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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明之人

    时值寒冬,百兽不出,万木披霜,整座秦岭都被染成雪白。

    难懂全天下就没有一种东西可以抵抗这嚣狂的风雪?

    在这样的寒温下,山上门派的弟子也比平时懒得多,练武的弟子也少了不少。守门的弟子纵然穿着厚棉袄,也已经被冷得鼻涕直流,全身发抖,更是大叹晦气。

    现在的天下,练武之人ri趋减少,门派之间的往来就也随之减少,平时也很少人会上门拜访,就更不用说这样的冷天了。

    可是现在远处偏偏出现一个人影,在风雪的吹袭下,守门的两人根本看不清楚山道上的是什么人,甚至连他的身形衣着是什么都看不见。

    两人揉了揉眼睛,希望能把来人看得真切一些,眨眼之间来人已经从十丈开外来到不足一丈之内。

    两人同时低声惊叫道:“好快!”

    这时守门两人才看清来人,只见此人身材极为高大,比他们高出一头有余,背负长剑,身上只穿一套劲装,浑身精壮完美的线条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来人显然武功极高,根本不怕那蚀人心志的寒风。而且此人戴着一个面罩,只余一双慑人的眼睛露在外面。

    来人像是没有看见两个守门弟子,一直走到门前,伸手就要自行开门。

    秦淮剑派是秦岭淮河一带最大的门派,附近没有人敢对他们不敬,两个弟子平时被人奉承惯了,此时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虽然知道来人武功极高,但自恃门派势大,底气也变足起来,于是伸手挡在来人前面,恶狠狠地喝道:“哪里来的浑人,这里怎轮得到你来放肆!”

    来人道:“滚开!”

    两个守门弟子再也忍不住,同时把手按在腰间,准备拔剑一起施展剑法,以本门围攻之法攻向来人,把来人杀个措手不及。

    秦淮剑派能成为秦岭淮河一带最大的门派,武功自然也有其独特之处,如若两个守门弟子真能施展开围攻剑法,也是大有看头。

    两人的拔剑速度也算得快,可是来人更快,当剑拔出只一寸时,来人的手已经把他们的手腕抓住,即使两人运足劲力,剑也不能再拔出一毫。来人手法再变,手指按在两人手腕脉门上,两人按在剑柄上的手立告松开,而且痛得面容扭曲,忍不住大声叫喊。来人再将蓄满劲气的双拳挥出,同时打在两人的胸口,两人就这样向后倒飞撞在大门上。

    可是拳劲还是聚而不散,竟然自两人背后透体而出,把大门直接冲击成碎块,两名守门弟子就这样和一片碎木跌入院内,口吐鲜血,捂着胸口低声呻吟起来,眼看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这下大动静又怎么会不惊动其他人,几十名弟子立刻从大院各处赶了过来,有人把那两个守门的抬走医治,其余的则堵在门口处,和来人在门外门内对峙。他们看到两个守门弟子的伤势,也晓得来人厉害,一时之间也不敢动手。

    秦淮剑派威震一方,敢来捣乱的不是疯子就是大有来头,眼前这人不说也知其又狂又厉害。

    来人这时没有再前进,而是背负双手道:“找关山月出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做。

    这时传来一阵洪亮的笑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众人听闻后知机地往两边排开,不远处有一道紫色人影走至。这人约四十岁,身形瘦削,面容俊朗,几道淡淡的皱纹更添几分沧桑感,手持长剑,配合独特的步法,自有一股潇洒感觉。

    紫衣人道:“鄙人就是秦淮剑派的掌门关山月,未知这位兄弟找我所为何事?”

    关山月平时为人谦谦有礼,现在就站在门内说话,丝毫没有要请来人进门的意思,看来也是动了怒。

    来人也不在意,道:“我来找你,只为比武。”

    关山月道:“有比试武功才会有进步,我自是欢迎之至。”

    来人道:“单是比武稍嫌无趣,加点赌注彩头就好玩得多。”

    关山月皱眉道:“你想加什么彩头?”

    关山月是不得不问清楚的,如果赌注是要他们解散门派,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众多弟子考虑,绝对不能接受。他对自己的武功是有足够的自信,但是看到来人打伤自己两个弟子的手段,也知道来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所以他实在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要他解散门派,这不仅败了前人的声誉,也毁了弟子的前途,他宁愿死!

    来人缓缓举起右手,一手指着大门上刻有“秦淮剑派”四个金漆大字的牌匾,道:“我只想在这牌匾上划上一剑。”

    “哗”的一声,叫骂声在弟子之间爆开,有的甚至把来人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因为如果给他在牌匾上划上一剑,这样他们秦淮剑派就以后再没有脸面在江湖上立足。有弟子叫道:“你又拿什么来赌!”

    来人道:“我的命。”这话说得淡然无情,似是根本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眼内。

    关山月道:“就凭你的武功,可知你的命绝对够资格作为赌注,不过你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来人道:“只为证明我的武功比你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