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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正月与十五甚少闹腾,较尚在年知夏肚子里头之际乖巧得多。

    他们每回哭泣,爹爹、娘亲、阿妹、阿兄以及乳娘总是会将他们抱走,从不容许年知夏哄。

    是以,月子期间,纵然年知夏欲要抱抱他们,亦抱不到,被迫遵守了与傅北时的约定。

    月子过后,他整个人将养得丰腴了一些。

    又过了两日,他未能等来傅北时,却是等来了周峭。

    他与周峭并不相熟,由于按捺不住自己对于傅北时的相思,他并未出于礼节与周峭寒暄一二,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北时哥哥何在?”

    周峭据实道:“先皇后薨逝后,今上无心于政事,日日守着皇陵,政事全权交由北时代为处理了,北时委实腾不出手来,只得让我来接你。”

    五日前,傅北时方才向他坦白其已与年知夏私定终身,且年知夏竟以男子之身为其诞下了一双龙凤胎。

    傅北时重伤那次,他曾探望傅北时,当时便看出了端倪。

    所以其实对于俩人私定终身一事,他并不意外,但年知夏究竟何以能产下龙凤胎?

    关于俩人的私事,他不好多问,便应了傅北时的请求,动身来接年知夏了。

    听周峭提及傅南晰,年知夏不由又对傅南晰生出了歉疚来。

    那般好的傅南晰为何如此短命?苍天无眼。

    至于今上,从傅南晰的立场来看,今上负心薄幸,现如今,再伤心欲绝又如何?总让他觉得有些虚情假意,且咎由自取。

    他与家人们收拾好行囊,便随周峭启程了。

    因为正月与十五尚小,少不得乳娘,他们便将乳娘也带走了。

    一路上,他反反复复地读着傅北时寄给他的尺书,相思满腔。

    马车走得慢,足足半个月,方才抵达京城。

    马车尚未进城门,突地停了下来。

    年知夏正昏昏欲睡,马车帘子陡然被掀开了,他即刻被一双手臂拥住了。

    他心如擂鼓,睁开双目一看,果然是傅北时。

    傅北时满面倦容,清减了不少。

    他登时双目含泪,启唇唤道:“北时哥哥。”

    “知夏。”傅北时唤了一声,便吻住了年知夏的唇瓣。

    众目睽睽之下,他仅是蜻蜓点水般尝了尝,便松开了。

    他乃是惊弓之鸟,自从与年知夏分别以来,日日担惊受怕,直到切切实实地碰触到了年知夏,心脏总算安定下来了。

    由于年知夏替年知夏出嫁一事已被镇国侯夫人所知,年知夏自然不能再回镇国侯府,且年家原本的住处已退租了,傅北时谢过周峭,便将年家人带到了他名下的一处宅院。

    这宅院宽敞得很,定期有人扫除,瞧来一尘不染。

    傅北时将年家其他人安顿妥当,方才得空与年知夏独处。

    年知夏一言不发地踮起足尖来,覆上了傅北时的唇瓣。

    久违的亲吻使得年知夏的身体瘫软了,幸而他被傅北时掐住了腰身,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一吻罢,他缓了口气,心疼地摩挲着傅北时的眉眼:“北时哥哥不许再消瘦下去了。”

    “好。”傅北时将年知夏抱到床榻之上,继而解开了年知夏的腰带。

    年知夏按住了傅北时的手,面红耳赤地道:“不可,北时哥哥该当多加休息才是。”

    傅北时促狭地道:“知夏在想甚么?”

    年知夏坦率地答道:“我在想北时哥哥要抱我了。”

    “我今日不抱你,我会在洞房花烛夜抱你。”傅北时轻咬着年知夏的耳垂道,“知夏今日想被我抱么?”

    年知夏凝视着傅北时,毫不犹豫地道:“想,但是北时哥哥看起来精力不济,该当多加休息。”

    “我近来确实睡眠不足,不过面对知夏,我岂会精力不济?我只是想郑重些,将时隔整整七个月的云.雨留到洞房花烛夜。”傅北时接着挑开了年知夏,细细端详着肚子。

    这肚子已没有他上回见到之时可怖了,松弛的肌肤已差不多恢复了,其上的妊娠纹亦浅淡了些。

    傅北时犹如圣人,一副心无杂念的模样,年知夏脑中却满是自己过往与傅北时交.欢的情形,致使他情不自禁地问:“我们何时洞房花烛?”

    傅北时不答,亲了亲年知夏的肚子,而后又去看那处,那处业已恢复如初。

    年知夏并不反抗,只是捂住了自己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