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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只见九疋只剩三趾,踉踉跄跄朝卞广思爬来,头发像是被火燎过般根根竖起。

    聂元风随手将卞广思提起,扔出洞时对锦粟粟道:“走远些,别砸着了。”

    九疋见聂元风欲飞跃出洞,忙伸出舌头圈住聂元风的腿,口中低语道:“休想跑。”

    聂元风刚飞至洞口,被九疋拦下,半幅身子在洞外,上不上下不下的。

    九疋见此松开舌头,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聂元风臀部就是一下。

    锦粟粟刚安置好卞广思,只听得一声“哎呦”的声音,见聂元风从洞口一跃而起,捂住臀部疾走不停,连奔几里后又回来。

    “二师父,”她喊道:“你这是怎么了?”

    聂元风口中呜咽有声,道:“咬着我了,咬着我了。”

    锦粟粟正欲近身查看,却觉脚下晃动,地震山摇,激起一阵风沙,随后归于一阵平静。

    再见那洞口,被风沙抹的无处可找,黄沙漫漫,一望无边,又见一抹绿色。

    聂元风绕着地上躺着的卞广思疾走不停,口中骂道:“臭小子,都是因为你,我这臀部才被那只九疋咬住,伤的不轻啊,你小子穴位解开后,可得好好背着为师,为师这腿怕是废了。”

    卞广思一边听着一边暗暗奇怪,怎么咬的是臀部,二师父却说的是腿,但见聂元风焦急的模样,眼下不便开口辩解。

    锦粟粟道:“二师父,这伤口得及时处理,不然容易溃烂。”

    说完朝原处瞧,又道:“我看不远处有片绿洲,去那里清洗清洗。”

    聂元风没等人说完,拔足便跑。

    卞广思身子刚恢复,腿部一阵酸麻,周身只如在撵车下滚过一般,待恢复些气力后,立马盘腿坐地,自运内功,调匀呼吸,苦于肚中无食,饿的肚子咕噜直叫。

    随后又站起,对锦粟粟道:“走吧,粟粟,挨到小河新庙村,我可得好好吃上一顿。”

    锦粟粟抱起地上的仇酌,三人同朝绿洲走去。

    刚进绿洲见聂元风褪去上衣,傍在湖中心,正自运功祛毒。

    仇酌看眼锦粟粟,见人不知避讳,遂咳嗽一声,道:“锦姑娘放我下来就是。”

    锦粟粟“嗯”了一声,并未察觉仇酌的心思,低头放人时,问了句:“菜芽,你也要洗澡吗?”

    边问边去寻仇酌身上那只墨绿色的壁虎,但见脸颊脖颈位置没有,遂呼出一口气,生怕那只壁虎出现后惹来二师父和卞师兄的猜疑。

    仇酌忙道:“不,我不洗澡。”

    话音刚落,只听卞广思在旁大声喊道:“二师父,我来了。”

    随后欲褪去衣裳。

    仇酌见此,瞧锦粟粟无半点避让之势,忙对锦粟粟道:“锦姑娘,我有些饿了,可劳烦姑娘在附近找找,有什么吃的没有?”

    锦粟粟点头道:“好。”

    遂转身朝绿洲林丛深处走去。

    锦粟粟小时候与这些师兄弟在一起玩惯了,早已习惯他们如此,且并不拘泥于男女规矩,有些事锦粟粟是没人教的。桑月城并非没有女眷,只是姚远山门规森严,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桑月城,且姚婧娉又未投入门下习武,一众女眷均住在后山位置,无事不得进出前山,至于姚婧娉顽皮,偷跑进前山就另当别论了。

    仇酌跟在锦粟粟身后,时不时朝后张望,见卞广思和聂元风沉下身子后,才对锦粟粟道:“姑娘家是哪的?可有兄弟姐妹没有?”

    锦粟粟道:“家住水镜山庄,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只是我很早便来桑月城,对这两人的印象甚是模糊,弟弟是在我走后生的,满月酒时我回去过,只匆匆见过一面。”

    仇酌“嗯”了声,想着果真没人教授,又道:“锦姑娘平日里在桑月城与众位师兄弟们同吃同住?”

    他斟酌用词,不敢多说什么。

    锦粟粟回身低头望向仇酌道:“不全是,有时候练武累了,跟师兄弟们躺在练校场上就是一夜,也算得上是同吃同住。”

    仇酌一听这话,眉头微蹙,只一瞬间,旋即又松开,不再回话,心里暗想,这人间真是胡乱一气,礼数废弛,抬眼见锦粟粟睁着一双水杏眼直勾勾看着自己,顿觉混身不悦,只好道:“锦姑娘,有什么事想问在下?”

    锦粟粟蹲下身,摸了摸仇酌头上的龙角,道:“你是不是怕回到桑月城,我会把你抛之脑后,与自己的师兄弟们玩,不与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