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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游杏花满头

    练武场上砰砰梆梆将近有一个时辰,这运动量对没事便无限接近死宅董慈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董慈来练武场的时候是被抗过来的,回去的时候也是被赵政抗回去的。

    她倒不是困,就是累得头昏眼花,小腿发颤连道都走不动话都说不出了,偏生赵政还十分不悦,教训起她来简直不留余地,“你身体太弱了,工夫还是那三脚猫,还不如小时候游刃有余,以后每日吃睡皆随寡人一起,晨间都起来陪寡人练剑。”

    董慈哀嚎了一声,忙把瘫死在陛下身上的脑袋抬起来,急急道,“阿政阿政,我每天都很忙的,没时间练剑呐……”求放过求放过,要她以后都这时候起来舞枪弄棒的,简直生不如死。

    到时间便应该起来,赵政如此过了十几年,对董慈这种无事能睡到日上三竿的人无法理解。

    以往这样倒也没什么所谓,但为了她以后不受罪,还是让她现在辛苦一点好了,赵政抱着董慈边走边道,“无妨,占用的是你多余的睡觉时间,不妨碍你做事。”

    她睡觉的时间每一分钟都不多余好吗,董慈无力吐槽,跟始皇帝争辩这些事,就是辨赢了结果也一样,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董慈有力无气道,“王上王上,你看看别人家的夫君,就算过起招来也是情意绵绵温柔有加,你……你明天再这样对待奴婢,会失去奴婢的。”

    董慈觉得自己仿佛交往了个假男友,别人家的男女盆友练起剑过起招来,就算没有情意绵绵刀干柴烈火掌,那也是有理有据点到为止适当即可,赵小政倒好,步步紧逼处处是杀招,她招架不到十招就不住求饶了。

    可惜求饶也没用,赵政穷追不舍,她只能围着武场边躲边跑,一个时辰下来,大汗淋漓喘气喘成狗不说,还两股颤颤,身心受到了巨大的双重打击……

    董慈说起话来向来口无遮拦,不过他喜欢。

    赵政心情愉悦,脚步一顿,也不嫌弃怀里的董慈浑身是汗,低头便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口,低声道,“叫我声夫君。”

    董慈闻言忙支起脑袋问,“叫了以后我能不能不早起了?”早起意味着就要早睡,她向来没有这种好习惯。

    董慈两眼发亮,赵政哈哈乐出了声,笑得胸膛震动,在董慈期盼渴望的目光中低头又亲了她一口,开口声音里还带着些笑意,“不能。”

    董慈无话可说,翻了个白眼彻底闭上了眼睛,赵政不以为忤,抱着她一边走一边想,有她陪伴的日子就是这样,他喜欢这样。

    天际这才开始微微泛白,整个咸阳城都从睡梦中苏醒了,清新的空气里有种露水潮湿的味道,干净透明,咸阳宫苏醒得更早。

    董慈闭着眼睛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动,全靠始皇陛下托运回了寝宫,自是看不见一路上呆滞如见鬼一般的宫仆和奴婢,兴平高兴了一早上,见主子抱着人进来,便迎上来行礼道,“主子,浴池都准备好了。”

    赵政点头应下,董慈听见兴平的声音,呀的一声惊喜地睁开了眼睛,见老叔正乐呵呵的看着她,眼里都是关心和想念,自己不由也红了眼眶,挣扎着想下去与兴平说话,“老叔,你这些年还好吗?”

    赵政直接抱着人进了浴池,手一伸一把就将董慈探出去的脑袋给按了回来,“有话等会儿再说,先陪寡人泡了药浴再说,一会儿耽误了朝会唯你是问。”

    董慈一进浴池里就闻出了池子里搁了东西,而且都是些固本培元扶正祛邪的温性药材,光靠闻有些她认得出,有些认不出,董慈去拉赵政的手腕,给他把了脉确认了没事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