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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正邪之争

    韦凌风扭过头来,看到是澄观在叫他,当下一愣,这时候方丈师兄找自己干嘛?心下奇怪不已,不过韦凌风还是乖乖的跟着澄观到了晦聪的禅房。澄观告了一声,就留下韦凌风自己离开了,韦凌风推门进去,看到晦聪盘膝坐于蒲团上。晦聪眼睛都没有张开,就问道:“晦明师弟,老衲在你身上发现一股独特的内气,此内衣亦正亦邪,老衲心里奇怪,所以才把师弟叫过来。”韦凌风当场蒙掉,不可能吧,那股气息若的自己都感觉不到,方丈师兄是怎么感觉到的,但是韦凌风却没有问,只是笑着回答道:“方丈师兄,您如果有什么疑问就尽管问好了,晦明丁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晦聪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只是老衲的感觉,那身上的那股气息里面带着丝丝yín邪之气。老衲不是想要除魔卫道,而是担心这股气息会对你不利啊。”一席话让韦凌风感动不已,刚刚就在晦聪大师提到的时候,韦凌风还误以为晦聪大师要除魔卫道呢,这下心放在了肚子里。

    韦凌风微微一笑道:“方丈师兄,实不相瞒,对这股气息我本身也不是很熟悉,只是今天我才突然感觉到它是一股双修的内力。”晦聪大师听后面色微红,却很快就恢复了表情,这一切韦凌风看在眼里,暗自佩服。好强大的定力,若是一般和尚听到如此yín言秽语定然要跳起来叫嚣着要替佛祖收了自己这妖魔,晦聪大师只是脸色微变就迅速调整了过来。不过调整归调整,晦聪大师骨子里还是正派人士,脸色逐渐变的严肃,缓缓说道:“师弟,这双修本是邪功,虽然你替皇上出家,但是这一门的功夫还是少练为好,所谓正邪不两立,于人于己都有好处。”二十一世纪来的韦凌风哪儿会听这个,淡淡笑道:“方丈师兄着想了,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无人知道我的来历,即使是皇上也不可能知道。在我的故乡,无所谓正邪,说句可能让大师难过的话,那就是那里的高僧都是酒肉和尚,开好车、住好房、娶漂亮老婆,无所不作。”听了韦凌风的话,饶是晦聪大师如此修养,也顿时大怒:“孽障,那佛门还是个清净地吗?”韦凌风摇摇头没有回答,心里却暗想,自己那个世纪佛门哪儿还是个清净地?自己去拜佛的时候听到最多的不就是:这位施主,大师有话跟你说。然后就会被大师忽悠的掏个几百块出去。看着晦聪大师愤怒的脸色,韦凌风心下很是过意不去,思衬了良久,才缓缓出言道:“方丈师兄,恕师弟之言。”晦聪大师应道:“师弟但说无妨。”“方丈师兄,佛家本质,存天理、灭人欲,佛门之所以如此昌盛,无非是符合了统治者的利益。”韦凌风一边思考自己前世在网上看到的东西,一边整理语言来说服晦聪大师,毕竟一个不小心让晦聪大师当场大怒,或许自己的内功会被废掉把。“佛门清净地?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清净地吧,如果是人心安宁,那么是否佛门都无关紧要,若是人心浮躁,即使身处佛门又如何?”“这是一个社会,社会的稳定不单单靠镇压和制度,更重要的是信仰,让人内心能够平静的信仰,佛门正好做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佛门能够存在下来的原因。否则就像白莲教一般,早就被四处追杀。”一席话说的晦聪大师陷入了沉默,自己一心向佛,想的从来都是让自己彻底断了七情六欲,终成得到高升,他日登西方极乐面见如来。但是被韦凌风这么一说,晦聪突然意识到佛门的前途全部都在统治者的身上,即使朝代不同,但是对佛门的控制确实一模一样,那就是一定要让百姓安于自己的现状,而不是出来造反。韦凌风不给晦聪大师思考的机会,继续说道:“虽然身处佛门,但是贫僧还是要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佛祖何在?!”

    如果刚刚那一席话只是让晦聪沉默的话,这一句话让晦聪彻底的爆发,双目圆睁怒瞪着韦凌风。就这样干干瞪了老半天,见韦凌风坦然面对,丝毫没有拘谨、犹豫,而是一股一往无前的信念,或许在这样的人心里真的没有佛祖把。晦聪大师无奈,只是喃喃说道:“佛祖何在?!佛在自在人心啊!”韦凌风听了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的低下头笑了笑,晦聪大师见韦凌风这幅神态,自是十分不爽,缓缓问道:“师弟可有高见?”韦凌风丝毫不客气,直直问道:“佛祖何在,不是否定佛门学说,而是想问问大师,所以正邪不两立,何谓正?何谓邪?方丈师兄浸yín佛学数十年,佛法之精深相信自是无可比拟,但是请问方丈师兄,你可否体会到过佛祖的保佑?正义之信仰,只是给了人一颗积极向善的心灵,邪恶同样,也在于心,一个人不是看他做什么,而是看他想什么。同是一包毒药,同是一个人,假如他以为是一包解药而给人服食、假如他就是知道这是一包毒药而给人服食,结果都是一样,那么这两者都是邪恶的吗?”晦聪大师陷入了沉思,是真正的沉思,这许久以来,晦聪大师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感到怀疑,怀疑自己的信仰只是一个假象,随着自己的灰飞烟灭便消失不在,无论自己生前想的什么、做的什么,死后便都是同样的归零,毫无改变,更无转世轮回、白日飞升之说。见晦聪大师在沉思,韦凌风又下了一剂重药,他掏出一叠银票说道:“方丈师兄,这一叠银票有的是赌博赢来的,有的是抢来的,更有的是我自己努力赚来的,既然正邪不两立,我想请问一下方丈师兄,这一叠银票里面,哪张是正的,哪张是邪的?”

    晦聪大师顿时哑口无言,是啊,哪张是正的?哪张是邪的?自己这个师弟虽然第一天当和尚,但是思考问题如此透彻精深,自己浸yín佛法数十年,却比不过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师弟。想着想着,晦聪大师不禁陷入一个恐怖的轮回里:哪张是正?哪张是邪?什么是正?什么是邪?看着晦聪大师如此神态,韦凌风于心不忍,但是没有办法,自己现在的身份特殊,万一有一天自己出了什么事,估计需要少林寺帮忙,如果到时少林寺依旧本着什么佛祖的精深,自己怕是死无葬身之地,只有先把方丈师兄摆平,以后用起来才会顺利些。想到这里,韦凌风接着说道:“方丈师兄无须如此,在贫僧看来佛门有两用。”晦聪大师眼前一亮,按照刚刚韦凌风的说法,佛门百无一用啊,怎么此刻变成有两用了,于是急切的追问道:“师弟说说看。”韦凌风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第一是统治者的工具,让百姓更加的安于现状,这点刚刚已经提过了;第二是佛学本身也是一种思想,可以引发人的思考,让人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更加的追逐和痴迷,引领整个社会的进步。”

    晦聪大师闻言,不悲不喜,此时此刻晦聪大师哪儿还看不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于是淡淡的说道:“师弟,听闻师弟教诲,让老衲如醍醐灌顶。师弟的分析确实有理有据,既然佛门本身就是这两种功能,那么老衲就遵循着这个规律行进了。至于师弟的邪功,既然正邪已经无法分清楚,老衲也就不再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