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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都说所爱隔山海,而山海不可平;又说深爱之人如天上繁星,可遇不可求。

“华年,皇上已经下旨,我要去边疆了。”

“……”

“华年,我大概要离开一年多的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

“……”

“那……”

“少爷……刀剑无眼,千万小心。”

“嗯”

“盛德!”

“嗯?”

刚转过身的盛德,还没听到华年要说些什么,便被华年拥入怀中,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揉搓着华年的小脑袋。

华年似乎又长高了。

半晌,怀中的华年才带着哭腔说道:“我等你回来。”

“嗯,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话,他推开华年,大步出了房门,似乎没有一点留恋,雪还在下着,似乎比刚刚下的更大了,华年追出门,望着盛德远去的背影,眼角湿润,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可留下的只有漫天飞舞的雪花和盛德临别的眼泪。

这是华年最后一次见到盛德。

八月底,绿荫蔽天。

小区老大爷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下象棋打扑克,伴随着为数不多的蝉鸣,在悠闲地日子里游荡。夏天,高三学生们的疲倦已经随着结束的高考一起消失,燥热的天气始终没能拦住年轻人向外奔跑的脚步。

“小孀,起床了。”隔壁屋子的闹钟已经响了好久都不见有人关上,东风忍不住敲了敲东孀的屋门。

东风在门口喊道:“小孀,已经八点了,你在不起床我可要进去了。”

屋里似乎有了些动静。

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关掉了闹钟,奶声奶气抱怨的说道:“哥,这才八点,着什么急,再说我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用这招。”

东风说道:“招数不在多,有用就行。”

屋子里又没了声音,东风对他的妹妹是极为的了解,又敲了敲门,喊道:“你是不是又睡过去了。快起床,你看看今天是几号。”

东孀在被窝里问道:“今天是几号?”

东风说道:“八月二十二。”

东孀一听,立刻跳下床打开了屋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东风说道;“哥,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东风转身走向客厅说道:“你昨晚不是说你自己定闹钟,自己一定能起来的吗。”

东孀眯着眼睛说道:“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东风坐在餐桌前,拿起油条边吃边说道:“是啊,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我有个妹妹,装傻充愣一好手。”

东孀笑眯眯的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哥哥,我的好哥哥,下次,我一定会早起的。”

东风叹了口气,说道:“你呀,别说废话了,快吃早餐,吃完早餐,收拾收拾行李去机场。”

刚出门,阳光就洒在东风的身上,他不由得把眼眯起来,微微抬头,阳光便毫不留情的穿进他的眼球,刺激着他的神经。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遇到过。

虽说,这只是一个小城市,但他在这里也生活十几年了,这突然要去别的城市读书,兄妹俩反倒有些不舍了。

这东风和东孀是龙凤胎,眉眼间有许多相像之处,但身高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小时候在东孀跟东风一样高的时候,也是剃的板寸,这就导致外人看来,他们俩似乎是兄弟二人,以至于长久不见的亲戚再见到他们时,总要多问几句:“你弟弟呢?”

正是八月底,开学季,机场上的人比春运逊色不了多少。两人拉着行李箱走在机场上,回头率那也是杠杠的,路过几个小姑娘,东风还不忘跟人家挤眉弄眼,几个姑娘小声叽叽喳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两人往前走着,东孀伸手掐了一下东风,说道:“哥,你怎么这么喜欢招蜂引蝶。”

东风笑嘻嘻的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怎么就肯定这一圈人里面没有你的嫂子。”

东孀撇撇嘴说道:“哼,我哥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能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匹敌的。”

东风眼睛一眯,发现事情不简单,说道:“哎呦呦?”

东孀装模作样的说道:“我家少爷举世无双,须得美玉来相配。”

这是东孀的心里话,因为她真的觉得她这个哥哥很优秀,学习好,身材好,长相好,除了有的时候不着调之外,就没有别的毛病了。

东风捏了捏东孀的脸,说道:“我们家小孀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啦。”

过了安检,在飞机上,东风看着不知名杂志,东孀困的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等到了G市,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滴--滴滴---”

“G大校车在这边,有没有去G大的同学。”

一出了机场,炎热的天气和嘈杂的声音迎面而来,东风不由得感叹怎么大城市也这么杂乱无序。

东孀拉着东风,指了指前面说道:“哥,G大的校车。”

东风点了点头说道:“嗯,走吧。”

站在车门旁边的是一个胖胖的男老师,身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教务处招生办。胖老师憨憨的,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