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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鲛人泣珠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费织绩,其眼能泣珠。

    世间流传着我们族人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没错,是有鲛人的眼泪变成了珍珠,但不是每一个鲛人的可以。而我就是那个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拥有这种特殊能力的鲛人了。

    世人都羡慕我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和心碎才能流出泪来。是的,其实我们鲛人一族天生是没有眼泪的,更不能变成珍珠。

    我叫姁汝,一个生活在南海的鲛人。其实我们族人不是从一存在就一直在南海的。听我娘亲说,我们的族人之前广居各地,有在天上的、有在地上的、也有像现在一样生活在水中的。后来因为共工和祝融向争,共工战败恼怒而头触不周之山,导致天柱折,地维费,九州裂,天顷西北,地陷东南,洪水泛滥,大火蔓延,人们流离失所。世间大乱,妖魔横向。

    妖魔觊觎我族人已久,因为在那时除了天上诸神上仙,只有我族人拥有不受限制在人间天上海里活动的能力。这对妖族的壮大产生了极大的威胁。并且因为我族人内心纯洁善良,我们的血可以增加修为,食我族人一滴血可少修炼十年。早前,妖族就蠢蠢欲动对我族人暗中捕杀。如今天下大乱,天上诸神都忙着补天处理人间疾苦已无暇顾及妖界。所以妖族在此期间对我族人的残害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后来,我族先人为了逃避追杀就一路周折,最终来到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南海之地。因为南海周围雾气与海水的屏障,妖族并没有找到我们。没有了妖族的追杀我们族人过上了安宁的生活,但由于天天在水中我们的翅膀退化了已失去飞行的能力,我们在路上行走的腿为了适应海里的生活也渐渐变成鱼尾的模样。我族先人也因这种变化恐慌过,但最终还是适应了这种生活方式,毕竟比妖族追杀要好的多。

    听说不久后女娲娘娘用五彩石补好了天,人世间也恢复了平静,天上诸神也有时间来管理妖族了。由于大乱时妖族们肆意妄为对世间影响很大,它们都被上仙们处罚的很严重。有的被变成了畜禽、有的被毁了所有修为永世不得超生、而有的还是乘机躲起来逃过一劫。

    娘亲同我讲这些的时候,我才两岁不到。也是那时的前后不久,我的睡梦中总有一个男子出现。模模糊糊的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隐约的听到他一直在呼唤谁的名字。声音是那样的深情与绝望,让那么小的我听起来都很难过。

    后来,随着我慢慢长大睡梦中那个男子的轮廓越来越明显了。我甚至还梦到了他与另一名女子嬉戏游玩的一些场面。只是我越来越觉的那名女子像及了现在长大后的自己。但每次醒来时,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怎么也记不起那女子真真切切的模样。

    最近几年人类的渔船在海上出现的越来越多,但多半不是来打渔的。听娘亲说,是因为之前在诸神伐妖时逃走的那些妖魔开始动乱了。虽然过了很多年,但他们还是对我们族人的血心存残念。于是它们就化成人形在人间散布谣言,说喝了我们鲛人的血活人可以长生不老,死者可以起死回生。还有的说若是活捉了我们鲛人的王者可以一统天下,也有说我们鲛人一族拥有无数奇珍异宝的。总之,人类被它们蛊惑了。于是他们开始大规模的寻找我们,最后竟然有人找到了南海。

    自从娘亲看到人类的船帜出现在海上之后,就一直嘱咐我不要去岸边。可我总会偷偷的去,一来是觉得人类那么笨,怎么可能会抓到我。二来是因为海上的月色实在太美,我喜欢在月圆前后的那段时间晚上坐在岸边的礁石上看月色。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我正在岸边礁石上专心赏月。美丽的月色让我忍不住想大声高歌。然后,我还没来的及开口,霎时海上就一阵狂风大浪。在大浪的冲击下我寸步难游,只好使出全身的力气依附在礁石之上。不久,风平浪静了。我正起身准备游回海里,却看见远处有一团白的东西漂浮在海面上。一向贪玩的我好奇的朝着团白色的东西游去,游到近处才发现原来是一个身袭白衣的男子。虽然娘亲不让我上岸是怕我遇到人类,但我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到他被淹死吧。我想以我们鲛人的天性,其他族人看到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于是,我推着他奋力的朝岸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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