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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床的时候她就开始铺床,我打量着这个空荡的房间,虽然没有什么,但一切都很整齐,她把床铺得更整齐,然后把换下的衣服认真叠好,就放在床尾。

这一次,她没有跑到洗澡间去冲洗,我也没有。我给她一张我的卡片,这在当时许多人的眼里是愚蠢的行为,在现在我的眼里也是愚蠢的行为,她也把她的CALL机号码给了我。

她是箍着我的右臂走出小区的,她跟保安大声地说笑,保安却邪邪地看着我笑,我的感觉并不算坏,我刚才并没有高潮,但这一次做ài我并不失望,还有就是我喜欢她这样在我身边走。

回到卡拉OK后她就一直坐在我的大腿上,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唱歌,唱得很动听。朋友们又看出异样来了,都笑,刚跟我上房的朋友开始帮我吹嘘我如何的持久,另外的就取笑我这回给缠上了难脱身,一片乱七八糟的。我却没有喜悦也没有不耐,我只觉得自己好象不属于房间里的,只有自己的身体是和她紧贴着,那些笑声,那些歌声,那些昏暗的霓红,都不属于我,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和她单独到江边走走,我很久没有这样的欲望了。

她一边唱歌,一边跟女伴耳语,应该谈的是今晚的收获,我察觉她女伴用尊敬的眼光看着我,我的样子绝对不是一个豪爽的男人,这个就连我照镜子的时候我都会同意,但我赢得了这样的尊敬。不过在这样的场合,男人豪爽与愚蠢有什么区别?女人尊敬的目光与盯着一条水鱼的目光又有什么区别?

我并没有过份介意,因为能用钱买到一些心情和一些久违的欲望,让我暂时忘记了一些别的东西。

我在自己高歌完《大海》的声音中退场,她帮我提着沉重的大挎包走出“红玫瑰”,一边哼着张雨生。我记得她问我挎包里都是些什么东西那么重,我却不记得挎包里有些什么。四周消夜摊档的生意越来越好,夜色里的灯光仿佛越来越灿烂,我离她越来越远,我最后对着与女伴一直站在十字路口目送我们的她们敬了个礼,并没有认为分手的话太少,就让自己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回去的路上有人热切地探问我和她行房时候的情景,有人看见我眉宇间的异样,叮嘱我千万不要对这种女人上心,有人开始后悔将我带到河的这一边。

我面向江风坦白,我对她上心不是这一天,我重新找到恋爱的感觉就是这一天。无论肮脏或者干净,我先谢她了。

九七年十一月二十日

我还在头里打着电脑,电话响了,她的声音传来,半生不熟的广州话,我一听就知道是她。

她∶“天气冷了,小心感冒,记得穿多一件衣服┅┅”

我∶“啊,谢谢你啦,你真有心。”我心里想∶“你千万不要叫我去,我没钱了,那晚上差不多花光了我的薪水。”

她∶“没什么,问候你一声,就这样吧,再见。”

电话挂上了,我的心牵动了一下,觉得这个与正常的职业对话有点出入,但同时赞赏她的技巧高明。

可我不是什么大鱼啊,这个我不用照镜子都可以绝对肯定。

无话。

九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我继续打电脑,电话继续来,这一次长达两分钟。

九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