐了一口，骂道：“我呸！也不知你收了多少好处，却拿这一百钱来诈唬人，人家李氏虽是个奴仆，但为了儿子，把自个儿的压箱底儿钱都拿了出来……真是个抠货，还大言不惭为了瑶儿好……我呸！好好的一个姑娘，让你送至虎口，这样的缺德事儿也做的出来，心让雷把你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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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前脚走，李氏后脚就跟着来了，由于自己已经成了牛氏的主顾，所以径直走进屋子。李氏见牛氏坐在桌子旁边板着脸，心翼翼上前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牛氏心中气不过，没听到李氏的脚步声，吓了一跳，站起身子，问道：“呦！李大姐，你怎么来了，快坐！”
李氏瞅着牛氏，笑着打趣道：“怎么了？和妹夫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