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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席恩

    派克城周围虽无停泊之处席恩仍想从海上看看父亲的城堡一如十年之前。当年劳勃·拜拉席恩的战船载他远离家园去作艾德·史塔克的养子。那天他站在船栏边听着船桨划水和桨官的鼓声望着派克城在远方逐渐缩小。现在他想看着它从眼前的海平线上升起慢慢变大。

    于是“密拉罕号”顺着他的意思驶过陆岬。船帆抖动船长咒骂着强风、船员和贵族少爷的愚蠢想法。席恩拉起兜帽遮挡飞溅的层层浪花引颈望乡。

    岸边全是尖石绝壁整个城堡彷佛与之结为一体塔楼、城墙、桥梁和悬壁有着同样灰黑石材同样恶浪侵袭同样暗苔攀附同样鸟粪遍布。葛雷乔伊家族堡垒所在的角岬曾经如剑一般地刺进海中然而历经浪涛日夜拍打早在千年前这块土地便已支离破碎如今只剩三座贫瘠荒岛以及十二根高耸巨岩彷佛祭祀某个无名海神的圣殿支柱怒涛则继续肆虐其间。

    派克城高耸于三岛与海柱之上与它们浑然一体其势阴沉而不可侵犯。通往最大岛的石桥所在陆岬被高墙所阻隔巨大的主堡便位于该岛远处则是“厨堡”和“血堡”各自占据一座小岛。海柱上有高塔和外屋倘若彼此距离近便以封闭的拱形通道相连若是距离较远则用长而摇晃的木绳吊桥衔接。

    圆形的“海中塔”自最外岛如断剑般的裂口处拔高窜起这是城堡最古老的建筑其下的陡峭海柱被无数浪花摧残几被腐蚀殆尽。高塔底部有几世纪以来累积的白色盐晶上方的楼层则爬满绿色地衣像是盖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尖锐的塔顶色呈烟黑守夜篝火长年不绝。

    父亲的旗帜在海中塔顶飘动。密拉罕号距离太远因此席恩只看到旗帜本身但他很清楚上面的图案:葛雷乔伊家族的金色海怪手脚蠕动背景墨黑。旗帜高悬于铁杆在劲风中颤动宛如挣扎欲飞的鸟。此地没有史塔克家冰原狼飞扬跋扈的余地葛雷乔伊家的海怪不需寄居其阴影之下。

    席恩从未见过如此慑人的景象:城堡后方天际薄云疾走隐约可见彗星的红尾巴。从奔流城走到海疆城梅利斯特家的人一路争论彗星的意义。这是我的彗星席恩对自己说把手伸进绒毛披风的口兜摸摸油布小袋。这里有罗柏·史塔克给他的信虽是薄纸一张却与王冠等价。

    “大人城堡还和您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吗?”船长的女儿靠着他的臂膀问。

    “小了些”席恩坦承“大概是距离的关系。”密拉罕号是一艘来自旧镇的南方大肚子商船载运着葡萄酒、布料和种子准备前去交换铁矿。船长同样是个来自南方的大肚子商人他一见到城堡下方的崎岖岩岸便噘起厚厚的嘴唇远远避开滩头对此席恩颇感不悦。换做是铁岛出身的船长驾驶长船一定会沿着峭壁穿过横跨主堡与城门楼之间的桥梁然而这个肥胖的旧镇佬既无那种技术也没有够格的船员更没有勇气尝试这样的行为。于是他们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航经派克城席恩只能远远眺望。即便如此密拉罕号还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没撞上礁石。

    “这里一定常刮大风。”船长的女儿说。

    他笑道:“岂止风大还湿冷得紧。老实讲这是个很艰苦的地方……但我父亲大人曾说艰苦的地方才养得出坚毅的人而坚毅的人将统治世界。”

    过了一会儿脸色变得像海水一样青的船长走过来向席恩打躬作揖问道:“大人我们可否立即入港?”

    “可以。”一抹浅笑拂过席恩嘴唇。他不过靠点黄金便使这旧镇佬厚颜无耻地卑躬屈膝。若当初在海疆城等他的是艘铁岛长船这趟旅途肯定大不相同。只是铁岛船长个个心高气傲难以使唤见了贵族也不会大惊小怪。铁群岛是个小地方没有什么大世面长船则比岛更小。俗谚云“每个船长都是自己船上的国王”也难怪这里被称为“万王之地”。一旦你看过自己的王在船栏边拉屎或在暴风雨中面色青便说什么也没法向他们下跪了遑论奉若神明所以每个船长都必须强硬。几千年前“血手”乌伦王说过:淹神造人人造王冠。

    您离家有几年了

    如果他乘坐长船横跨大洋的时间也会减半。老实说密拉罕号根本是个行动困难的大澡盆。若是碰上暴风雨他可不想待在这艘船上。不过话说回来席恩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起码他到了家也没淹死何况旅途中还有其他“娱乐”。他伸手搂住船长的女儿“抵达君王港再通知我”他对她父亲说“我们回房去。”他领着女孩朝船尾走去留下她敢怒不敢言的父亲。

    其实这原本是船长的房间但他们自海疆城启航之后便交由席恩使用。船长的女儿并没有一并交他“使用”而是自己听话地上了他的床。一杯酒几句甜言蜜语她便乖乖就范。对他来说这女孩嫌胖了点皮肤和燕麦一样斑斑点点不过她的**握在手里很舒服况且本来还是个处*女。照说以她的年龄不应如此席恩稍觉奇怪。他相信船长对此一定大为不满可眼看那家伙一边强忍怒火一边对他卑躬屈膝脑子里总打着事成后高额赏金的算盘却也是妙事一桩。

    席恩脱掉湿斗篷女孩说:“大人回故乡一定很高兴吧?您离家有几年了?”

    “差不多十年。”他告诉她“当初我被送到临冬城当艾德·史塔克养子时只有十岁。”名义上是养子实际则是人质。他当了半辈子人质……如今总算重获自由再度掌握自己的生命再也不需被史塔克家颐指气使。他把船长的女儿拉近亲亲她耳朵“把斗篷脱了吧。”

    她垂下眼睛突然害羞起来但还是照办了。被海水浸湿的外套从她肩头滑落到甲板她对他微微一鞠躬露出不安的微笑。她笑的时候看起来实在有些苯但他本不指望女人聪明。“过来”他对她说。

    她靠过去“我还从未去过铁群岛呢。”

    “那是你运气好。”席恩抚弄着她的头头又黑又滑只可惜饱经风吹雨打有些打结。“铁群岛环境严苛地形崎岖既无舒适生活也无前途可言。活着的时候日子很难过死亡与你形影不离。人们晚上喝酒寻乐之际都是在比谁过得凄惨是和大海搏斗的渔夫呢还是想从贫瘠土地里挖出一点作物的农人。老实讲最可怜的要数矿工他们成天在黑暗中卖命到头来都为了什么?铁、铅还有锡。难怪古代铁民要外出劫掠。”

    笨女孩似乎没听进去“我可以跟您一同上岸”她说“如果您要我的话……”

    “你是可以上岸”席恩搓*揉她的**“但恐怕不能跟我一起。”

    “大人我可以在您的城堡里做事。我会洗鱼、烤面包和搅奶油父亲说我的胡椒螃蟹汤没人比得上。您可以安排我在厨房做事我可以煮胡椒螃蟹汤给您喝。”

    “晚上就帮我暖床?”他伸手去解她胸衣的蕾丝动作熟练而灵巧。“要在以前我是有可能抓你回家逼你作我老婆无论你愿不愿意。这对古代铁民而言真是家常便饭。所谓男子汉既要有和他同为铁岛人的‘岩妻’也要有‘盐妾’就是从外面抢回来的女人。”

    女孩睁大双眼却不是因为他裸露了她的胸部。“大人我愿当您的盐妾。”

    “恐怕那都是过去的事啰”席恩的手指绕着她的**转慢慢地朝那颗肥大的棕色乳头靠近。“如今我们再不能拿火把提长剑乘风破浪随心所欲。现在我们得安心翻地和其他人一样撒网捕鱼有点腌鳕鱼和燕麦粥撑过严冬就算好年生啦。”他张口含住她的乳头咬得她颤声吸气。

    “如果您要的话可以再把东西放进去。”他一边吸她一边在他耳际细语。

    等他吸完抬头刚才含住的地方已成暗红。“我要教你一点新东西。把我裤子解开用嘴巴取悦我。”

    “用嘴巴?”

    他伸出拇指轻轻拂过她厚实的双唇“小宝贝这张嘴巴生来就是要这么用的。如果你想当我的盐妾就该乖乖听话。”

    她起先有些羞怯但以一个如此蠢笨的女孩来说进步得很快令他十分满意。她的口腔和**一样又湿又软而且这样一来他便不需听她无聊的蠢话。要生在从前我大概真会收她做盐妾吧他一边想一边伸手拨弄她纠结缠绕的头。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那时我们仍然遵循古道以战斧而非锄头谋生不论财宝、女人或光荣一律强取豪夺。挖矿是外地抓来的俘虏该做的事种田捕鱼这些窝囊勾当亦然铁岛人绝不亲自动手。战争才是铁民的正当职业淹神造人便是要他们**掳掠用鲜血、烈焰和欢歌开创新天新地并用之镂刻名姓。

    然而龙王伊耿烧死了“黑心”赫伦断绝古道并将赫伦的王国交给软弱的河间人把铁群岛变成大一统国度中毫不起眼的一滩死水。然而故往那些腥红色的故事依旧在群岛各处的流木篝火和冒烟壁炉边流传尤其在派克城高大的石砌厅堂里。席恩父亲的名号之一便是“掠夺者之”而葛雷乔伊家族的族语则傲然宣称“强取胜于苦耕”。

    巴隆大王之所以举兵叛乱实为恢复古道而不只是出于称王虚荣。劳勃·拜拉席恩在好友艾德·史塔克助阵之下为重现古道的希望画下一个血淋淋的句点。如今两人均已不在人世取而代之的是毛头小鬼而当年征服者伊耿所创建的国度业已分崩离析残破不堪。时机已然成熟席恩心想一边任船长的女儿忙着上下吸吮就在今季就在今年就在今天而我就是最佳人选。他不怀好意地暗笑心想待会父亲听了不知会是什么表情:他是家中的老么多年的人质可巴隆大王做不到的事却被他办成了。

    我绝不再远离大海

    高氵朝如暴风骤雨般突如其来精液喷得女孩满嘴都是。她惊慌地想抽开却被席恩抓头按住。事后她爬到他身边“大人可还满意?”

    “还不错。”他对她说。

    “尝起来咸咸的”她低声道。

    “像海?”

    她点头“大人我一直很喜欢海。”

    “我也是。”他边说边漫不经心地搓*揉她的乳头。此话不假对铁群岛的子民而言海洋象征着自由。他本已忘记这些感觉直等密拉罕号扬帆驶离海疆城又不自禁地重复忆起。是那些声音让他想了起来:木材和绳索的嘎吱船长的吆喝风吹船帆的绷紧声响每一种都如自己心跳那么熟悉那么令人安心。我要记住它们席恩暗自誓我绝不再远离大海。

    “大人就带我一起走吧。”船长的女儿哀求“我不求进您的城堡我可以留在附近的镇上做您的盐妾。”她伸手去抚摸他脸颊。

    席恩·葛雷乔伊挥开她的手爬下卧铺。“我属于派克城你属于这里。”

    “这里我没法待了。”

    他系上裤带“为什么?”

    “我父亲”她对他说“大人等您一走他便会处罚我他会打我骂我。”

    席恩从架上取回斗篷旋身披上。“作父亲的都是这副德行。”他用银钩扣上披风“你去跟他说他应该高兴才对。我干了你那么多次你不怀孕也难。能生下国王的私生子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荣幸。”她一脸蠢样地看着他于是他丢下她走出去。

    密拉罕号正缓缓绕过一个林木茂盛的陆岬。长满松树的峭壁之下十几只渔船正忙着收网。大商船离它们远远的作之字形移动。席恩走到船以求更好的视野。他先看到波特利家族的城堡小时候这座堡垒是木材和篱笆搭建而成但劳勃·拜拉席恩一把火将城堡烧了个干净沙汶伯爵后来用石头重建。如今这座小小的方形堡垒座落在山丘上淡绿色旗帜悬挂在矮胖塔楼的顶端上面绣着成群银鱼。

    在小城堡看起来不太可靠的保护之下是名为君王港的渔村码头停满船只。他上回见到的君王港是浓烟密布的废墟崎岖岩岸边布满长船余烬和舰艇残骸宛如死去海怪的尸身房舍也仅存断垣残壁和冷却烟灰。十年过后战争的痕迹几不复见。村民用旧石筑起新屋割下草皮搭建屋顶。码头边盖了一间新旅店足足有旧时的两倍大一楼用石砖砌成二三楼则是木头材质。旁边的圣堂始终没有重建只剩当初的七角基底看来劳勃·拜拉席恩的怒火已经彻底坏了铁岛人对新神的胃口。

    席恩对船的兴致远胜过对神。在不计其数的渔船桅杆中他瞥见一艘泰洛西的商船正在卸货旁边停靠着一艘笨拙的伊班小船船壳全用沥青涂成黑色。除此之外还有为数甚多的长船至少五六十艘停在港外的海中或是搁在北边的鹅卵石岸上。部分船上的标志来自附近岛屿像是温奇家族的血月旗古柏勒头领的条纹黑号角还有哈尔洛家族的银色镰刀。席恩在其中找寻叔叔攸伦的“宁静号”却没看到那艘狭长红船的恐怖帆影。父亲的“泓洋巨怪号”倒是停在码头船前方有一根海怪形状的巨大灰色铁撞锤。

    难不成巴隆大王早已料到他的来历所以早早召集葛雷乔伊家族下属的诸侯?他不禁再度伸手探进披风摸摸油布袋。除了罗柏·史塔克没人知道这封信的内容。他们非常谨慎不敢将此等要事交给信鸦。然而巴隆大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儿子多年在外偏选此刻归家他很可能猜到此行意图并预做准备。

    想到此处他有些不悦父亲的战争早已结束而且徒劳无功。现在该是席恩出头的时候了这是他的计划也将是他的荣耀未来的王冠也该是他的。可是假如长船舰队已开始集结……

    他转念一想这或许只是防患于未然预先采取防御行动以免战火蔓延至此。人一老本就容易提心吊胆父亲的确老了指挥铁岛舰队的二叔维克塔利昂也是。大叔攸伦另当别论可“宁静号”此刻似乎不在港中。这样最好席恩对自己说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尽早出兵。

    密拉罕号逐渐朝陆地靠近席恩在甲板上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频频扫视岸边。他原本便不期望巴隆大王亲自驾临但父亲总会派人来接他吧。总管“臭嘴”西拉斯波特利头领甚至“裂颚”达格摩。如果能再看到达格摩那张狰狞的老脸一定很棒。再怎么说他们总不至于对他此行一无所知啊。罗柏自奔流城送出了七只信鸦后来他们现没有长船来海疆城迎接杰森·梅利斯特判定罗柏的信鸦没把消息带到便又派出自己的。

    然而他却不见任何熟悉面孔没有前来护送他从君王港进驻派克城的荣誉护卫只有老百姓来来往往。码头工人从泰洛西商船上推酒桶下船渔民叫卖当日的鱼货小孩则奔跑嬉闹。一名穿着海蓝色长袍的淹神僧侣领着两匹马沿碎石海岸缓缓而行在他上方一个妓女自旅店窗户探头出来朝路过的伊班水手招呼。

    好些君王港的商人已经聚集在码头上等船进港密拉罕号刚绑缆绳他们便高声叫问起来。“咱们从旧镇来!”船长朝下喊“带了苹果、橘子青亭岛的葡萄酒盛夏群岛的羽披风一匹密尔蕾丝小姐们用的镜子还有一对旧镇造的木竖琴货真价实!”船板嘎吱嘎吱地降下轰的一声压上码头。“我还把你们的少主给带回来啦!”

    我是真心爱着您啊

    君王港商人一脸茫然呆头呆脑地瞪着席恩他这才明白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他颇觉恼怒塞了一枚金龙币到船长手里。“叫你的人把我的行李搬下去。”不等对方回话他便大步跨下船板。“旅店老板!”他高声道“我要马!”

    “是的大人。”那人答道却连个躬也没鞠。他已经忘了铁岛人有多么胆大包天。“我这儿刚好有一匹可用。大人您去哪儿?”

    “派克城。”这蠢才竟然还没认出他。早知道他该穿那件胸前绣了海怪家徽的上好外衣才对。

    “那您得赶紧上路才能在天黑前到派克城哟。”旅店主人说“我让我家小鬼跟您一道去帮您带路。”

    “不用麻烦你儿子。”一个低沉的声音喊道“你的马也免了。我来带侄子回去。”

    说话的人正是他刚才看到牵马沿岸行走的僧侣。此人一靠近四周百姓纷纷屈膝跪下席恩听见店主人低声说:“‘湿’来了。”

    僧侣生得高瘦一双锐利的黑眼睛还有个鹰钩鼻身上穿着灰蓝绿三色相间的袍子正是大海的颜色象征着淹神。他腋下用皮带绑了一个水袋及腰的黑色长和从不修剪的胡子中缀满了干海草。

    席恩似乎想起了什么。巴隆大王向来少给儿子写信偶有几封也语气唐突但有次他的确提及自己幼弟在暴风雨中被卷入海里后来被安然冲回岸上接着便投身神职。“伊伦叔叔?”他不敢确定。

    “席恩侄儿”僧侣回答“你父亲大人吩咐我来接你。走吧。”

    “叔叔稍等。”他朝密拉罕号转身“我的行李!”他命令船长。

    一名水手取来他那把紫杉木长弓和箭筒提着他上好衣服的则是船长的女儿。“大人”她红了眼眶。他接过衣袋她作势抱他当着她自己的父亲、他的僧侣叔叔和岛上居民的面!

    席恩技巧地避开去“谢谢你。”

    “求求您”她说“大人我是真心爱着您啊。”

    “我得走了。”叔父已沿码头走开老远席恩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叔叔我没想到是您。经过这十年我本以为父亲母亲会亲自来接我或者派达格摩率荣誉护卫来。”

    “你没资格质疑派克岛掠夺者之的命令。”僧侣的语气冷冷冰冰完全不像席恩印象中那个人。伊伦·葛雷乔伊本是他最亲切的叔叔个性玩世不恭开朗爱笑喜好音乐、美酒和女人。“至于达格摩‘裂颚’奉你父亲之命前往老威克岛召唤斯通浩斯和卓鼓两家。”

    “这是为什么?长船为什么在此集结?”

    “长船集结还会为什么?”先前叔叔把两匹马栓在岸边的旅店前。他们一走到那里他便转身面对席恩。“好侄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信了狼仔们的神?”

    事实上席恩很少祈祷但这种事可不能在僧侣面前谈即使是亲叔叔。“奈德·史塔克信的是棵树。不我才不屑史塔克的神。”

    “很好。跪下。”

    地上满是石头和泥泞“叔叔我”

    “我叫你跪下!怎么你该不会成了个绿地少爷吧太尊贵了?”

    席恩跪下来。他此行有更重要的目标说不定还需要伊伦助他一臂之力。为了王冠裤子上多点泥巴和马粪也值得他心想。

    “低头。”叔叔举起水袋打开塞子将里面的海水朝席恩当头倒下。海水浸湿了他的头从额头流进眼睛自双颊淋下渗进他的披风和外衣淌到背上宛如一条冰冷小河直下背脊。海盐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只能拚命忍住不叫出声。唇上他尝到海洋的味道。“让您的仆人席恩如您一般自海中重生!”伊伦·葛雷乔伊吟诵“给予他海盐的祝福给予他坚石的祝福给予他钢铁的祝福。侄儿你可还记得祷词?”

    “逝者不死。”席恩想了起来。

    “逝者不死”叔叔应道“必将再起其势更烈。起来吧。”

    席恩站起身眨眼忍住泪水。叔叔一言不地塞上水袋解开马缰骑了上去。席恩也跟着做。两人离开旅店和码头经过波特利头领的城堡进入岩石丘陵。僧侣一句话也没再说过。

    “我半辈子远离家园”最后席恩忍不住了“岛上是不是变了很多?”

    “男人从大海捕鱼在土地耕作然后死掉女人躺在鲜血与苦痛的床铺上挤出短命的孩子。日升月落风潮依旧诸岛便是神所创造的模样。”

    我的老天他真是变了一个人席恩心想。“姐姐和母亲还住在派克?”

    “不。你母亲现在跟她妹妹住在哈尔洛岛她为咳嗽所苦而那里的气候不那么恶劣。你姐姐则奉你父亲之命乘‘黑风号’到大威克岛传信去了。不过你放心不用多久她就会回来。”

    席恩一听便知黑风号是阿莎的长船他已有十年不见姐姐但对她至少还有这点了解。想来真有趣她为自己的座舰取了这样的名字而罗柏·史塔克则有只叫“灰风”的狼。“史塔克家是灰色葛雷乔伊家是黑色”他微笑着喃喃自语“但两家似乎都喜欢风。”

    对此僧侣没有表示意见。

    “叔叔那您呢?”席恩问“当年我离开派克城时您还没出家。我常常想起您站在桌子上手拿装麦酒的角杯放声高唱古代掠夺战歌的样子。”

    “那时我还年轻爱慕虚荣。”伊伦·葛雷乔伊道“大海洗去了我的愚昧和虚妄。侄儿过去的我已经淹死了他的肺里灌满海水鱼儿吃掉了他眼睛上的鳞。当我再次站起眼睛便看得清楚了。”

    他不只是性情乖张简直是疯了!席恩比较喜欢记忆中那个伊伦·葛雷乔伊。“叔叔父亲他为何集结军队和舰船?”

    我们奉命绝不可说与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