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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童年阴影

    黄朝故三岁那年夏天的午后,跟着妈妈穿越小街的副胡同(云南汉族老农村里房子挨着房子,仅留一人通过的过道,比一般胡同小),去买家里的日用品以及黄朝故小朋友的小零食。

    “小故,一会乖乖抱着妈妈,不要睁眼睛哦。”走到副胡同一半的时候,妈妈把黄朝故抱怀里的时候,这么嘱咐她。因为那里有户人家,不,应该是一个人,一个村里人都害怕的人。不与人接触,生活富裕,却没有亲人朋友,村里人称他为,蛊婆。

    黄朝故跟其他孩子不同,从开始走路就有了固定记忆,记得起自己小身体放在澡盆里的样子,记得起自己怎么摔跤,怎么开始吃饭粒等。所以妈妈以为自己的女儿一定听得懂自己的话。

    妈妈摸着黄朝故的小脑袋,把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加快速度往前走。黄朝故也乖乖的闭眼睛,妈妈的怀抱很温暖。

    “咦?”仿佛听到什么声音,几乎是在副胡同的出口,黄朝故听到了奇怪声音,抬头,看到了她一生的阴影。

    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正在捣鼓一个陶瓷罐子,好像刚刚放了什么东西进去,能听到细微的吸允声。黄朝故突然表情呆滞,两眼无神,一直看着那里。

    “别看!”妈妈急忙抱住黄朝故,一头冲出出口,接着两人都被一辆自行车撞到,黄朝故右耳耳朵被自行车压过,剧烈的疼痛让她回过神来,她惊恐的知道刚才自己被什么控制了。“小故!有没有事?”耳边传来焦急妈妈的声音,黄朝故终于跟其他小孩一样,放声大哭,宣泄自己的疼痛。

    撞到人的年轻男子礼貌的负了自己的责任,也是从那个时候起,这个叫张杜生的男人每年都回来看黄朝故,他说,因为他让小丫头的耳朵坏了,要保护到她的耳朵长好。每年黄朝故都很期待他的到来,因为她知道,要不是他,自己也许就不再是自己了。

    黄朝故就是俗称的灵异少女,天生无师自通,对一切灵异的东西很敏感,包括那个,蛊毒。

    在偏远的云南山区,如果小孩不小心生病,只要知道大概是谁下蛊,就能通过谩骂来让下蛊人撤蛊。只要愤愤地骂道:“着蛊了,着蛊了。挨刀砍脑壳的,谁放的蛊我已知道了。她不赶快收回去,我是不饶她的!”“某某家有蛊啊,她放盅着我,我知道了,她不赶快收回去,我是不饶她的,哪天我要抬粪淋她家门,拣石砸她家的屋顶,让大家都知道她家有蛊,有儿娶不来,有女嫁不去哩!”喊声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据说通过这种喊寨的方式,“放蛊”的人听见了,心里害怕,就会自动将“蛊”收回去。

    长大后,黄朝故才知道那天,妈妈为什么带自己走那个明知道危险却还是要去走的胡同。村里传说,小孩子只要生病,药石无灵,就一定是被人下蛊,只要让小孩知道那个人就可以除蛊。黄朝故那段时间得了绞肠(不消化),医生摇头,神婆(迷信执行者)说是被下蛊,下蛊之人呼之欲出。当晚,黄朝故一直念着一个名字,妈妈就直说我知道是你,快些撤了,不然抓你之类的。黄朝故那之后慢慢好了起来,健康的长大,却一直孤独一人,村里的孩子也不喜欢她。因为她被下过蛊,迷信的人就说她自己有问题才会被下蛊。

    “小故,你以后要是再跟同学说你会蛊术,妈妈就再也不管你了。”那是黄朝故第一次被妈妈打,听话的她连痛都不喊,默默的忍受屁股上跳脚挂面(很细的藤条打人,人会条件反射跳起来喊痛,称跳脚挂面)的疼痛。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老是这么说,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她的恶作剧,只有她知道,这件事,都源自于多年前的那次相遇,那个神秘的妇人。

    外话音:关于蛊毒(借鉴百度文库)

    (由于放蛊被认为是谋财害命的严重犯罪活动,历史上一直将它列为严厉打击对象。那些被认为有蛊的人家,受尽歧视和羞辱,连亲友也害怕与之往来。不论谁家有人病了,只要巫师说中了蛊,那么有病人家就指桑骂槐地大骂,骂的是谁,人们心照不宣,而被骂者自己也明白。

    苗族多处偏僻地区,旧时医学落后,许多疾病得不到有效治疗。每遇就诊无效,动辄归咎于蛊。民国时期湘西有位汉人,曾在军队中做过官,有权有势。他得了腹部膨胀的怪病,每当膨胀时,似乎觉得腹中有物在游走,由于请的几位医生医术不高,吃药无效,便归咎于被邻居苗妇施蛊。经过巫师多次作法仍然毫无起色,这位汉官一怒之下把邻居苗妇捆绑后吊起来,百般辱骂,施以非刑,差点将其折磨而死。苗妇的丈夫慑于汉官的权势,敢怒不敢言,只能在一旁束手旁观。后来过了一年多,经人介绍,这位汉官延请一位高明的医生诊治,该医生看后,说是某种鼓胀病,并不是什么蛊毒。果然一剂药吃下之后病就好了。可怜苗妇无故含冤,差点殒命。经过该医生的证实,这位苗妇才恢复了清白的名誉。而那些一辈子不得洗去冤屈的苗妇不知又有多少!

    在苗族地区,以盅婆名称骂人或泄私忿进行报复,会惹出纠纷。苗族“谈蛊色变”,尤其是在婚姻上最忌讳。儿女要开亲的话,双方父母都要暗地里对对方进行严格审查(俗称“清针线”),看其家庭及亲戚干净与否,即有没有蛊。如果发现对方有不干净的嫌疑,就借口婉言拒绝,因此造成不少婚嫁上的悲剧。有些青年妇女,被人怀疑有蛊,只能嫁给有缺陷的或家境贫寒的男子,有的青年妇女甚至为此自杀。由于害怕与有蛊人家结亲,造成有的苗族地区基本上单线开亲,在自己的亲戚之间相互开亲,导致血亲越来越近,人的文化越来越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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