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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贵客将至思人愿

    “山泉散漫,正年年春意,小桃灼灼花开时。艳华飞不定,一枝斜,帘外桃花帘内人。深浅减尽容华,不与群芳同列。”

    石壁大半已经毁坏,字迹模糊,少女凭着笔画,低语诵念。

    心想:“才是百年,刻凿在石壁上的字便已经如此,刻在别人心中的,又能存在几年?”

    少女推着一木制轮椅,轮椅之上坐一七八岁上下小女孩,看样子,本应正当无忧之时,可容色间却有冷意,似看破红尘。

    “小姐,前几日先生收到了京城那家的来信。”

    轮椅上的少女回首一笑,点了点头。

    字刻于一陡峭石壁上,二人站在悬崖边上,端详那石壁上的痕迹。

    只见对面石壁不远,三道瀑布奔泻而下,从此处,俯视对面群山,一览无遗,看尽天下。

    二人缓缓顺着山道,向着山下走去,转过几个弯,便现连绵屋宇。

    再走下去,瞥眼看见一石碑,上边刻着百年前成国太宗皇帝赐予此地的御札,碑上书写“栖凤之地,淮南张家”几个大字。

    清晨,成国京都城东的路上显得十分清净,一路看去,街道周旁全是雕刻着画纹的庄伟院墙和府门。

    大概时间还早,多数府邸还没有司阍出来,再者往来行人稀少,就显得很是冷清。

    这条街的深处,有一处宅院,与其它的宅院不同,身着玄色劲衣的护卫早已恭敬的站在府门外道路两侧,府门更是已经被府中仆人们重新打理了一遍,就连门外路旁的树都没有逃过被修剪的命运。

    顺着看去,府门的牌匾,烫金的两个大字-张府。

    今天对于张家可能是一件大事,因为族中所有的人都被聚集到门口,早早的恭候在这里。

    从后排小辈中传来低声私语,有的人说是今天张家会再出一位侯爷,也有人说是朝中握着军权的王爷要来和张家结亲,更有有人说,看着这架势,像是宫里的贵人要来,他当初还有幸亲眼目睹过那位贵人。

    几个小辈在后面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猜想,一位小辈不屑的冷哼一声插嘴说道:“你们懂得什么,听张莉姐姐说,从主家那边来了一位辈分极高的人。”

    “哦?辈分极高?”其余二人有些惊讶的说完后,便开始思索着什么东西。

    插嘴的那位小辈见二人不再说话,不以为意的转过头和另外的人低声讨论,炫耀着自己的消息灵通。

    这也不奇怪,在张家小辈看来,张家主家早已经成为历史,原因无他,便是主家早已多年未来京城。

    对于这些小辈来讲,他们所知道的,只有张家主家在南方算是富有。

    百年前,先祖张旭东在张家主家显露头角,与成国太宗皇帝尹明月共建立成国,就有了京城张家。

    此后,京城张家与主家便在岁月的流逝下,不知道什么原因断了联系。

    成国礼法看的还是及其重要的,张家主家来人,还是辈分极高的人,确实可以让张家有这么大的动静。

    府门外站着是一众张家的管事之人,最前边站着几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行为举止中透露出几人的不凡。

    这几位便是如今张家的管事人,他们操持着族中大小事务,打理着张家各地的生意,维系着张家的运营。

    历经百年,张家在京城早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直系和旁系后代众多,他们大多虽不居住在张家院内,但是都为这个庞大的家族贡献着力量。

    此时,这几位张家的管控者脸上或有喜色或有悲色,一直想着主家来人的来意,也对家主张逸致的做法进行着思量。

    当然那些早已放下权利的老家伙们自然不会在这里出现,他们此时坐在前厅中,等待着贵人到来。

    按照他们所想,就算是主家来人辈分极高,也不必他们亲自出府相迎,召回所有的族人一同迎接,已经是最隆重的方式。

    毕竟宫里贵人亲临,他们张家也没有如此大的场面。更何况,他们京城张家已经和主家关系已经断了数年。

    眼看从阳光刚洒落在人间,到现在已经日上三竿,还在等候的张家众人在院中不耐烦之时,张家那位在朝为相的张逸致下朝回府了,刚下轿的张逸致看到众人还在门口等着,便知道那位还没有来,便要上前询问。

    “大哥,主家多年与我们联系,此时派一位地位极高的人过来是不是想对我们...”

    说话之人眼窝深邃,腮骨横突,留着八字胡,一脸的精明,对走上前的张逸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便是主管张家家中财务的张逸宇。

    张逸致打断了他的说话,“这位先生不是图谋这些东西的,博宇不用担心”

    张逸宇面露狐疑,还是有些担心,不死心的还想说着什么。

    “大哥,不怕一万也怕万一啊,我张家在成国地位博然,若主家贪图...”

    另一位管事张逸凡听到张逸致的话后,打断了张逸宇,开口反驳。

    “主家多年不与我们联系,便是没有想过借助我们的关系,而且我们也关注过主家这么多年的发展,主家根本不缺我们的关系。反倒是我们如果可以借助主家的关系,我们张家的生意可以顺利的向南方发展。”

    这张逸凡乃是打理张家生意的管事,在金钱方面不免会和张逸凡之间产生不合,此时,正是让对方吃瘪,他很是乐意。

    “那万一那位用他的辈分来强制索要我张家的管理权的话。”

    另一位主管家中仆人任用的张逸博,也开口询问自己所担心之事。

    张逸致无奈的打断了几人的讨论,以免再来几个人凑热闹。

    “好了,这件事之后不要在讨论了,是我请的主家之人,这件事莫要再说了。如今朝中局势未定,你们万不可只着眼于我们张家一家的利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