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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猖狂

    深夜,一阵狂风吹过,破旧的门被风刮得嘭嘭作响。

    “嘶——”

    易依睁开眼睛,起身发现自己躺在铺着枯草的地上,周围黑漆漆的,月光透过破烂不堪的墙壁照进来,才有那么一丝丝的光亮。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还在隐隐作痛。

    她记得她只是喝了素韵递过来的一杯茶,然后脑袋就开始一阵发昏,四肢无力,直至最后不省人事了。

    “秦素韵!我跟你没完!嘶——”

    易依捂着头低声咒骂着,稍微那么一想,便知道是给她递茶的人有问题。可她不明白的是,那秦素韵胆子再大,再怎么看不惯她,也不可能敢给她下迷药,而且那药如此霸道,她是怎么得来的?

    不容易依多想,她颤颤巍巍地撑着地站了起来。却听见几声“哐啷哐啷”的声音,低头一看,自己的左脚踝被人用铁链锁着,另一头则嵌在了墙里。她试着扯了几下,丝毫不管用。

    易依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但这里异常昏暗,只看得出来应该是间暗室或者地牢。她现在浑身乏力,能站起来就算不错了,而且这里除了铺地的枯草,不远处还有一张椅子,角落里似乎还有一把弓弩,其余的都没有了,房子里空荡荡的。

    “大少爷您就放心吧……”

    “就是,保证她现在还昏睡着呢……”

    忽然,门外传来了几道声音,易依觉得有些熟悉,但脑子疼得厉害,实在想不起来了。无法,她只有按照外面的人说的那样,继续倒在地上昏睡。

    “吱呀——”

    门被人打开了,三个人走进来。领头的那个男子衣着不凡,穿的是上好料子裁的衣服。后面跟着的两个穿得就差了很多,只是普通麻布做的衣服,而两人手里拿着火把,皆是一脸谄媚的模样。

    男子一进来就看见躺在地上的易依,随后坐在椅子上,嘴里发出一声嗤笑。

    “易依啊易依,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落在我手里算你命不好!”

    跟着的两人中,有一个是一点儿也不放过能够捧着男子的时候,“嘿嘿”一笑:“大少爷,哪是她命不好,她一个小小的义女能够入您的法眼,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另一个也附和着说:“就是就是。大少爷,您是易家未来的家主,她一个小乞丐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仗着有易星大小姐,还有她那点美貌,再加上您的好心肠,不然她哪能如此嚣张?”

    “哈哈哈!说得好!你们两个通通有赏!”被叫作大少爷的男子被他们的一番话说得心情大好,一开口便是赏钱。

    “多谢大少爷赏赐!那咱们现在……”两个下人道了谢,都小心翼翼地看着男子,让他来做定夺。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的下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害人性命。

    男子止住大笑,眼神阴鸷地看向地上的易依,嘴里丢出一句话,“泼醒她。昏着怎么好玩儿?”

    “得嘞!”两个人应道,说着就要出去找水来。

    可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一道女声,不用想,便知道是易依。

    “不必了,我已经醒了。易广,你想玩什么呀?”

    易依在他们进来后,听到男子的声音就晓得是谁了。

    易家这一代有两家,一家便是易依的义父易潇,他的妻子早亡,只有两个女儿,前几年才回了帝都抚城,做了朝中大官。另一家则是易滨,现在易家的老夫人便是他的生母。易滨有一妻两妾,妻子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就是眼前这个男子,名叫易广。

    易广的君子六艺里面也就射箭还行,其他的都是一塌糊涂。他整日里不学无术也罢,可他的色胆倒是一年比一年大。以前只不过是喜欢调戏一下府中的小丫鬟,现在居然敢绑人了。

    她的声音一响,便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易广还好,再怎么着也是见过世面的,只是微眯眼睛,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看着易依。那两个手下则惊恐万分,手指颤抖地指着易依,大叫道,“你、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这药是他们从黑市里买来的,因为他们早就听说易依的武功不错,平常的迷药对她作用不大。于是便去买了药效强的,据说能够迷昏一头牛的药,为此他们还特地找了一只野狗试了一下。没想到才一晚上,易依便醒了。

    “小丫头,你胆子倒是挺大的,现在还敢跟我这样说话!”

    易依躺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一些,脑子也不怎么疼了。她扶着墙站起来,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呵!胆子不大,怎么弄死你妹妹的小兔子啊?不过,她易娇装得也挺像个兔子的,下次我可以试试弄死她!”

    在毒舌这一块,易依可是一把好手。

    平日里,大家都说她善良温顺,脾气又好,嘴巴也甜。所以,易依这一说话,着实是把那两个下人搞得心惊胆战的。

    抚城里谁不知道,易家大少爷易广虽然是个纨绔,但对妹妹却是万分宠爱,怕是就算易娇是要天上的星星,也会为她抢来。

    正如两个下人所想,易广现在脸黑得可怕,眼中的怒火冲天。

    “小贱人,你也配提我妹妹的名字?娇娇胆子这么小,你居然敢弄只死兔子吓她!”他咬牙切齿地说,仿佛是要咬下易依的一块肉似的。

    易依满脸无所谓,柳眉轻挑,言语中也不示弱:“谁让她敢跟我抢人的?死兔子而已,又不是死、人!”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重,眼睛充满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