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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天地纷争伊始 第一章:主宰之争,不争为争

    ——丰坤不甘受制,天道却不助,终临罪罚。兄弟有忆往昔,悔难追矣。

    1

    噵立天宫,迷园。

    天地一幕,青绿相接。

    无灵之水,潺潺巡汀。

    岸上正有一挺背盘坐的男子,正是此天地主宰,元灵大尊——萧暮贯一。

    他发丝随风纠缠,灿阳映下,真如墨棕蚕丝一般光泽。本是英俊风流相,可惜面容满哀愁。

    偶有鸟儿掠过之时才有笑颜。

    “唉......”一声叹息,狂饮一口烈酒。

    萧暮贯一已在此静坐几日,正因师兄丰坤的罪行而为难。

    这天地大神的高位,竟还满足不了丰坤的权欲。

    他冥思苦想不得:为何百般顾念,又小常徇私,却仍无法消除师兄的反叛之心?

    “难道,我又要回到从前的飘零之苦中?”叹念一句,又随意摇摇酒壶。

    他发现手中的重量少了许多,便拔起壶盖瞟了一眼。

    这酒确实是见底了。

    这酒壶小得很,却因精致而得他极爱。

    只是这一日添了太多次,实在麻烦。便为了取巧施了一咒。

    从此,这酒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银光烁绕。只要拔起壶盖,便见满壶。

    然而,百饮难释。

    非自愿的当了这天地主宰,如同一根刺梗在他的心中,拔不出融不去。

    在天宇宙修行之时,丰坤与萧暮贯一皆师承千长无神庙的主持——创始灵尊。

    而创始灵尊向来偏爱萧暮贯一。

    不出丰坤所料。

    在试炼之后,创始灵尊仍将小天主宰之位授于“失败”的萧暮贯一。

    丰坤隐忍着不甘和痛苦,千百次劝说自己不要怪罪萧暮贯一。认命吧......

    然而,这件不公之事,已成他心魔。

    萧暮贯一茫然不敢言。

    他心有纠结:若是多说了,师兄岂会当作好心?既然如此,务必去寻师尊问个清楚才好。我哪里承得了如此大任?

    可惜,创始灵尊依然固执的很。这事便定了下来。

    至此后,萧暮贯一处处忍让。又多有照拂。

    他只希望丰坤的心情能有所好转。起码要顾及他们天赐的亲情。

    然而,丰坤不以为然。

    他只当萧暮贯一的一切纵容皆是心虚往日不公。

    作为唯一不曾彻运的大神,丰坤不生半点感恩之心。

    他私研邪术,便成《天通半部》。意图融合天地所有邪灵,帮助自己推翻天地主宰。也算让自己痛快,报复他师尊由着偏爱萧暮贯一而给自己造成的伤害。

    “唉,师兄。为何你总是误解于我?”萧暮贯一胸中憋闷着念叨起来。

    几口烈酒已灼疼了喉,却难以微醺。

    2

    妄印境,东阳大宫。

    同门之情不过昨日黄花。

    丰坤既憋得苦,遂外邪入心,误蒙了神智。

    他反复思量,只引满腔怒怨。

    他不舍地望着满眼水晶之筑,时而叹息。转而看向那对承他费尽苦心,用了大半精灵才凝化而成的迷情神鸟——祈鸳。

    丰坤以为,有此神鸟助力,必会成事。可惜,却因此暴露了自己的心迹。将引罪罚。

    那一对祈鸳,雌雄而合阴阳。一名纨芷、一名流霞。

    流霞心善多情得很,鸣叫几声靠近了丰坤。似有询问之意。

    而纨芷,漠不关心。又睡去了。

    丰坤欣慰。多年来,自己的感受,未有在意者。

    他拍拍流霞的头,宽慰道:“不必忧心?也许这是我的解脱。那元灵顾及脸面,必不会为难你们。今后,定要谨言慎行。切记,切记。”

    他似乎是安慰流霞,又似乎是安慰自己。

    流霞年幼。

    他虽神力强大,却不算太懂丰坤所言。便鸣叫几声,算是回应。

    丰坤哈哈大笑。

    他心中虽不坦荡,但也准备好迎接处置了。

    忽至脚步声。

    丰坤一瞬静了下来。

    不用看去,他便知那是萧暮贯一身边的侍者——来者。

    来者满面微笑,十分恭敬,传达萧暮贯一之旨。“尊上有请天地大神前去迷园一叙。”

    “一叙?”丰坤倒是想笑了。

    “尊上特意嘱咐。天地大神不必急切,来者可耐心等待。尽管处理未尽之事。”说罢,来者便站在一侧,低垂眼眸。

    丰坤站起身来,并未看一眼来者。

    他挺着大气势,无声昭示了天地大神的威严。“本座从不拖延。这便去!”喊了两句,他大步领头。

    流霞看着丰坤离去的背影,忽而对未来充满了恐惧。便一声声哀叫起来。

    纨芷闻声,猛地抬头,不满地对着流霞叫了一声,又睡去了。

    3

    丰坤一进迷园,便远远地望见了孤坐的萧暮贯一。

    “请。”做了手势,来者便退了下去。

    萧暮贯一有所感应。

    他赶忙起身,看着走来的丰坤,微微一笑。如同小时候那般。

    丰坤眼见明显的真诚,竟有种回到从前的错觉。回神来,忙驻足自嘲,“泼”上一盆冷水。

    “事到如今,我已认命。是生是死,由你来定。”直到言尽,他也未再看一眼萧暮贯一。

    萧暮贯一忽笑叹,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