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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败露

    15.  败露

    陈牢头从袖中滑出一瓶药和一快米糕放在地上,已经三天了,他日日如此。索欢心里明白,抿唇一笑道:“多谢。”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未立马离开,反而低头道:“用不着谢我,是无忧姑娘的钱。”

    咦——你倒肯答话了。索欢心里讶异,上前低声道:“以后别买吃的了,将死之人,也不在乎这些……对了,令堂好多了罢?”

    “好、好了……”

    如此支支吾吾,索欢皱皱眉,心里慢慢生出一丝凉意,颤抖着捞过那瓶药,甫一旋开,便识出了红景天的气味。心中疑虑得到证实,索欢不由得手一软,将那药瓶摔在地上,药汁蜿蜒着流了一地,一双云头官履出现在视线中。

    陈牢头即刻被缚住,抬起颓败绝望的脸,道:“我有老母和妻儿,对不住……”

    索欢思绪纷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忧呢?无忧没事罢?

    吴舸冷冷盯着索欢,抬手动了动指头,陈牢头惊恐道:“大人饶……”只见刀光一闪,一溜儿热血横溅到索欢脸上。

    霍将军猛地扭住牢门,怒吼道:“狗官——你怎敢草菅人命?!”

    吴舸拿眼角一瞟,道:“尸山血海里走过的人却来教训我?”口气相当狂妄不敬,仿佛杀人只是切断一截瓜果。

    “记住,此人是你害死的。”他转身,捎了两分狠戾喝道:“带走!”

    索欢双目茫然,任人推搡,也不知即将被弄去什么地方,只是一扇牢门打开后,顿时眼前发黑,心神都要灭了。

    刑室里,凤栖梧立在无忧身旁,似笑非笑地瞧着索欢:“你这仆人有两分气性,怎么*出来的?”

    烛火忽晃动不已,明灭火光中,魏无忧脸上赫然一道翻卷的刀口。她像往常一样屈膝施了一礼,颔首道:“公子。”脸上的口子便动了动,可眼神还是惯有的宁和从容,便是这眼神,生生止住了索欢急欲迈出的腿。

    索欢暗暗咬碎一口牙,强迫自己掐出一个漂亮的兰花抚在额角,闲闲道:“无忧是大夫,可不是仆人。”

    凤栖梧一哂,到上首坐下,对吴舸道:“这两日本座事忙,把他交予你发落,不想你如此慈心,他竟还有力气与我饶舌。千帆,你可知错?”话虽如此,却抬手止住吴舸告罪,闲话家常般笑道:“魏姑娘,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将离独活还可,只是这景天,本官却真参不透了,烦请姑娘告知一二。”

    索欢心中苦笑,陈牢头果然什么都招了,也算是个好人,就这样白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