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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扑朔迷离的终结篇(中)

    杜洁琼被看守所门口站岗的警察拦了下来,愤怒的质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跟随杜洁琼一起前来的廖学之,无奈的望着和警卫争执的杜洁琼,心想: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正发愁着如何结束这场闹剧时,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奔驰600缓缓的停靠在马路对面,廖学之一看到熟悉的车牌号,这才松了口气:救星总算来了。

奔驰车上下来一个人,一身警服打扮,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市的公安局局长——崔利民。就见他小心翼翼从车上搀出一位老头,朝看守所走过来。

看守所大门的警卫“啪”的一声向崔利民行了个礼。杜洁琼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转而对那位老头甜甜的叫了一声:“爷爷。”

“嗯,乖。”老头摸了摸杜洁琼的脑袋。

“哎呀,这不是小琼琼吗?都这么大了。”崔利民满脸堆笑。

警卫知道这下得罪了真神了,望着杜洁琼,目光中带着乞求的味道。杜洁琼看在眼里,也不说破,搀住爷爷的胳膊,对公安局长崔利民说:“崔叔叔,这个警察……还挺认真负责的呢。”

“是吗?”崔利民望了小警卫一眼,对杜洁琼说:“那很正常嘛,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嘛。”

……

陈有容终于下定决心,走进住院部大楼,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李英才到底住在哪个病房里。

“请问,你们这里有个叫李英才的病人,住在几号病房?”陈有容从一楼问到六楼,总算在护士那问到了李英才在哪个房间。

“他现在在休息,你回头再来吧。”护士忠实的执行着李英才不见客的命令。

“回头……再来……”陈有容喃喃的重复着护士的话,显得失望之极。站在那半晌,又问护士:“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这我怎么知道啊,打了镇静剂,怎么也得十来个小时吧。”护士敷衍着陈有容,指望把她打发走。

“十几个小时吗?那我等着好了。”陈有容柔弱的眉眼间,透露出以往不曾有的坚毅神色。

……

杜洁琼一行四人,走进关押着小强的那间审讯室里。这才发现小小的一间审讯室内,一片狼藉。数名警察如临大敌的围着铐在墙上的王小强。另外几名警察正搀扶着两个身形不稳的警察往外走。

崔利民扶着杜洁琼的爷爷坐下,看着眼前的场面,很不高兴的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被铐在墙上的小强虽被警察团团围住,还是眼尖的发现了廖学之和杜洁琼,无视眼前的这些警察,惊奇的问候着自己的同学:“你们怎么来了?”

……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杜洁琼对小强这个问题很不以为然,反问道:“难道就你能来?”

“呃……”小强没话可说了,忍不住想:谁来这里,估计都不能像你那么轻松吧,这里是想来就来的地方吗?又不是逛菜市场,可以进出自由。

“散了散了,像什么话!”崔利民大声的训斥着屋内的警察,把审讯室里一屋子的警察通通带了出去,这一出去,就没再回来。

“手铐,钥匙!”廖学之望着离开的警察们,指着墙上的王小强,手里比划了一下。

一个警察匆匆回头,解开王小强的手上的镣铐,扭头就走。小强摸了摸手腕,金刚身真管用啊,手腕上连一道勒痕都没留下。

“走吧。”杜洁琼的爷爷发话。

“走?”小强惊讶的指着审讯室的门,手指做了个走的动作,对这位很牛比的老头说:“就这么走了?”

“要不你想怎么走?”杜洁琼挽着爷爷的胳膊,很有点得意。

“我这张老脸已经不值钱了,现在要亲自来,才能管用了!”老头对杜洁琼说:“所以你也没什么可得意的,等哪天我两腿一伸,死了,就真的什么脸也没有了!”

“爷爷!”杜洁琼做嗔怒状。

“实话总是这样不大好听的。”杜洁琼的爷爷笑了笑,对王小强说:“还不走?你难道是想这些警察为你设宴饯行吗?”

“啊!”小强刚想说:哪样这样的事?看见眼前这位老先生笑眯眯的调侃神情,不由自主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很不错啊。”杜洁琼的爷爷夸奖着自己孙女,说:“你眼光不赖。”

“爷爷!!”杜洁琼的脸都红了。

“杜爷爷!”廖学之惊讶指着小强,说:“难道他真的是……”

杜洁琼狠狠的瞪了廖学之一眼,显然是责怪廖学之多嘴。小强望着廖学之,用双眼表达着内心的疑问:“我真的是……什么?”

廖学之没再说话,可他脸上惊讶的神情,就好像是遇到了平生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倘若换做常人,经历了早上被逮捕,中午被人从看守所里不经过任何手续就带走,那他一定会感觉不可思议。小强是普通人吗?不是,所以他不以为怪。

做为一个从小见惯鬼怪,也亲身参与不少奇异事件,本身神经又足够大条的人,早已经对很多事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杜洁琼的爷爷看着小强经历牢狱之灾,神情之间仍显得若无其事,越发欣赏起小强来。

小强跟着杜洁琼,上了奔驰车,等车发动了,小强才问:“咱们这是去哪啊?”

“还能去哪?送你回家!”杜洁琼没来由的生起气来。

……

陈有容默默的站在那里,心上人近在咫尺,想见上一面,却不可得。存着这样的心思,脸蛋身形自然流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风情,让她身边来往的男医生们都好生心疼。就连原先想打发她走人的护士,见到此情此景,也觉得刚刚自己实在是太残忍了点。

“小姑娘,你还是别再等了吧,他不见外人的。”护士终于不忍心了,劝陈有容离开。

“不见外人……”陈有容此刻的凄婉的神情,堪比悲情剧中的女主角,两眼泛红,鼻翼颤动,颤声问道:“为什么?”

中年护士被陈有容惹人生怜的小模样激发了心底的母爱,急忙道:“你别哭啊,我替你问问还不成么?”

“谢谢阿姨!”陈有容朝这位护士深深鞠了一躬,眼泪顿时从眼角滚了下来。

中年护士小跑着准备去问李英才到底见不见这个姑娘,仿佛不如此,心里就会愧疚一般。到了病房门前,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问这姑娘叫什么名字,和房里的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叫陈有容,是他的……”陈有容脸红了起来,神情忸怩。

“是他女朋友?”中年护士回忆起当年自己初恋时的模样来。

“不,不是!”陈有容慌张的否认着,她心里多想说是啊,可终究不是,她向护士澄清着误会,急急忙忙回答说:“我只是他的同学而已,没有别的关系。”

“我没误会,你不要紧张。”中年护士安慰着眼前紧张的小人儿,说:“我去了,你等着。”

“嗯。”陈有容目送着这位中年护士,当真是说不出的感激。

……

李英才胆子大了起来,将辉夜樱搂在怀里,软玉温香入怀,李英才紧张的浑身发颤,贪婪的呼吸着怀里人儿发间脖颈之间的香气,心头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感觉好像飘到云端一样,魂魄不知归处。

“你放过小强好不好?”怀中的人儿向他请求。

李英才立刻从云端掉进了十八层地狱的最深处,抓住辉夜樱的胳膊,将她推到自己眼前,盯着她的眼睛,又失望,又愤怒的问:“你说什么?!”

“你放过小强吧……”辉夜樱露出讨好的神情。

眼前的心上人,对自己投怀送抱,就是为了给小强求情。这让李英才尤其愤怒:你从来对我都是一副冷漠不可亲近的样子,现在这么卑躬屈膝的来讨好我,就只是因为那个小强!

“放过他,好不好?”辉夜樱似乎不知道已经触动了一个男人最敏感的那根神经,继续请求。

“不!不可能!我绝不放过他!我要他死!”李英才咬牙切齿的吼叫着,宣泄着内心深切的痛恨和嫉妒。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辉夜樱一边解着自己的上衣扣子,平静的望着愤怒的李英才,一边说:“这样可以吗?”

“不!!!!!!!”李英才发出凄厉的惨叫,从床上掉了下来,他挥舞着手臂,像是要阻止辉夜樱的动作,挣扎着想爬起来。突然间,身体的各处的伤痛仿佛一下子通通发作起来,痛的李英才整个人都抽搐起来,在地上哀嚎着,像一只濒死的野兽。

……

黑色的奔驰600停在小强家的小区门口,小强,杜洁琼,廖学之下车,杜洁琼向爷爷挥手道别,奔驰车离开。

“对了,小强,你不打算去找李英才问清楚吗?”廖学之向小强提议。

“问他什么?”小强好奇的望着廖学之。

“当然是问他为什么要诬陷你啊。”

“这个,实际上……他没有诬陷我,他的确是我打的没错。”小强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我还以为他是为了辉夜樱和你争风吃……”廖学之醋字还没说完,突然想起来什么,做贼心虚的看了杜洁琼一眼。

“不是那么回事。”小强没有注意廖学之的神情,只想着把事情解释清楚,说:“李英才喜欢辉夜樱倒是真的,不过他为什么会误会我和辉夜樱……我刚刚在看守所里还在想这个问题呢。”

“那我们去医院跟李英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吧。”廖学之鼓动着小强。

“嗯,我也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杜洁琼难得附和了廖学之一回。

“这个不急。”小强并不真的打算跟李英才解释什么,解释个屁啊解释,那多示弱啊,那是男人该干的事情吗?

“这个不急还有什么急啊?”廖学之急了,说:“李英才的父亲可是省纪委书记,这次有杜洁琼的爷爷帮你脱罪,可以后呢?他以后要整你,那不跟玩似的。”

那就让他放马过来好了。小强刚想这么说,就被人没头没脑的搂住了。

“好啦,爸爸。”看着爸爸抱住自己,又是在大街上,还当着同学的面,这让小强感觉很害羞。

小强父亲也是刚刚下班回家,乍一看到自己的儿子,激动的不行,连自行车都顾不上停了,随手放开,一把搂住儿子,然后摸着小强的脑袋,东看西看,激动的问:“小强,你没事吧。”

小强显然不习惯父亲的对自己关怀的方式,何况又是当着同学的面,他可不想被杜洁琼和廖学之误会自己是个小孩子,大大咧咧的告诉自己的父亲说:“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强爸爸摸着儿子的脸,先前有过懒惰青年的保证,小强爸爸也的确是安心了一些,现在看见自己的孩子真的平安无事,这才真的放下心来,说:“你师傅说让我放心,你一定没事,你师傅还真行啊!对了,你师傅人呢?我得好好感谢他才行。”

小强心想:我被放出来跟师傅有什么关系啊?向父亲介绍起廖学之和杜洁琼,说:“我同学,廖学之,杜洁琼,是杜洁琼的爷爷找人把我从里面放出来的。”

“叔叔好。”一直被激动的小强爸爸忽略的廖学之和杜洁琼,齐声向小强的爸爸问好。

“你们好,你们好。”小强爸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别好啊好了。爸爸,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小强突然觉得:与其在这里让同学欣赏自己被父亲疼爱的尴尬场面,还不如找个借口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