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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选择?(玖月)24

    上一章提要:...的筋肉在惊愕中一下子变得紧绷。/那方士,那个行尸方士,除了炫耀以外,居然还会偷袭?/“着!”猫妖半蹲着放稳下盘,“嗖嗖嗖嗖”向着全速爬升的方士连射四枚苦无。她手稳眼准,漂亮地打出了全体命中,钢铁利刃撕破华丽衣料,把嵌满金银翡翠的革带正中削为两截。然而,方士的本体不过一副骨架,在这次攻击当中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把卡进肋骨缝隙的一枚苦无从容拔出,示威似地做个半滚机动,倒吊半空放肆地嗤笑出声。光是这几个动作,就足够玖月和雷叶气炸肺了,但是方士尤嫌不够,居然故意降低飞行高度,......

    上二章提要:...随即就恢复正常,紧握十手守护在巨汉左侧。鹦鹉充满了疑虑,他就像蜜蜂寻找花蜜一样在众人头顶不断绕圈,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接着一次又一次地哀声叹气。只有李竖最为兴奋。“保持警戒!注意姿势,姿势,不得松懈!”这位四品大官嘿嘿笑着,走路快活得像是在戏台上跳舞,嘴巴夸张无比地咧成个半圆,只差一点就到了耳朵根上。钻了这么久蚯蚓洞,他显然是憋屈的不轻,甫一离开狭窄的坑道,压抑住的情绪马上来了个大爆发:“老子曰,祸兮福所倚,哈哈,福兮祸所伏!黑壮士果然有能耐,一下就把吾等带进汪直老巢!好,准备......

    上三章提要:...,被干掉的这只罕见妖邪,隐藏的信息远比那张刀片大嘴更为可怕。“螳螂?地下三百尺的地方,居然还有螳螂?”猫妖难以置信的眨眨眼睛,瞳孔几乎缩成一道垂直的细线。她随即拔出一支黑铁十手,在尚未死透的虫豸身上小心翼翼地拨弄起来:“不像是自然繁衍的妖邪。硬翅有打磨痕迹,翅根……翅根……看起来像是被印上的烙印。对,就是烙印!”“烙印?”紫鹦鹉粗野地尖叫出声,翅膀张开脚爪一蹦,一下子就滑翔到了雷叶肩上。他中间差点蹭到蹑手蹑脚、正向洞口悄悄摸去的李竖,但此刻的鹦鹉,才懒得去向雇主道歉:“......

    上四章提要:...乃至手足并用在弹坑遍布的靶场匍匐爬行。手、足、耳、目很快就会染满污泥,各种各样的华丽装饰,没多久就染成了黑漆漆的一团黏糊,然而,全军上下不会有一个人为此发出抱怨,他们会在伍长、什长、队主的呵斥声中急速整队完毕,然后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将刚刚熬过去的苦难再来一遍。对妖邪和变异戎狄来说,有这样的敌人实属灾难。对赵栋成来说,有机会成为这样的士兵,乃至于经过打拼成为其中的一位军官,真乃三生有幸。他会将这些详细记下,一字不差地交给大先生,但这次的季秋讲武,以及在太庙举行的壮观出征仪式,继那次众志成城的渡河之后,已经彻底地改变了他的志向。兴平元年九月十八。管城县城西十五里铺。不知名路边脚店。“最后三页,写的有点模糊。”赵栋成竭尽全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但是句尾的颤音,还是暴露了内心的忐忑:“我是趁晚上轮班站岗时候,偷偷就着火把写的。到时候,你帮大先生看看。你总是,总能看懂我......

    上五章提要:...上那支缓慢蠕动的队伍顷刻覆盖……骤然炸裂的雷声,宛如秦宗权的一千面人皮战鼓同时在耳中炸起,从排队过河的新兵那边,顿时传来不成调的哭腔与哀嚎。赵栋成眼睁睁地看着那边灯光摇曳、火把落地,内心深处就像有条百丈长的大地龙在撕咬。殿后的步兵会帮助新兵整队,马六这小子,还有其他头目也不会放弃职责,但他们那边可是有一千多号人啊!还有没有谁能匀出来回去帮忙的?这座桥上,除了提灯的、赶车的、维持秩序的,还有没有其他……/有,还真有。虽说是一帮不顺眼的家伙,但好歹同在一军,为了弟兄们,为了大将军,老子这张......

    上六章提要:...血肿,愈合速度也变得更快了些。价钱谈定以后,接下来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比如说一百零五两白银的羊钱只能先给一半,剩下得綦连猛找行军主簿报账以后,再当场付给跟过来的那群村人;砍下的首级也要先交行军主簿查验,然后面呈钦差将军一一查看……不过,这些事情跟赵栋成基本没啥关系。去掉检校什长的头衔之后,一个最显著的好处就是责任顿减,空闲时间大增。正午时分,他还第一次地享受到了不用自己烧火支灶,自有火头军把热腾腾的饭菜送上来的待遇,那种被人服侍的感觉,真是能让人惬意的长出翅膀飞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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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大个子倒是一切正常,始终在蚯蚓尾尖笔直地站着,紧握狼牙棒时刻防备。紫鹦鹉过完嘴瘾之后,给自己找了一大堆工作填补空闲时间,他晃晃悠悠地走着内八字,从大地龙的月工门一直走到那口尖牙,把这条虫子的伤势检查了一个遍。然后眼神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玖月看见紫鸟这模样,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声。她想凑过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鹦鹉已经先拽住了雷叶,“嘎嘎嘎嘎”地说个不停了。“没救了,没救了,”紫鸟用光秃秃的膀子频繁地比出手势,在整个交谈期间,把这三个字重复了不下二十次:

    “这湖一定是行尸工匠挖的,底下灌了一满坑水银。我们可怜的地龙朋友,现在就浮在这么一层汞水上面,碰到的皮肉全变僵了……猫忍者,看来我们只能另换一匹坐骑。要不要试着劫持一条蜈蚣?”

    “从妖邪那里抢蜈蚣?鹦鹉君,如果我们想碰到那些多足虫子,必须首先突破陶俑大阵。只凭我们几个的话……”雷叶斜瞅黑大个子一样,忧郁地垂下圆耳:

    “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下,那个方士?请放心,它不会腾云驾雾,那团云只是用障眼法伪装起来的代步工具——你的怀疑很有道理,但是刚刚它从那边飞过的时候,我在雾气里面看到了金色反光,一定是某种金属组件。如果想办法把他引诱过来,我们也许可以——”

    “甚佳。便依你所言!”李竖不等猫妖说完,当即兴奋地蹦了起来。他的眼中邪光闪烁,嘴角可怕地咧到耳根,一如在隔壁洞穴碰到妖邪头目时,那种以为功劳已然到手的疯狂满足:

    “就由本官亲自实行!喂,喂!敢问足下尊姓、台甫?仆乃九原李子翼,今日幸会尊驾——汪直,汪直!哈哈哈哈,汪直也看过来了,两个人都——”

    黑甲巨汉重重一肘捅在李竖胸前,把这家伙翻着白眼一下放翻。在此之前,玖月已经用刀柄砸了李竖大腿十来下,可这狗官就像没事人一样,兀自大吼大跳。他这一闹不当紧,不但引起了瓜怂方士的注意,还把妖邪头目的视线给引了过来。

    “大——胆!”怪物仰天长啸,全身菌丝活像打摆子一样剧烈颤抖,但见它双手抱拳高高抡起,对准寄生的蛛形妖邪铁锤也似砸下。挨此重击,那丑东西顿时绷紧头胸腹,八只利爪“蹭”地一声凌空弹起。

    原本进退有序的战场,就这么闯进了一团无法用理智分析的混沌。妖邪头目放弃了职责,放弃了指挥,把懵懂无知的部下当作踏板,眨眼之间就跳到了刀剑相交的最前线。不知多少只土无伤被自家首领插得头破血流,甚至还有妖邪当场身首异处,突如其来的嘈杂场面,把老祖龙那群死东西都给搞得不知所措。至于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么……它在众目睽睽之下撅起抬起蜘蛛尾腹,朝着斜上方猛地射出连股蛛丝,“啪叽”一声正中目标。

    它比陶俑军团当中最准的神箭手还要准上一百倍,又粗又长的白绳呼啦啦窜出去一百来尺,正巧拴住那团白茫茫的云朵。突然加上去的数百斤重量,差点把方士拽蚂蚱一样给拽下来,不过妖邪头目才不管敌人的感受,只见它轻飘飘地腾空而起,就像耍空中飞人杂技那样,“悠”地一声把自己晃进了陶石军团纵深。

    最先倒霉的是那些行尸。在方士竭尽全力把妖邪头目提起来之前,这只怪物就像撕纸一样把那些干瘪肢体轻易扯碎,褐黄或是墨绿的肉块抛洒的到处都是。但这些只不过是顺带的消遣,真正的大餐乃是位于湖心。蛛形怪物扑腾着跳过水岸,借助云朵那股向上的拉力,就像水黾飘水那样飞快划过湖面,只不过几忽的工夫,就已经窜到了死蚯蚓近前。

    玖月拔出了镔铁短刀,脚成弓步摆好应战架势。现在,双方的距离只剩下寥寥几步,近的能看见菌丝上面的褶皱,一阵又一阵的恶臭飘进玖月鼻孔,就像有一千斤臭鱼摆在烈日底迅速腐烂——/等等,不对劲,妖邪头目身上的菌丝,还有那张血肉模糊的面孔,好像、确实,正在像点燃的蜡烛那样融化?/

    仿佛为了证明玖月的判断,人形寄生体突然像断线傀儡那样耷拉下了脑袋。这只怪物无力地悬浮在水面,样子令人想起蜻蜓点水,八只利爪软绵绵地伸进湖面,荡起一阵阵互相干涉的涟漪。仇敌当前,这东西却像弥留病人那样一言不发,它拽着云朵,或是被云朵拽着靠上蚯蚓尾尖,径直进入了黑甲巨汉的攻击范围,然后——

    然后就像被白蚁蛀空的晾衣架那样,一下子散了个稀里哗啦。黑大个子本能地挥出了狼牙棒,但是只来及接住上半颗首级,妖邪头目下颌骨以下的部位,无论皮肉、菌丝全都变得像炭灰那样脆弱,刚与棒身接触就碎成了粉末。这场面实在是太熟悉了,以至于玖月当即后退一步,刀指云朵厉声发出警报:

    “当心!方士会吸人精力,千万别让它碰到!”