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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笙和易环进去时,易千城正在看手中的信。见他们进来,眸光微动,淡定地将信叠好,又塞进了信封之中。

    连笙看了眼那封信,心里有种很强烈的想看一眼的欲|望。

    她有种预感,那封信一定和颍东如今的战况有关!

    连笙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让自己的心思外露得太明显。她知道易千城不可能半点都不关注颍东,他娶了自己,要说没有图谋,或只是为了泄愤,连笙不信。

    易千城性子古怪,心思深沉。连笙摸不准他什么时候会翻脸,自然也揣测不了他对颍东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既然厌恶,憎恨,为什么又轻易同意陪自己回门?

    或许是易环和傅承昱在,易千城也没有难为连笙,接过药碗一口便喝了下去。他倒也不怕连笙下毒,毕竟现在,连笙最需要的便是他。

    “傅承昱。”易千城开口。

    傅承昱转过目光,淡淡“嗯”了一声,看着易千城。

    “我以为你明年才会回来。”

    “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傅承昱轻笑了一声,“但听说将军娶了新夫人,特地快些回来看看。”

    易千城勾了勾唇,目光在傅承昱身上打量了一遍。

    “人你也看到了,傅仪先生还在家等你,你可以回去了。”

    “将军真是无情,事办完了,我就没有价值了,转眼就要把我踢开。”

    连笙放下易千城递回来的药碗,心想,这两个男人的关系,貌似并不怎么好?易千城对傅承昱不像是对待下属的态度,傅承昱也不像是对城主的态度。

    两人更不像是好友,当然,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氛围。这倒非常古怪了。

    看来沙棘内部,也不像表面看着那么简单。这个叫傅承昱的男人回来,沙棘内部一定会发生某些改变。

    而且,易千城说“傅仪先生在家等你”,那么傅承昱也就是傅仪的儿子?

    连笙之前一直想见傅仪先生一面而不得,知道傅承昱是傅仪儿子以后心里觉得有些古怪。傅仪先生看着倒是忠心耿耿,但是傅承昱与易千城一来一回的那几句对话,就可以看出他和他爹完全不一样。

    或许,他并不怎么尊敬易千城。

    “既然将军不欢迎我,那我待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不如,”他的目光在屋子里的人身上都扫了一遍,最后淡淡略过易环,“姑娘送送我吧。”

    易千城还没有开口,易环点点头。

    “傅大人请。”

    易千城眸色微冷,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傅承昱随着易环出了房间。

    连笙眨眨眼,心里有几分了然。傅承昱看易环的眼神,不对劲儿啊。

    但这事暂时不是她该操心的,她坐到易千城身边,顶着他不善的目光开口:“夫君,之前你说陪我回门的话还算数吗?”

    被她眼巴巴地望着,易千城移开目光,落在窗棂上,本来要说的“算”字,转了个弯,脱口便成了:“不记得了。”

    连笙瞪大眼睛,被他的无耻惊到。

    “那、那你现在再答应一次,行吗?”

    “我受了伤,不想去。”

    “……”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勉强一个伤患者长途跋涉。

    “好些了再去行吗?”她咬了咬唇,“这是我第一次嫁人,回门是规矩。”

    “哦?第一次?你还想嫁第二次不成?”他的视线猛然转回来,寒意森森。

    “不、不,我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压下心中的异样和莫名的喜悦感,故意沉着脸:“我身边不缺人,但是恰好缺个鬼。”

    “……”

    呵呵,她的夫君真的很欠揍啊。

    “但连笙目前只想做夫君的人。”连笙心里默默地叹口气,自从来了沙棘,她的脸皮已经变得巨厚无比。什么样的话说出来似乎都没有难度。

    易千城施施然躺下,不再看她:“我要睡觉了,回门的事,等我睡醒再说。”

    连笙眸中的光亮了亮,她的嘴角轻轻上翘:“嗯!那我在这里守着夫君。”

    等你醒来好第一时间商量。

    易千城合上眼,掩盖去眸中所有的情绪,也没执意赶她走,径自睡觉了。

    连笙等他呼吸渐渐均匀,也没能等到易环回来。她心里有些担忧,易环不会出什么事吧?傅承昱看起来不怀好意。

    可是转眼一想,易千城既然同意易环去送傅承昱,应该就是能肯定易环没有危险的,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连笙很疲乏,她身上现在还是酸痛的,但她时间不多,不想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她的目光落在了易千城枕边,那里躺着易千城刚刚看过的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