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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 二 三
楔子
如梦令?蔻丹
辰起雨潺依旧，帘外半瓯红豆。想我绣煌宫，霜落海棠枝绣。如蔻，如蔻，年韶凤栖崇寿。
一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如休，月明人倚楼……”
窗外雨声止歇。这是今年早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晚。一大早，已有自江南飞来的燕子啼声闹在沁水宫的檐角飞甍之旁。
一双素手拢帘栊，伊人身段柔若新柳，剪水秋瞳盈如波，呆呆望着轩窗之外那一抹清亮的倩影。
她怔怔出着神，直至窗外那女子直起身，哼着柔婉的江南小调，轻快地步入沁水宫，走到她身后，清脆地笑道：“楚嫔娘娘，奴婢已将东西采回来了，您瞧瞧。”
楚陌妍淡淡起身，一身浅绿宫装裙裾摇曳，望向对面那个捧着一只薄胎白瓷碗儿的小小宫女，略含哀愁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蔻丹，回来了？“
于蔻丹大眼睛眨了眨，放下瓷碗，扶着楚陌妍坐下，指着那碗中盛的浅浅半碗清水及几片嫩绿的新叶，道：“娘娘，这就是奴婢所说的，泌水宫外长出的新叶上积的今年第一场雨水。用这些新叶的叶汁和这雨水，加上千层红，或凤仙，紫罗等花瓣调配而成的蔻丹，真真儿是最美的。“
“是么？“楚陌妍似还在出神，“可是再美，他也是见不着的……“
于蔻丹绕到她面前，笑嘻嘻地道：“怎么会呢？娘娘如此美貌，皇上一见定会大为心折的。“
“后宫佳丽无数，我虽被封为嫔，却只是太后的意思。只因父亲……唉！总之，皇上是从未好好看我一眼的……“楚陌妍叹口气，眸中几分凄婉。
于蔻丹眼珠转了转，仍是一脸灵动的笑容：“娘娘不必自伤，奴婢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让皇上对娘娘另眼相待，唯有静待时机而已。“
“哦？“楚陌妍转眸看她：“说说看！“
“后宫虽美人满盈，但大多华美艳丽，妖妩张扬，如娘娘这般从不施脂粉的清丽佳人少之又少。况且，在北方的京城之中，咱们江南的小调儿皇上可谓是从没听过。娘娘琴技高绝，声音清婉。奴婢再略施小技，为你作毕家所传的甲中画……“
楚陌妍眸中一抹亮色，“可以试试。”
二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
晚风徐来，皓月在天，冥冥夜色独自凉，忽闻婉歌踏水来。
后御花园，一明黄身影缓步穿梭其间，分花拂叶，直寻那歌声而去。
翩翼小亭，亭角衔月。风过林间花木摇，亭中佳人抚琴笑。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乐如清泉歌若梦，良辰美景。
斯人近在眼前。粉面清素，朱唇不点红，眼帘轻垂睫如翼，髻边一朵小白花，绿袖飘飘披纱扬。
她青葱十指正捻弦，缓拨，慢挑，唇轻启，声若莺。
明黄龙袍的男子不禁看得痴了，缓步上前。
亭中女子似才发觉，惊惶抬头，盈盈一拜而下：“臣妾拜见皇上！“
“你是……”男子迟疑。
“臣妾楚陌妍……“伊人眼神躲闪，如受惊小鹿。
“平身吧。”皇帝迈步进亭，一瞥间见她青葱玉指之上，莹润如贝的指甲上，竟绘着画儿！
他禁不住伸手拉起楚陌妍纤纤玉手，凝目一看，一惊之下，大为赞叹。
如梦令?蔻丹
辰起雨潺依旧，帘外半瓯红豆。想我绣煌宫，霜落海棠枝绣。如蔻，如蔻，年韶凤栖崇寿。
一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如休，月明人倚楼……”
窗外雨声止歇。这是今年早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晚。一大早，已有自江南飞来的燕子啼声闹在沁水宫的檐角飞甍之旁。
一双素手拢帘栊，伊人身段柔若新柳，剪水秋瞳盈如波，呆呆望着轩窗之外那一抹清亮的倩影。
她怔怔出着神，直至窗外那女子直起身，哼着柔婉的江南小调，轻快地步入沁水宫，走到她身后，清脆地笑道：“楚嫔娘娘，奴婢已将东西采回来了，您瞧瞧。”
楚陌妍淡淡起身，一身浅绿宫装裙裾摇曳，望向对面那个捧着一只薄胎白瓷碗儿的小小宫女，略含哀愁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蔻丹，回来了？“
于蔻丹大眼睛眨了眨，放下瓷碗，扶着楚陌妍坐下，指着那碗中盛的浅浅半碗清水及几片嫩绿的新叶，道：“娘娘，这就是奴婢所说的，泌水宫外长出的新叶上积的今年第一场雨水。用这些新叶的叶汁和这雨水，加上千层红，或凤仙，紫罗等花瓣调配而成的蔻丹，真真儿是最美的。“
“是么？“楚陌妍似还在出神，“可是再美，他也是见不着的……“
于蔻丹绕到她面前，笑嘻嘻地道：“怎么会呢？娘娘如此美貌，皇上一见定会大为心折的。“
“后宫佳丽无数，我虽被封为嫔，却只是太后的意思。只因父亲……唉！总之，皇上是从未好好看我一眼的……“楚陌妍叹口气，眸中几分凄婉。
于蔻丹眼珠转了转，仍是一脸灵动的笑容：“娘娘不必自伤，奴婢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让皇上对娘娘另眼相待，唯有静待时机而已。“
“哦？“楚陌妍转眸看她：“说说看！“
“后宫虽美人满盈，但大多华美艳丽，妖妩张扬，如娘娘这般从不施脂粉的清丽佳人少之又少。况且，在北方的京城之中，咱们江南的小调儿皇上可谓是从没听过。娘娘琴技高绝，声音清婉。奴婢再略施小技，为你作毕家所传的甲中画……“
楚陌妍眸中一抹亮色，“可以试试。”
二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
晚风徐来，皓月在天，冥冥夜色独自凉，忽闻婉歌踏水来。
后御花园，一明黄身影缓步穿梭其间，分花拂叶，直寻那歌声而去。
翩翼小亭，亭角衔月。风过林间花木摇，亭中佳人抚琴笑。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乐如清泉歌若梦，良辰美景。
斯人近在眼前。粉面清素，朱唇不点红，眼帘轻垂睫如翼，髻边一朵小白花，绿袖飘飘披纱扬。
她青葱十指正捻弦，缓拨，慢挑，唇轻启，声若莺。
明黄龙袍的男子不禁看得痴了，缓步上前。
亭中女子似才发觉，惊惶抬头，盈盈一拜而下：“臣妾拜见皇上！“
“你是……”男子迟疑。
“臣妾楚陌妍……“伊人眼神躲闪，如受惊小鹿。
“平身吧。”皇帝迈步进亭，一瞥间见她青葱玉指之上，莹润如贝的指甲上，竟绘着画儿！
他禁不住伸手拉起楚陌妍纤纤玉手，凝目一看，一惊之下，大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