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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此行的真正目的
离开了舟山郡，一行人一路快马加鞭，不到两天就到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山城，此处是凤元王朝与北阳国的交界之处，不久之前北阳还在和凤元打仗，那一场战事持续了一年多，在今年春季两国才各自决定言和，不久前刚刚签署好了和平条约，所以山城也正处于重建当中，之前的战事让这里受损颇重。
这还是唐兮第一次来到边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里百姓的疾苦，百姓们一个个衣不蔽体，却还要咬着牙做战后重建的工作，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让人不忍直视。
自进城之后，到处都是这样的惨况，唐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霍谨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朝廷给拨的银两还不够他们吃饱的么？”
霍谨言看了她一眼，眼中似有探究之色，“你似乎很关心天下百姓的疾苦？”怎么看，唐兮一个没什么文化的烧火丫头，思想境界都似乎太高了一些。
唐兮微微一僵，心中顿时警醒，自己这一路的确对百姓的事过于在意了，再加上之前柳家老爷子的事，她不禁头皮有些发麻，霍谨言该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她心中忐忑之余，对自己要早些离开的事更加坚定起来，有些事是她的本能，是怎么也改不掉的，长此以往霍谨言必会发现破绽。
“我只是对她们感动深受罢了，呵呵……”唐兮干笑了一声，说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霍谨言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直到把唐兮看的心虚不已才移开了视线，“此事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唐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霍谨言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自己，这是真的信任她了？抑或是在试探？她有些摸不透，于是只妥帖的附和了一句，“那就好，看来此处百姓有福了。”
这一次霍谨言没有隐藏身份，一路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此处守城大将魏先河的府邸，然后直接亮了手中的令牌让人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魏先河就亲自前来迎接，他年纪大概有三十几岁，一脸精明的长相，脸上带着笑意，立于霍谨言的马车前拱了拱手，“不知丞相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丞相大人见谅。”
霍谨言面色冷清的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魏将军不必多礼，想来我重回此处的原因魏将军心中已经知晓，如此还要叨扰几日，魏将军不要嫌弃就好。”
“丞相大人这是什么话，下官的荣幸，快里面请！”
霍谨言微微颔首，然后先一步走进了魏将军的府邸，陆铮和唐兮则紧随其后。
进了内堂，将军府的下人为几人倒了茶水，魏先河才问起唐兮和陆铮两人的身份，霍谨言对于陆铮的身份倒是没有隐瞒，“他是安远侯之子陆铮。”
到了唐兮这里，霍谨言微微顿了一下，似在斟酌用词，片刻之后才回答道，“这位是故人之女唐兮，我暂且代为照顾。”
魏先河眼睛闪了闪，似在思索京里哪个高门大户是“唐”这个姓氏，虽然心中好奇唐兮的身份，但是既然霍谨言没有明说，他自然也不好问，只能一同奉为贵客。
“丞相大人来此处体察民情，不知是先在府中休息一下还是明日就动身？”
霍谨言看了魏先河一眼，随后淡淡道，“我们舟车劳顿，暂且休息两日吧。”
唐兮神色动了动，有些不懂霍谨言此举何意，霍谨言既然说了是为了此处百姓而来，那么显然他要斗的首当其冲就是这里的老大魏先河，但一路上紧赶慢赶的不就是为了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来不及毁灭证据么？可为什么到了这里之后却又悠哉起来了？
不过无论心中多好奇，她都不敢再多问了，生怕霍谨言又从她的问题中看出什么不同来，至于陆铮，虽然也同样不知道霍谨言的计划，不过他这个人向来只等着看霍谨言扳倒这些贪官污吏就好，至于过程？猜不透才更惊喜不是么？
这一路唐兮都与霍谨言同乘一辆马车，晚上的时候唐兮也躲在房间里不出来，陆铮压根儿找不到与唐兮说话的机会，在舟山郡发生的事这几日放在心里没人说简直抓心挠肝的，可以说他现在是极度需要释放了。
于是刚刚被带回各自住的房间不久，陆铮就出现在了唐兮的面前。
唐兮看着陆铮一副幽怨的模样，不禁抽了抽嘴角，“什么事儿？”
陆铮见自己装委屈唐兮都不为所动，不由得无趣的撇了撇嘴，然后开门见山道，“哎，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柳老爷子？你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唐兮心道这陆铮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都过了两天了还不忘找她问个明白，当然真相她是不可能说的，于是她也就含糊道，“我自小就对柳老爷子敬佩不已，人又多愁善感了些，一时间就情绪有些失控而已。”
陆铮将信将疑的看了她几眼，但这种事还真说不好，于是他倒也不好再刨根问底了，何况他本来最想说的也不是这件事，不过是用来铺垫一下罢了。
他神色有些发杂的叹息了一声，“哎，没想到三哥说的是真的。”
唐兮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霍谨言到底是什么计划，一时间有些没懂陆铮这句话的意思，于是她疑惑道，“什么是真的？大人说什么了？”
陆铮一噎，随即一脸复杂之色也就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尴尬，他憋屈的朝她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什么脑子？我说的当然是关于……咳，关于女帝的事了。”本来他气的声音都拔高了，可说到后半句理智回来了，还是轻咳一声降低了声音，毕竟事关重大，他也怕隔墙有耳。
“哦……”唐兮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不过这似乎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毕竟你和她的关系也只有你差点成了她的妃子这一层而已。”
“……”陆铮扶额，“你不说这个会死啊！”
不过再次提起这个，陆铮发现自己似乎也没以前那般反感了，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别扭道，“不过现在说起来，当初其实她根本不是嫌弃我，而是单纯的不想祸害了我吧？”
唐兮抽了抽嘴角，“你倒是挺会自我安慰的。”
“……”陆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道唐兮可真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对象，若不是除了霍谨言也只有她参与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当中，他还真是不想再和她说话了。
于是他不死心的又继续说道，“难道你就不震惊么？突然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颠覆了你的认知，你就不好奇么？”
唐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好奇又怎样？一来我不认识她，二来我也不可能再认识她，三来……她再如何都已经死了，一个死人的是非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你……”陆铮噎了一下，对于唐兮看的这么透彻的分析有些无言以对，半晌也只能哀叹一句，“你是对的。”
的确，无论凤兮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也都已经死了，她是凤元王朝的先帝，怎样都轮不到他们来说，换言之就算他们有那个心想为她正名，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其实我还有个疑问当时没问。”
“什么？”唐兮挑眉。
“既然她只是想保住两位老爷子的性命，那为何怡亲王倒台之后她却没有接回他们？”
唐兮沉默了，这一点也是她认为自己最对不住他们的地方，她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暴君的样子已经摆了出去，总不能再自己去拆台，所以她事后只暗中派人前去解除了两位的劳役之刑，却并没有接回他们，她是想自己总归也活不了几年了，这个机会可以留给继位之后的凤烈，也能为他博个美名。
所以当柳老爷子说不恨她的时候，她的内心才会无比庆幸，柳老爷子说不恨她，并非是因为她全无对不起他们的地方，而是他用自己一颗包容的心去原谅了她最后的不作为，他不怪她。
大概是唐兮的脸色有些不对，亦或是她沉默的时间有点长，陆铮忍不住叫了她一声，“想什么呢？”
唐兮敛了眉眼，淡淡道，“与自己无关的事又何必弄的那么清楚呢？与其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倒不如想想如今的境况。”
陆铮很容易就被唐兮带偏了，“如今的境况？”他皱了皱眉，“三哥应当已有自己的计划，他做事向来不喜欢和别人解释太多，我们安静的旁观就好，若是有需要我们注意的地方，他自会告诉我们的。”
“哦……”唐兮转了转眼珠，“既然没我们的事，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可以，不过得先和三哥报备一声。”陆铮痛快的点头道。
霍谨言听两人说要出去，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淡淡吩咐了一句，“莫要惹事，早点回来。”
于是两人就这样出了门，说是出去逛逛，可正在重建中的山城，实在没什么好逛的，这会儿百姓的食物以及其他物资都是朝廷在发放，一场战事早已打乱了百姓们的生活，所以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商贩，有的只是百姓们麻木的做着灾后重建的工作。
这还是唐兮第一次来到边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里百姓的疾苦，百姓们一个个衣不蔽体，却还要咬着牙做战后重建的工作，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让人不忍直视。
自进城之后，到处都是这样的惨况，唐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霍谨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朝廷给拨的银两还不够他们吃饱的么？”
霍谨言看了她一眼，眼中似有探究之色，“你似乎很关心天下百姓的疾苦？”怎么看，唐兮一个没什么文化的烧火丫头，思想境界都似乎太高了一些。
唐兮微微一僵，心中顿时警醒，自己这一路的确对百姓的事过于在意了，再加上之前柳家老爷子的事，她不禁头皮有些发麻，霍谨言该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她心中忐忑之余，对自己要早些离开的事更加坚定起来，有些事是她的本能，是怎么也改不掉的，长此以往霍谨言必会发现破绽。
“我只是对她们感动深受罢了，呵呵……”唐兮干笑了一声，说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霍谨言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直到把唐兮看的心虚不已才移开了视线，“此事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唐兮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霍谨言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自己，这是真的信任她了？抑或是在试探？她有些摸不透，于是只妥帖的附和了一句，“那就好，看来此处百姓有福了。”
这一次霍谨言没有隐藏身份，一路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此处守城大将魏先河的府邸，然后直接亮了手中的令牌让人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魏先河就亲自前来迎接，他年纪大概有三十几岁，一脸精明的长相，脸上带着笑意，立于霍谨言的马车前拱了拱手，“不知丞相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还望丞相大人见谅。”
霍谨言面色冷清的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魏将军不必多礼，想来我重回此处的原因魏将军心中已经知晓，如此还要叨扰几日，魏将军不要嫌弃就好。”
“丞相大人这是什么话，下官的荣幸，快里面请！”
霍谨言微微颔首，然后先一步走进了魏将军的府邸，陆铮和唐兮则紧随其后。
进了内堂，将军府的下人为几人倒了茶水，魏先河才问起唐兮和陆铮两人的身份，霍谨言对于陆铮的身份倒是没有隐瞒，“他是安远侯之子陆铮。”
到了唐兮这里，霍谨言微微顿了一下，似在斟酌用词，片刻之后才回答道，“这位是故人之女唐兮，我暂且代为照顾。”
魏先河眼睛闪了闪，似在思索京里哪个高门大户是“唐”这个姓氏，虽然心中好奇唐兮的身份，但是既然霍谨言没有明说，他自然也不好问，只能一同奉为贵客。
“丞相大人来此处体察民情，不知是先在府中休息一下还是明日就动身？”
霍谨言看了魏先河一眼，随后淡淡道，“我们舟车劳顿，暂且休息两日吧。”
唐兮神色动了动，有些不懂霍谨言此举何意，霍谨言既然说了是为了此处百姓而来，那么显然他要斗的首当其冲就是这里的老大魏先河，但一路上紧赶慢赶的不就是为了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来不及毁灭证据么？可为什么到了这里之后却又悠哉起来了？
不过无论心中多好奇，她都不敢再多问了，生怕霍谨言又从她的问题中看出什么不同来，至于陆铮，虽然也同样不知道霍谨言的计划，不过他这个人向来只等着看霍谨言扳倒这些贪官污吏就好，至于过程？猜不透才更惊喜不是么？
这一路唐兮都与霍谨言同乘一辆马车，晚上的时候唐兮也躲在房间里不出来，陆铮压根儿找不到与唐兮说话的机会，在舟山郡发生的事这几日放在心里没人说简直抓心挠肝的，可以说他现在是极度需要释放了。
于是刚刚被带回各自住的房间不久，陆铮就出现在了唐兮的面前。
唐兮看着陆铮一副幽怨的模样，不禁抽了抽嘴角，“什么事儿？”
陆铮见自己装委屈唐兮都不为所动，不由得无趣的撇了撇嘴，然后开门见山道，“哎，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柳老爷子？你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唐兮心道这陆铮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强，都过了两天了还不忘找她问个明白，当然真相她是不可能说的，于是她也就含糊道，“我自小就对柳老爷子敬佩不已，人又多愁善感了些，一时间就情绪有些失控而已。”
陆铮将信将疑的看了她几眼，但这种事还真说不好，于是他倒也不好再刨根问底了，何况他本来最想说的也不是这件事，不过是用来铺垫一下罢了。
他神色有些发杂的叹息了一声，“哎，没想到三哥说的是真的。”
唐兮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霍谨言到底是什么计划，一时间有些没懂陆铮这句话的意思，于是她疑惑道，“什么是真的？大人说什么了？”
陆铮一噎，随即一脸复杂之色也就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尴尬，他憋屈的朝她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什么脑子？我说的当然是关于……咳，关于女帝的事了。”本来他气的声音都拔高了，可说到后半句理智回来了，还是轻咳一声降低了声音，毕竟事关重大，他也怕隔墙有耳。
“哦……”唐兮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不过这似乎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毕竟你和她的关系也只有你差点成了她的妃子这一层而已。”
“……”陆铮扶额，“你不说这个会死啊！”
不过再次提起这个，陆铮发现自己似乎也没以前那般反感了，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别扭道，“不过现在说起来，当初其实她根本不是嫌弃我，而是单纯的不想祸害了我吧？”
唐兮抽了抽嘴角，“你倒是挺会自我安慰的。”
“……”陆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道唐兮可真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对象，若不是除了霍谨言也只有她参与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当中，他还真是不想再和她说话了。
于是他不死心的又继续说道，“难道你就不震惊么？突然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颠覆了你的认知，你就不好奇么？”
唐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好奇又怎样？一来我不认识她，二来我也不可能再认识她，三来……她再如何都已经死了，一个死人的是非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你……”陆铮噎了一下，对于唐兮看的这么透彻的分析有些无言以对，半晌也只能哀叹一句，“你是对的。”
的确，无论凤兮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也都已经死了，她是凤元王朝的先帝，怎样都轮不到他们来说，换言之就算他们有那个心想为她正名，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其实我还有个疑问当时没问。”
“什么？”唐兮挑眉。
“既然她只是想保住两位老爷子的性命，那为何怡亲王倒台之后她却没有接回他们？”
唐兮沉默了，这一点也是她认为自己最对不住他们的地方，她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暴君的样子已经摆了出去，总不能再自己去拆台，所以她事后只暗中派人前去解除了两位的劳役之刑，却并没有接回他们，她是想自己总归也活不了几年了，这个机会可以留给继位之后的凤烈，也能为他博个美名。
所以当柳老爷子说不恨她的时候，她的内心才会无比庆幸，柳老爷子说不恨她，并非是因为她全无对不起他们的地方，而是他用自己一颗包容的心去原谅了她最后的不作为，他不怪她。
大概是唐兮的脸色有些不对，亦或是她沉默的时间有点长，陆铮忍不住叫了她一声，“想什么呢？”
唐兮敛了眉眼，淡淡道，“与自己无关的事又何必弄的那么清楚呢？与其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倒不如想想如今的境况。”
陆铮很容易就被唐兮带偏了，“如今的境况？”他皱了皱眉，“三哥应当已有自己的计划，他做事向来不喜欢和别人解释太多，我们安静的旁观就好，若是有需要我们注意的地方，他自会告诉我们的。”
“哦……”唐兮转了转眼珠，“既然没我们的事，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可以，不过得先和三哥报备一声。”陆铮痛快的点头道。
霍谨言听两人说要出去，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淡淡吩咐了一句，“莫要惹事，早点回来。”
于是两人就这样出了门，说是出去逛逛，可正在重建中的山城，实在没什么好逛的，这会儿百姓的食物以及其他物资都是朝廷在发放，一场战事早已打乱了百姓们的生活，所以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商贩，有的只是百姓们麻木的做着灾后重建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