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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阮心棠和阿银跟在傅云玦身后,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皆是疑惑。

    许是太过专注,连傅云玦停下脚步,阮心棠也不知,直直撞了他的背脊。

    他的身子像是铁一般,阮心棠疼得“哎哟”了一声,忽然就想起前一段时间,两人赤身相贴时,她抱着他的触感,一点软肉都没有,精壮的很。

    阮心棠莫名红了脸,在傅云玦转身时,立刻低头捂着脸假装好疼。

    大概是她今晚的不对劲,傅云玦从来难有波澜的眼眸,总是不禁露出几分神色来。

    石昊驾着马车过来,跳了下来,准备了木梯。

    傅云玦撩袍移步上车,阮心棠愣了愣,左看右看,不见第二辆马车。

    石昊不解:“阮娘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傅云玦掀起了车帘,语气低沉:“你是要走回去?”

    阮心棠呆了呆,傅云玦这是要捎带她一程吗?

    犹豫之际,永巷那儿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大概是宴会散了,各家的马车都一辆一辆驶了过来,阮心棠不再耽搁,提裙上了木梯进了车厢。

    她飞快瞧了眼马车的布置,在车窗边坐下,又往外挪了一下。

    听到动静,坐在主位的傅云玦瞥了她一眼,神色冷淡。

    车里太静了,阮心棠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她偷偷瞄了眼冷着脸的傅云玦,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当初在松平县第一次见到傅云玦的模样,也是这样少年老成,严肃端和,却貌美的不像话。

    本着说多错多,少说少错,不说就不错的原则,她打算沉默到底。

    傅云玦却开口了,语气微有疑惑:“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阮心棠有些莫名,在他的凝注下受不住地低下了头,假意揉着太阳心小声道:“许是有些微醺,脑子尚不清明。”

    沉默一瞬,然后她听到傅云玦冰冷的声音道:“今晚你滴酒未沾。”

    阮心棠卡了一瞬,模凌两可地说了声:“是嘛。”外带假笑两声,算是结束了这场对话。

    车灯摇曳,春风微习,傅云玦瞳孔缩了缩,未再多言。

    车轱辘停了,傅云玦仍旧先下了马车,阮心棠听到阿银喊她的声音在发抖。

    她疑惑走出车外,刚站在车架上,就呆愣住了。

    这巍峨雄壮的府门,这雄赳赳气昂昂的两列将士,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围墙宫灯,这不是靖王府,又是哪儿?

    她有些受不住地将目光从尽头的宫灯移回来,停留在了傅云玦脸上,他又回头皱了皱眉。

    阮心棠也有些发抖:“你,你”

    石昊好意提醒道:“娘子,回府了。”

    你把我带你家干嘛?阮心棠心中的疑问尚未问出,听到石昊的话,赫然眼前一黑,直直栽了下去。

    傅云玦坐在桌边,背脊直若劲松,目光深邃看着昏迷不醒的阮心棠,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扣着桌面,看到阮心棠的眼睫微闪,傅云玦语气微凉,在这静谧的夜里有一种蛊惑人心的低沉。

    “打算装到何时?”

    阮心棠想起刚刚被傅云玦抱着回来,掖在被子里的手微微攥起:撑住啊!现在情况不明,装晕是最保险的了!

    傅云玦忽然笑了一声,没有丝毫温度的讽刺:“你还真是有装病的嗜好。”

    听不见,听不见。

    阮心棠听到衣摆的动静,然后是沉稳的脚步声,她感觉眼前阴影遮下。

    “不管今晚你为何没有向父皇提起赐婚一事,本王只想告诉你,别再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你是个聪明人,该懂。”

    他这番话,说得凉薄又不近人情。

    阮心棠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房中静了下来,她仍旧没有睁眼,只是眼角滚下一滴泪来。

    阮心棠是在第二日晌午醒来的,一醒来,阿银就兴奋就将她昨晚和今天早晨东拼西凑打听来的消息说给了阮心棠听。

    阮心棠是在一月前奉旨臻选公主陪读进的京,经过重重筛选,入选了三公主的陪读,之前一直住在宫里,后来因着有一回太子和她研究字体,走得有几分亲近,惹得太子妃醋意大发,找了好几回她的麻烦。

    说到这里时,阿银似乎有几分为难。

    所以宸贵妃提议让她住进靖王府,也是为了保护她。靖王殿下端方有礼,府中又清净,又是三公主的四哥,一来不用担心靖王对她无礼,二来也方便三公主和靖王殿下亲近,一举多得。

    所以就在四日前,她又奉旨搬进了靖王府的岚舍。

    阮心棠默默听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的,所以,她们的确是重生了。

    只是按照她这世的年岁,她应该还在松平县等着第一次遇见傅云玦才对。

    所以,这也关乎到了傅云玦的事,阿银都不用特意打听,府里那些女使总是三言不离靖王殿下,阿银就来来去去听了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