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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实在不行你俩练个二胎吧!


    “想抱娃啊!抱谁的不是抱,实在不行你俩练个二胎嘛!”

    神经大条的父亲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趁着文韵忙活其他事情的空档偷着抱怨道:“今早的辣椒也太辣了,告诉你妈,下次别买这么辣的。”

    宁卿卿摆了摆手,一副要去您自己去的态度。

    文韵显然是没听到后半段,却把生二胎的事情听了去,等她又回到父女二人身旁,慢悠悠道:“也行哈!大的练废了,指望不上,咱老两口再生个小的,将来老了也有个指望。”

    看着妻子的表情十分严肃,宁向远紧张的确认道,“你说真的?”

    没想到文韵脸色骤变,骂道:“真个屁!老不正紧的,你女儿都有出家当尼姑的意向了,你还不当回事情?”

    宁卿卿又免费看了一场好戏,心情自是很舒畅,她调侃道:“您把心放回肚子里,我不会削发为尼,也不会孤老一生。姑娘二十八,正是一朵花,真要是哪天被人连盆端走,有你们后悔的时候!我的事情,我自己看着办,不需要二老操心哈!”

    文韵很快就消了气,毕竟是自己娇生惯养的闺女,也不会叫人轻易就拿捏住了。随便一个人就把她骗走了,说不定更难以接受!唉,她不禁抱怨道:“得,父女俩成天成夜不回家,一回来就跟我眼前唱双簧,钱没挣几个回来,倒都成了我的领导了…领导们,今天的早餐还合胃口吗?”

    “老婆,离开你我俩都得饿死!”宁向远这个马屁拍的响当当,只见文韵脸颊上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手机在这时响起,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上,“许宥”两个字赫然入眼。在宁家,但凡宁向远电话一响,就注定相聚要散场,文韵又开始小声嘀咕,不让人好好吃个饭…诸如此类。她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这样的团聚时光了。

    “行,好,我一会儿过去,你们先吃点东西吧!休息休息!”电话这头,宁向远捡到宝贝似的满脸都是激动。

    而电话那头,是联合办案小组成员——许宥。自从这块璞玉落在宁向远手里,就注定逃不过那被层层雕琢的命运。

    “许宥打来的,一会儿还得回去加个班。”宁向远放下电话,对假装漠不关心的妻子解释道。

    原本还对这通电话不满的文韵一听“许宥”二字,立刻精神抖擞,荣光焕发,她目光如炬的问丈夫道:“是许宥打来的啊!哎呀!你这老糊涂,刚才应该顺便邀请他回家吃饭。”

    “啊…这,八字还没一撇就让人上门恐怕不太合适!”宁向远为难的说道。

    “什么八字不八字的,他也算是你的属下嘛!学生上老师家吃顿饭总是可以的吧!”文韵立马换了一种说法。

    “妈,我看您比我激动多了,不然,您也别跟我爸凑合了,他脚臭、屁臭,脾气还臭,哪个女人能忍受他?您也找一帅哥,啧!我可是很期待哦!”宁卿卿忍不住调侃道。

    文韵白了女儿一眼,“死不正经的”,接着她又望向自己的丈夫说:“老公,你这小棉袄漏风真够厉害的。”

    “万一人家压根就看不上我怎么办!”宁卿卿一字一句吐道,表情略略有些无奈。

    “呸!瞎了他的狗眼,我姑娘这么优秀,配他十个都绰绰有余!”

    宁卿卿和父亲相视一笑,对母亲这心口不一的行为表示无奈。但他们都习惯了文韵这个样子,这才是真实的她,丈夫不是原配,女儿不是己出,但她却视如己出。父女俩爱她,也烦她唠叨,因为这才是生活的常态。

    话题基本接近尾声,一家人其乐融融,互相欣慰,宁卿卿好容易感受到耳根子清净了。可她心底到底是装着事情的,心里七上八下,久久不能平静。

    没过多久,宁卿卿电话响了!

    空气戛然而止。

    ……

    宁阳这小子,平日里蛮有眼力见的,今天怎么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不间断,难道对宁家的小战争了解的不够全面?

    文韵空洞麻木的神情将她的心思暴露无遗,而宁向远亦是一听宁阳的声音就来气,两个小宁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总是一个鼻孔出气,闯祸一起闯,坏事一起做,知道的都道他俩亲如兄妹,不知道的,还认为宁家找了个上门女婿,这不是瞎耽误人嘛!况且两人都是胆大妄为的性子,一起闯了不知多少祸,令人光是想想就头疼。

    宁向远觉得俩人今天这趟出门恐怕又要惹事生非,气恼道:“你们俩才老实没多久,又打量着去做什么?可千万别再给我出幺蛾子。今年好不容易有一次晋升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是出乱子,先进集体和个人就都没了,这辈子就踏踏实实当他的大队长吧!

    哼哼!赤裸裸的警告呀!宁卿卿撇了撇嘴,她和宁阳的友谊“坚如磐石”,才不会受三言两语蛊惑。不过仔细想来宁阳确实够可怜,连她这个惹祸精都爬过云端当过半吊子处长,他却一年四季不变当着大队长,干最苦的活儿,操最多的心,还整日挨骂受训,造孽呀…

    当然,宁阳本人对晋升之类的事情并无兴趣,就是让他看警局大门,他也能乐在其中。想到这里,宁卿卿便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道:“保证完成任务”。实际上心里暗暗反驳,谁稀罕呀!

    睡到傍晚突然惊醒的宁卿卿见父亲还没回家。她打开床头灯,披上外套来到客厅。

    阳台上微弱的灯光还亮着,和窗外微微泛着金黄色光芒的夜色相比,这点儿灯光简直不起眼。窗户透着一条细缝,一股温暖的风轻轻打在窗帘上。她想着大人们真是粗心,便想过去关上。走近一看,文韵裹着毯子坐在躺椅上,独自一个人喝着咖啡。

    “嗯—您怎么坐这儿?”宁卿卿揉着惺忪睡眼轻声道。

    文韵动了动身子,吃力道:“你爸还没回家,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哟!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粘人呀!”宁卿卿玩笑道。她明白,她这哪里是粘人,看她这无奈无助的眼神,定是为还在劳累的父亲担忧。曾几何时,她也像这样忧心忡忡,一夜难眠。

    文韵苦笑着,眼神飘忽在窗外,眼里慢慢就噙满了泪水。

    宁卿卿默默坐在她身旁,依偎在她身上,她分了一半毯子过来,两人紧紧相依。渐渐的,月亮爬上了树梢,皎洁的月光照在窗台上,照的周围都亮堂堂的,两株兰花挺拔着腰身肆意摇曳,一只受伤的蛐蛐不知怎么爬上了窗台,倒下去就翻不起身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